生日宴结束之后,薄暖阳便跟着左殿直接回了兰水湾。
到家时左右慌里慌张地关掉电视,扑到她怀里,谄媚地说:“嫂嫂,我好想你。”
“......”
左殿看见这一幕,笑得乐不可支:“怪你哥,没提前打电话通知你嫂嫂要到家了。”
“......”
知道自己的那点子小心思被看穿,左右有点心虚,她抬头,视线落在某一点上,顿了顿:“哥,你嘴巴怎么了?”
左殿伸手摸了摸,又笑:“问你嫂嫂。”
“......”薄暖阳抿抿唇,温和地解释,“他撒谎,所以会烂嘴巴。”
听到这话,左殿挑眉:“你还挺会教育孩子。”
薄暖阳低眼看左右,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认真地说:“右右千万不能学他,否则长大后会变成他这样的阴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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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大半天,薄暖阳没在楼下多耽搁,很快就上楼洗澡睡觉,躺在被子里的时候,浑身忽然松散,疲倦从四肢百骸袭卷而来。
左殿上来时,她已经睡着了,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半张脸,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块阴翳。
搁在旁边边柜上的手机一直在亮。
他掀了被子上床,把人抱进怀里,才单手拿着手机看消息。
家族群里的消息显示有几百条,通讯录上加好友的信息也有几十个。
他先是看了消息,里面叽叽喳喳闹着二嫂怎么回去了,晚上要不要过去吃饭之类的话,中间还有几张照片,不知道是被谁抓拍的。
照片上的薄暖阳裹着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松散地围着粉色围巾,长发随意挽了下,明媚又慵懒,正仰头笑眯眯地看他。
下面一群人留言:
“二哥,瞅瞅二嫂看你的眼神,藏不住的感情。”
“以后你要是对不起二嫂,我们集体给你寄刀片。”
“+1。”
“+10086。”
左殿耷拉着眼皮子看了会,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然后回了句:
“谁再敢偷拍我老婆,老子弄死他,以后每年三十回去吃午饭,其他时间勿扰。”
说着,把上面的好友请求通通拒绝,又直接退了家族群。
关机。
一个个都做梦呢,能分给他的时间都有限,还能让那些人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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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宁涛几个一大早的就来了电话,要出去聚聚,地点选在了城郊的露天农场。
农场里做了阳光房,里面种满了各色鲜花,几张桌子和藤椅,两盏装饰用的旧灯,气氛搞的倒是不错。
几个人都带了女伴,薄暖阳这些天记了太多人,感觉脸跟脸之间,都已经混淆了,她努力的把每个人的特征都记下,生怕再喊错人家名字。
左殿半靠在椅子上,瞥了眼她有些发直的眼珠子,嗤地笑了,引的宁涛几个好奇地看过来。
“你笑什么?”宁涛拍桌子。
薄暖阳也跟着看过去。
怕惹到她,左殿轻咳了下,轻飘飘道:“你长得好笑。”
宁涛:“......”
宋仁兴牵着他昨晚上刚交的女朋友,得意道:“庆祝兄弟脱单,今天我请客啊。”
薄暖阳的视线又移到他女朋友身上,人高腿长腰细,是个辣妹。
“十瓶罗曼尼康帝,”左殿抬眼,慢条斯理道,“七十年代的。”
“...操,”听到这要求,宋仁兴爆粗口,“你也不怕撑死。”
左殿:“我拿来洗澡。”
“......”宋仁兴咬牙,眼睛对上薄暖阳,“暖暖,帮哥哥求个情。”
左殿原本没骨头一样地歪在椅背上,听到这话他半眯着眼,坐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砸了过去:“你他/妈谁哥哥?”
“......”
大概是觉得自己男朋友尴尬了,宋仁兴的女朋友笑嘻嘻地接:“是我哥哥,我哥哥。”
“乖,谢谢亲爱的,”宋仁兴在她脸上亲了口,得意地说,“谁没有啊。”
左殿冷笑:“十瓶,别磨蹭。”
薄暖阳不懂酒,她打开手机查了下,十瓶好多钱,她偏头:“干嘛跟人家要这么多?”
“因为他就是个畜生。”宋仁兴开口骂。
场面定格几秒之后,左殿懒散道:“那天晚上的一排姑娘,全是他叫的。”
“......”
薄暖阳和宋仁兴的女朋友同时沉默了。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僵,宋仁兴败下阵来:“行!十瓶!”
左殿呵了声,低眼摸了摸腕上的向日葵,像刚想起来一般:“我记错了,好像不是他叫的。”
“......”
他目光挪动,直直定在宁涛身上,拖着音调啊了声:“是这狗货叫的。”
宁涛:“......”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拉薄暖阳唱歌的事情。
不就是一首歌吗!
至于这么记仇?
似乎是没搞明白状况,薄暖阳又火上浇油的来了句:“胖虎,咱俩去前面唱歌吧,上次那歌,你唱得真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包括宁涛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歌唱得好。
他甚至都没发现薄暖阳也喊他胖虎了。
左殿被气乐了,似笑非笑地重复:“唱得好?”
“啊。”
“哪里好?”
薄暖阳仔细回想着上次的情景,认真地分析:“他虽然跑调,但每个调又都在他自己的调上,很有规律,绝不是乱跑的。”
没等左殿再说什么,宁涛蹭一下站起来,两眼含泪:“妹妹!打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妹妹!走,哥哥宁愿被打断腿,也得带你再去唱一首!”
“......”
看着他们俩人亲亲热热的跑前面唱歌,左殿有点怀疑自我:“我老婆是不是都不记得我才是她老公了?”
鲁能一直坐旁边悠悠地喝茶:“放心,咱们国家是一妻一夫制。”
宋仁兴也有点同情地看着他:“你要好好感谢法律,它保证了你的原配地位。”
“......”
-
大概是难得遇到知音,宁涛拉着薄暖阳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到华灯初上,阳光房里点上了暖色的灯笼。
同时,农场主过来苦苦哀求,说再唱下去,旁边的住户威胁要报警了,宁涛撸起袖子要去找人家干一架。
薄暖阳笑到肚子痛,扯着他的衣角拽回了桌子旁边。
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食物,还有宋仁兴叫人送来的红酒。
左殿好像在藤椅上睡了一觉,睁眼时,瞳孔有点失焦,视线落到薄暖阳抓住宁涛衣角的手时,眸底变暗,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哑:“给老子把手撒开。”
“......”
发现他有点炸毛,薄暖阳坐过去,抱着他胳膊,给他顺毛:“老公,你是睡觉了吗?”
“......”
薄暖阳自顾自地说:“那你怎么不喊我啊?”
觉得这句话还有点良心,左殿没好气道:“喊你陪我睡?”
“......”停了两秒,薄暖阳真诚地说,“我把胖虎带来给你醒神啊。”
“......”
左殿回味了几秒她的这句话,这话怎么听怎么亲昵,什么叫“她把胖虎带来”?
胖虎是他发小!
她是他老婆!
这两人直接越过自己,因为一首调跑的亲妈都认不清楚的歌,关系像火山喷发,温度在瞬间上升到可以融化一切的程度。
见他还不高兴,眼底也晦暗,薄暖阳歪了歪脑袋:“要不我给你唱,我学会他的唱法了。”
“......”
所以他老婆一个好生生的人,硬是被胖虎给带跑调了?
宋仁兴咳了咳,把醒好的酒倒进杯子:“吃饭。”
薄暖阳端了个酒杯,讨好地递过去:“老公,你要的带着金钱味道的酒来了。”
“......”
听到这话,宋仁兴又开始肉痛,拖着哭腔说:“十瓶啊!我一辆超跑没了!”
大概是被他的反应取悦到,左殿把酒杯接了过去,低头闻了闻,停顿两秒,欠揍地说:“果然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