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把她惹恼了,左殿轻扯她的衣袖解释:“我那是怕你......我未来老婆嫌丑。”
薄暖阳兀自生气,天太晚了,她推开门:“我走了。”
“等我......”给你开门。
几个字没说完,她那边已经自己开门下去了。
敢情刚才关于开门的说教都白说了。
左殿再一次被气笑了,推门下车,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
从车库到玄关这一段没有暖气,十几秒钟的寒气涌进四肢百骸。
薄暖阳低头换鞋,左殿跟在她后面,努力的想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特别痛,不许自己偷摸跑去弄啊。”
换完鞋薄暖阳头也不回地上楼,有些无语:“你这么娇气的人都不怕,我会怕?”
“薄暖阳。”左殿急匆匆地踩着拖鞋,边走边把拖鞋完全穿好。
薄暖阳不想再听他说教,捂住耳朵,小跑着上楼:“你好烦啊,早知道不问你了。”
左殿一步三个台阶,赶在她刚跑上二楼时拦在她前面:“非要去纹?”
本来也不是非要去纹的,这么久都没想起来过,但看他这阻拦的样子,莫名其妙的,想跟他对着干。
好像到了叛逆期的感觉。
薄暖阳突然就定了决心。
她要去纹。
“要去。”
左殿:“纹哪里?”
薄暖阳想了想:“锁骨?”
好像很流行这里,之前谭水发了许多适合纹锁骨上的图案给她。
左殿垂眼,视线不自觉地落到她脖子上。
因为刚从车上下来,羽绒服还搭在胳膊上,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V领毛衣,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
锁骨凸出,弧度很美。
脖子上还戴着条细细的玫瑰金笑脸项链,仿佛要跟皮肤融为一体。
左殿艰难地别过脸,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下:“不行。”
“你怎么管这么多啊?”薄暖阳无语透顶,声音也带着不满。
男人声线冷硬:“说不行就不行。”
薄暖阳停了两秒,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声好气地询问他的意见:“那你说纹哪里?”
左殿上下打量她,嘴唇动了动:“哪里都不合适。”
“......我去睡觉了。”薄暖阳甩手就走。
“薄暖阳,”左殿扯住她,软声哄她,“明天我给你买贴纸过过瘾,行不?”
“......”
薄暖阳看也不想看他了。
她要找个时间,自己偷偷去纹了。
左殿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勾着她的脖子带过来,威胁着:“敢偷偷去纹,弄你信不信?”
“你走开。”薄暖阳气愤地踢他。
左殿见说了半天一点用也没,这姑娘简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蓦地弯腰低头,唇覆在她的锁骨上面。
薄暖阳只觉得脖子上一片凉意,通体像被电击过,整个人懵在那里。
锁骨处突然传来刺痛,她嘶了一声,回过神想把他推开,男人单臂箍在她腰上,察觉到她的动作,用力把她揽在怀里。
左殿牙齿稍稍用力啮咬,嘴下皮肤触感细腻,带着淡淡的蔷薇香。
心又软了下来,温柔地在齿痕上亲了亲。
不舍得离开。
薄暖阳的脖子连同脸颊都快速地烧起来,她扯住他的头发揪了揪,直接炸毛:“你属狗的吗?”
咬的好痛。
“敢去弄,”左殿抬眼,声音极度低哑,压着气息警告,“比这下场还严重。”
男人头发又长了些,发丝柔软地散在额上,眼睛是内双,浅浅的褶皱因为垂眼看她,稍微耷拉下来,鼻梁又挺又直,嘴唇还覆着一层水渍。
薄暖阳看着他不停滑动的喉咙,还有眼睛里越来越明显的欲望,整张脸像要被烫熟。
连同着,心脏的跳动,也异常的快。
“嗯?”左殿眯了眯眼,提醒她。
薄暖阳连忙收回视线:“知道了!”
说完脚步有些急促地跑掉,跑了两步,实在气不过,又猛地掉头,用力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掉头进了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左殿低眼看着自己刚被踢过的小腿,听到关门声,才放任自己呼吸。
妈的,再这样,要忍不住了。
-
翌日一早,薄暖阳又被敲门声吵醒。
原本今天事多,她订了许多闹钟,但现在闹钟都还没响,说明还没到起床时间。
敲门声断断续续,就是一直没停过。
来人似乎格外有耐心,敲几下,停两秒,继续。
薄暖阳抓了抓头发,想发火,极度的困倦几次想把她拉回温暖的床上,她带着几分怒气起床开门,连人都不看,伸脚就想踢过去。
左殿一大早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仿佛猜到她的动作,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她踢了个空,同时,还不忘欠揍的来一句:
“我要用牙膏。”
薄暖阳闭着眼想哭,楼上两个洗手间,他们每人一个,生活用品是宋姨统一买的,但薄暖阳住在这里,不好白吃白住,所以她的东西,基本都是自己买的。
不知道哪一天,这位大少爷搭错了神经,看上了她的牙膏,开始时不时地跑过来——借、牙、膏!
“我不是才给你买了两支吗?”她忍无可忍地问。
左殿:“用完了。”
薄暖阳完全不相信,她的那支跟他的是同一天买的,她才用了一半,他两支都用完了?
左殿吊儿郎当地摸了摸她被抓乱的头发,解释:“我每次都先吃两口。”
“......”
对于这种胡扯薄暖阳实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默默地侧了身子,让他进到房间里来。
左殿也毫不客气,完全没有这是她闺房的自觉,如入无主之境,钻进了她的洗手间。
既然被吵醒,时间也快到了,薄暖阳不打算再睡,挑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进衣帽间,把睡衣换掉。
换好后去洗手间,刚好左殿在她洗手间洗漱完出来。
薄暖阳抿抿唇,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发梢,冷静地问:“你是不是又没用洗脸巾?”
明明活得格外精致的少爷,偏偏在洗脸上,不喜欢用毛巾,也不喜欢用洗脸巾,每次都直接从水龙头接水扑到脸上。
洗完后,用手一抹,拉倒。
然后把她的洗手台搞得到处都是水滴。
左殿脸上还挂着湿气,闻言又用手抹了下,睁眼说瞎话:“干了。”
薄暖阳面无表情地看他:“你站这里,别走。”
“......”
她两步进去,捏着被放回原位的牙膏,又回到他面前,尽量不让自己用想杀人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是不是说过,挤牙膏要从尾巴上开始?”
左殿抓了抓头发,看着牙膏管中间被捏凹下去的一块,讷讷道:“从哪里挤,不都是挤?”
“你给我恢复原样。”薄暖阳温和道。
左殿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怕她生气,又硬压了下去,拖着调应:“行。”
他伸手拿着牙膏管,从尾巴开始,重新往上挤,争取能把中间凹下去的那块重新填满。
不过两秒,牙膏就被挤了出来。
左殿瞅瞅被挤出来的膏体,又觑了眼薄暖阳的脸色,想开口让她把牙刷拿来,又觉得她今天起床气格外大,不太敢惹她。
薄暖阳静静地看他,帮他出了主意:“吃啊,我请客。”
“......”
难得见他吃瘪,薄暖阳气哼哼的把牙膏抽回来,把多余的膏体抹在牙刷上:“你干嘛这么早来敲我门?”
左殿亦步亦驱地跟在她身后,语气带了两分谄媚:“我这不是见你今天有事,反正要早起的,不如一起吃早饭啊?”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却很少有一起吃早饭的机会。
不是他走得早,就是她起得晚。
薄暖阳拿杯子接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按浩浩哥说的时间,你现在都应该快到了才对。”
居然还在家里磨蹭。
左殿盯着镜子里的她,嘴巴动了动。
隔了几秒,他傲娇地抬头:“我主要是想提醒你,别忘记帮我送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