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碧青莞尔一笑:“殿下,我们暂时定下的计划就是跟着您的大船离开浙江,北上可能会在扬州歇下,然后继续向北。”
朱松听了之后也明白了,原来是要去北方。
“北方可不比江南,北方比江南冷得很,三位姑娘何必走得那么远,在南方找一个地方落脚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总比去到北方苦寒之地要来的,好接受一些。”
叶碧青苦笑一声。
“殿下非是我等不愿意继续留在南方,第一,我在江南的身份人尽皆知,以后若是想换个身份,只得走得更远,这第二实在是草民有些囊中羞涩……”
“北方的房屋停产相对便宜一些,所以我们就打算继续向北走,买些房屋停产,留下来生活。”
朱松听了之后这就明白了,叶碧青好歹是江南第一盐商的妻子,为何囊中羞涩?说白了还是出在了叶锦儿的身上?从烟雨楼把这小丫头数出来,想来已经把程楼儿能调动的银两花的差不多了。
“原来如此,好歹相识一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叶姑娘……哦不,小青姑娘可尽管开口,本王能帮上的忙一定帮。”
叶碧青起身,朝着朱松一拱手:“殿下,草民并不是这个意思,能借着殿下的王威离开浙江草民已经很感激了,草民此番来并非是为了哭穷卖惨更不是为了借殿下的银两。”
朱松了解像叶碧青这样的女子聪明又坚强,而且自身也有极强的自尊,尤其是二人曾经坦诚相见过,却又什么也没发生,这实在是一段和他有其他关系的人不能想象的感觉。
说实话朱松有点搞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叶碧青,是那天风骚入骨、放浪行骸?还是今天清淡素雅,克己奉礼的她。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自尊心一定很强。
朱松紧锁着眉头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那等到了扬州之后,本王王把你们送到那,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候,日后若有缘,我们还可以再相见。”
听到朱松现在就开始说这些离别时的话语,叶碧清轻轻一笑,她的笑就像是午后的阳光,一般绚烂却并不毒辣,温馨并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殿下倒是不必急于说这些话,不过草民看殿下眉头紧锁,想来应该是为了江淮的盐税再发愁吧?”
朱松听到这,提起了警惕,如今这叶碧青既然已经洗白了自己,她原来和沈正从究竟有没有掺和太多的事情,朱松也不想追究了,兴许是觉得她可怜,也许是因为她帮了自己的忙,但这不代表她可以问自己的打算以及朝廷的机密。
朱松的表情冷峻了下来。
“小青姑娘本王并不想和你谈这些事情,你以往的故事本王不想多听,也不想去追究,也还请你摆好自己的位置。”
叶碧青见她生气了,急忙起身跪了下来。
“殿下,草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草民了解两淮的情况,毕竟……毕竟……草民之前是沈正从的妻子,他是杭州盐商,但其实本身是扬州人,在扬州那边的关系也很是密切。”
“所以对于扬州草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草民只是想帮助殿下,其实……其实自那一日草民与殿下见过第一面之后,草民的心理,就一直有殿下挥之不去的影子,尤其到后来……后来我们在深圳从的书房里,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倾心于殿下了。”
“草民知道草民的身子不干净,草民也不奢望能够得到什么名分,草民只想待在殿下的身边做一名侍妾,哪怕是能帮上一点点忙也好……”
她要是真有所图的话,比如说为了银子,那朱松还能从容应对,可她说是看上了自己这个人,朱松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一方面觉得她可怜,想要依附于男人倒也无可厚非,本身就是青楼里面出来的妓女又色艺双全,若她留在自己身边做个侍妾,倒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
可谁知道她是否还别有所求?
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接近沈正从完全取得他的信任,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把沈正从的救命盐抢过去当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她早就知道沈正从这条路走不远,势必有被清算的日子,可她是否看得出来自己在皇上面前、在朝廷是不是也会有被清算的一天?她是不是在采完了自己之后还要爬上更高的位置?难道他要爬到皇帝的身边?
朱棣是个不好女色之人,她的眼里只有战争,只有世人、后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有励精图治、宵衣旰食,朱松倒是不担心这叶碧青会把朱棣迷住,但如此蛇蝎美人,还是不要轻易留在身边的好。
不过若她真的有办法能帮自己解决扬州盐税的事情,那倒也不是不能听听,自己可以给她银两,当然了,不能把自己许诺给他也就是了。
“你先说说你的办法,你若是真的有好的解决办法,本王倒是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当然了不是什么愿望都能达成的,你还是最好自己斟酌一下。”
叶碧青神色一喜,其实她刚才真的不应该说出那些话的,她对朱松不能说爱的死心塌地,但朱松相貌英俊,风流倜傥,又是朝廷的亲王,这样的男子,那简直是全天下优质的不能再优质的男子了。
叶碧青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常伴朱松身侧甚至得到一个名分,可她也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只说自己的身份,一个妓女,在她身边做一名世界已是,十分不易,又怎么可能奢求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本来是打算循序渐进,可刚刚万万没想到到底还是情急之下给说出来了。
叶碧青站起身。
“殿下,草民的办法是沈正从在扬州有一个远亲,两淮的盐税势必会以全部上交朝廷为借口推辞,而且根据草民所知,扬州情形,倒没杭州情形这么复杂,但难也难在这两淮的盐税是交了,可交的不是永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