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母亲,刘毅只觉得愧对母亲,吃着吃着居然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朱松起初吃饭的时候被眼泪崩到了手,还以为天上掉了一点抬起头来万里无云,哪来的乌云呢?
这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刘毅的眼泪。
“刘大人倒也不用如此懊悔,事情发生的早还有转机,这不是令堂喝了药已经好了不少,现在不是正在屋子里面睡得香吗?”
“你今天在都察院里拿了银子出来,想来是你们都察院的大人出面去户部给你提前领了你的俸银。”
“等你到了下半年的时候,人家都发足额的俸银,你就得比人家少一个月的,到时候只怕这日子又要过得紧紧巴巴的了。”
以朱松的财富就别说是买几副药了,把刘毅和他母亲全养起来,那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对他来说一点是不费劲,可帮人不是这么帮的。
朱松这是在给刘毅提个醒,你该考虑的也差不多了,今天本王替你主持了公道,给你出了一口恶气,你怎么着也得该对本王有所表示。到底愿不愿意跟着本王干,你给个痛快话。
这刘毅别看平常行事单纯,但在这个时候脑子反而活法够用,听得朱松的话之后他知道,这是韩王殿下要自己表态,于是他站起来跪下道。
“殿下今日帮了下官,这么大的忙,下官愿意进内阁!下官从今以后愿意成为殿下的马前卒!”
朱松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刘大人打仗倒是用不上你,只不过这内阁你得进,不光进而且还得在里面插上话,总得让该看到的人看到,总得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刘毅拱手道:“殿下的意思下官都明白了!”
朱松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本王也就不在这多讨扰了,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你给你母亲治病,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大理寺已经派人去那个药铺抄家去了,你的银子迟早会还给你的!”
刘毅看到这五十两银子那是万万不敢接。
“殿下请将银子收回,下官愿意追随殿下,是因为殿下今日淮还了下官一个公道,是因为殿下救了家母性命,若非殿下,只怕下官,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朱松把这钱袋子放到了石桌上:“你若实在不愿意接的话,这银子就算是本王借你的,等到今年年末再发俸禄的时候,你再还给本王也不迟。”
朱松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毅也只能答应下来,收下这五十两银子。
刘毅看着殿下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叹着殿下如此仁义,为何名声如此不好?真可惜这天下仁义之士却并不得到一个良好的名声,大约是因为提领了锦衣卫的缘故吧。
且说朱松离了刘毅的家之后带着众人回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司,东厂已经把留案全部送了回来,现在锦衣卫们正在核查留案是否有减少和破损的现象。
朱松回了自己的书房,又换了一套衣服,随后将刘毅的姓名和其他的资料,包括生辰在内写在了一本奏折上。
朱松换好了衣服,拿上奏折来到了皇宫御书房。
朱棣被老和尚撵了回来,本来他还是想接着在鸡鸣寺住几日的,可老和尚说什么也不让。
朱棣一听小鼻涕来报告,说是韩王殿下已经到了朱棣立马开始收拾了起来,站在这儿摆个造型也不是站在那儿摆个造型也不是,总之就两个字,心虚。
好不容易赶在朱松到来之前,朱棣终于摆好了造型,还是那个经典造型,左手叉着腰,右手手里面拿着本书,不知所云的看着。
朱松紧来看着朱棣摆造型,心里面苦笑一生,随后跪在地上。双手奉上手中的奏折。
“陛下!”
朱棣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朱松像模像样的将书放下,叉着腰,走到朱松的面前,他老觉得自己在朱松面前插着腰好像有点不大对,主要还是心虚,可他是皇帝,不能表现出来。
“这是什么?”
朱松回答道:“回陛下,这是陛下前段时间让臣推荐的内阁人选,臣已经选出来了。”
朱棣接过奏折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刘毅的名字。
“好,既然是你推荐的人,朕明天就把他编入内阁,改职为翰林院编修。”
“臣还有一件事!”朱松又赶紧说道。
朱棣一拍朱松的肩膀:“说!”
“臣想扩编锦衣卫,再扩编出两个千户来,现在锦衣卫不仅要追踪靖难遗孤,而且还要继续钱财开路计划,因为只有将钱财开路计划一直持续下去,才能更快的找到建文帝踪迹。”
朱棣知道朱松现在这是要赔偿,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心虚呢,他想要赔偿给他就是了。
“行,朕答应你,扩编锦衣卫不在话下!”
“还有一件事!”
“你怎么这么多事?”
朱棣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还有什么事快说!”
朱松抬起头来看着朱棣:“皇上,新式作物的功劳是臣的!”
朱棣长出一口气:“朕一口气答应了你那么多的事,就是要告诉你,这功劳就是你的,朕不和你抢了,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朱松笑了笑:“陛下不说明白不行啊,这话不说明白,臣心里老是不踏实,亲耳听到皇上的话,臣的心里才踏实。”
朱棣叉着腰十分无奈,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你现在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一页揭过去,朕那天喝多了酒了但是对外面的臣子们总不能这么说吧,你得想个办法,朕答应了你这么多的要求,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朱松当即回答道:“陛下放心,臣已经想好办法了,东厂查锦衣卫这件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朝廷和东厂可以对外宣称锦衣卫有靖难遗孤的内鬼,这样既合理,而且也能对前几日太子刺杀一事做出一个迟到的解释,一个答案解决两个问题。”
朱棣赞同的点点头,看来把活交给他自己还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