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思绪后,薄暖阳瞪左殿,语气有些不满:“你又瞒我。”
左殿抿抿唇,声音很弱地解释:“给你朋友的。”
“是给我的,”谭水很讲义气,毕竟拿人手短,她豪气地拍桌子,“以后这里就是你娘家了。”
“......”
谭水见她鼓脸颊,忍不住提高声音:“你再发脾气试试,小心我以后不让你进家门。”
“......”
谭水好气又好笑,接着说:“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特地回来听你男朋友道歉呢。”
“......”薄暖阳沉默两秒,无语地看她,“你怎么知道他要道歉?”
听她的语气,分明又像是提早安排好的,就像是,特地做给她看的。
谭水跟着董兰谨站起来,她懒得仔细回答,薄暖阳性格向来拧巴,就得对她干脆点:
“你哪这么多问题,我这阵子不在宁市,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先走了。”
“......”
薄暖阳委屈地看着她和董兰谨,离开时,谭水也只跟左殿打了招呼,都没跟她说再见。
左殿觑了她一眼,好声好气地哄:“不生气了啊。”
“都是因为你,”薄暖阳转头把火撒到他身上,“我又被水水骂了!”
左殿嘴角上扬,从对面位子挪到她身边:“是我的错,给你骂回来,行不?”
薄暖阳捏着小叉子,面前摆了盘精致的小蛋糕,是她最喜欢的香草味,她拿叉子吃了口,心底压着的那块石头仿佛凭空消失,人也轻松起来。
她小声嘟囔:“我才不喜欢骂病人。”
左殿眉宇逐渐开阔,忐忑了一个月的心也落到了实处,她这是原谅他了。
他卷了卷袖子,露出腕上的向日葵手链,随后神秘兮兮地戳了戳了她的胳膊,低声说:“薄暖阳,你看隔壁那桌。”
薄暖阳顺着看去,隔壁桌应该是对情侣,女生正在喂男生吃东西,两人都一脸甜蜜。
她收回视线,故作不解地问:“你饿了?”
“......”左殿嘴巴动了动,过了会,他舔舔嘴角,直白地提道,“你喂我。”
薄暖阳没搭理他,径直把盘子上的蛋糕一口塞进嘴里,鼓着脸颊,含糊着声音:“没了。”
“......”左殿眉头一跳,憋出一句,“我再点。”
薄暖阳想笑,嘴里塞满东西又不敢笑,怕喷出来,她闭紧嘴,两腮鼓动,不清不楚地说:“你等我咽下去再说话,不然喷你一脸。”
“......”
左殿被气到额角直跳,他揉揉额头,又转头羡慕地看着那对情侣,过了会,等她完全咽下去了,他再接再厉:“你再看看那桌上的东西。”
桌子上放着一束红色玫瑰。
薄暖阳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想要吗?”
“不想。”
“......”左殿用力捏她的指尖,“男朋友想给。”
“我累了,”薄暖阳起身收拾东西,“想回家睡觉。”
忙碌了一个多月,一个完整的觉都没睡过,难得空一天,她只想躺床上不动。
左殿牵着她的手,两人往外走,外面大街小巷都是腻人的气息,他迟疑片刻,低声问:“薄暖阳,你是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他从未见过薄暖阳过节,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
薄暖阳坦诚地答:“情人节啊。”
“......”左殿被气笑了,握她的手也攥紧了些,“你知道啊。”
薄暖阳忍住那点笑意,格外诚实地指了指:“这么大的横幅,我又不瞎。”
对面是家花店,店门口摆了满满两排花束,拉着大大的横幅,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左殿拽着她停人家店门口不动,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情侣,姑娘抱着花束满面娇羞的依在男朋友怀里离开。
“咱别站这里,”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意图,薄暖阳拖着他往前走,“挡着人家做生意了。”
“......”左殿稍稍用力,待她看过来,神态有些别扭,“这是男朋友第一次过情人节。”
薄暖阳眨巴眼,真诚地说:“那恭喜你啊。”
“......”左殿直勾勾地看了她会,挫败地叹气,最后甩出一句,“你就气我吧!”
薄暖阳忍不住笑出声,晃了晃他的手:“你到底想干嘛啊?”
“自己挑,男朋友要给女朋友送花。”左殿也不再跟她绕圈子,怕把自己气死,直白地要求。
薄暖阳自顾自地笑了会,果然走过去认真挑了起来,隔了会,她指着一束包装简洁的红玫瑰说:“这个吧,我男朋友一定最想送这个。”
左殿伸手掐她的脸,没好气地提道:“我女朋友真聪明。”
-
两人回了御景,到楼下时,御景的门卫热情的跟左殿打招呼,薄暖阳暗自郁闷,还真不愧是认识的,那么熟悉。
御景小区实施的是人车分流,到了电梯门口,薄暖阳按了底层车库的按钮:“你回去吧。”
左殿顿了下,随后默不作声地取消掉,直接按了16楼,小心翼翼开口:“我想住这儿。”
像是怕她不同意,他又补了句:“你之前说帮我念故事,才念了几天。”
电梯一层层的上升,薄暖阳看着亮如镜子的轿厢,上面映出左殿高瘦的身影,她点头:“那念完你就走。”
左殿咧嘴笑了:“好。”
只要能进去一步,他就有办法长期留下来,或者,把人重新拐回去。
回到家,左殿脱了鞋光着脚站门口,散漫道:“帮男朋友找双拖鞋。”
薄暖阳走过去,踮脚把最上面的柜门拉开,里面摆了一层的新拖鞋,想起他上次光脚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你就不能柜子挨个翻翻?”
许是男人的通病,眼皮子底下看不见,就当没有,薄煦也是这样,经常把杉杉气到无语。
看着她笑,左殿嘴角勾了下,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后脖颈,稍稍用力就把人带到自己面前。
“女朋友,”左殿眸色渐暗,低眼看她,声音似带着勾引,暗沉沙哑,“想我了没?”
他说的,是过年分开,到现在。
每天怀揣着思念盼着她回来,幻想了许多她回来的场面,想着自己开车去接她,然后把她压在车里好好亲。
想着跟她说,下年过年他一定会陪着她过,决不让她再一个人。
可是她突然回来了,紧接着又发现了他做的事,所有汹涌的情感硬生生被恐惧堵住,只想着她不要提分手,不要离开。
薄暖阳眼尾略弯,笑的温婉,她踮脚勾住他的脖子,见他把腰弯下来配合自己,鼻尖蹭上他的鼻尖,小声嘀咕:
“你以为我为什么提前一天回来。”
左殿低笑了声,眼里的欲念浓厚,他嘴巴张开,语气带着几分霸道与强硬:“亲我。”
薄暖阳眼皮轻颤,她舔舔干燥的唇,压着急速跳动的心脏,在他唇上啄了下,又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
她的吻青涩又无措,仿佛无从下手,而左殿却为她的主动险些崩溃。
他顺着她的动作,同时也顺应着自己的欲望回吻了回去,不再是又轻又磨人的浅尝辄止。
像是想把她整个人吞进腹中,呼吸滚烫如烙铁,全部如数送进她嘴里。
房内很安静,薄暖阳腿软地站不住,只能牢牢靠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他的热情将自己侵占。
她稍稍睁眼想推开他,那一刻,男人紧闭的双眼,脸上微红的情动还有喉咙轻声的吞咽,让她忍不住全身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等男人的唇离开,她轻喘着趴在他胸膛上,衣服已经被撩到腰间。
“女朋友,”左殿拇指重重压在她红肿的唇上,气息紊乱,“男朋友快2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