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继续说道:“我们要是拿下了这么的一大片土地,再休养生息,那可比原来要好得多,辽东粮草一年一熟,等到来年开春是指望不上了,但德州一带我们还可以再次获得粮草和士兵。”
“而朝廷不擅长在冬天在北方作战,这就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我们可以一直休养生息,直到来年的春天。”
“而且到了寒冬,草原上的元人粮草吃的也都差不多了,按照往年的习惯,他们必然会来到边境掳掠百姓,不管是辽东还是北平,我们不管是不是与朝廷作对,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我们应当对边疆的百姓们负责。”
“所以我认为今年无论如何也要护卫好边疆的百姓,绝不能让百姓们因为我们的家里事遭了罪!”
朱棣听了之后深以为然,朱松说的很有道理,既然造反,那就得想办法获得民心,而如果自己能够在造反的同时,还能惦记上边疆百姓们的安危,那这件事传出去无疑是对自己正面形象的一种肯定,毕竟爱民的皇帝运气都不会太差。
“好,就依二十多弟,今年咱们乘胜追击,好好打一打李景龙的屁股,然后过完一个冬天,护卫边疆不让草原上的元人骚扰百姓。”
……
接下来的几天。北军乘胜追击,一直死咬着朝廷大军不放,而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李景龙这个家伙被逼到了德州城,听到北军又打过来了,他居然吓得逃跑了。
跑就跑吧,他又犯了那个老毛病,朱棣和朱松带领士兵在德州北门外严阵以待,而他呢,他则趁乱从南门逃跑了。
李景隆带兵,手底下的人没有几个人才,这帮家伙他们没办法做到统一全部士兵,只能各自为战,但各自为战,他们也不是北军的对手。
所以不出两日,德州城就被攻破了,从北平到德州一带,大明朝几乎六分之一的土地就落到了朱棣的手中,这还不算辽东三番。
如此一来,天下尽皆哗然,各方势力都看出燕王的赢面很大,赶在冬天之前拿下德州城,拿下德州城之后,北方立即连下了几天的暴雪,南军本就不适合在严寒的环境下作战,如今又下起了这么大的雪。战力那就更是不用比了,根本就比不过。
而拿下德州城之后,朱棣又获得了非常多的粮草军械,还有俘虏,把朱棣肥的快不行了。
而朝廷的面向北方,看着北方已进入寒冬,只能是无能狂怒,气得直跺脚,却没办法挥师北上,更没办法从朝廷之中则选出一位良将来统帅大军。
说来这建文也是够可以的,李景隆连战连败,到了德州之战,甚至丢下了手下的将士们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
就这建文也是命李景龙在家闭门思过,这要是朱棣或者朱松,这样的将军早就一刀咔嚓了没二话。
建文想给全天下表现一个仁厚的形象,可是这也太豁得出去了吧,不仅表现了出自己人后的形象,而且还表现出了自己愚蠢的形象。
就算是燕王再怎么能打,可他终究只有一个人,只有北平一地的军马,可结果是朝廷花了整整将近两年的时间,依旧没有拿下北平没有平叛,甚至节节败退。
此一举,朝廷在天下万千百姓和臣民面前就已经失了一阵了,天下的民心也是逐渐向燕王和韩王靠拢。
若是只有燕王一人的话,那造反顶多算是藩王作乱,可要是连带着韩王、辽王、宁王四位番王一起造反,那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八卦都是人的天性,只要给他们逮着一个机会,他们会肆意的放纵遐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四位藩王都造了反,是朝廷仁厚,还是四位藩王被逼的走投无路。
其实国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百姓和臣民有无条件的站到朝廷这边,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可以说得上是后患无穷。
不过朝廷那面怎么着急,和朱棣、朱松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两个人现在可以说得上是轻松加愉快,造反事业可谓是前途一片大好。
夺下了德州城之后,现在北平基本上可以说得上是风平浪静。
朱棣和朱松闲暇之余还会带上燕王三子,以及一干武将去北平郊外打野,打得满满当当的野物归来,晚上燕王府就靠这些野味儿开荤。
朱松这几天在燕王府住下来,感受就只有一个,团团圆圆、和和满满,尤其是朱高煦好像经过这一次靖难之役之后,朱高煦对自己的大哥好像也没有那么看不起了。
而朱棣呢,作为一个已经当了爷爷的人,对朱瞻基自然是喜爱的不行,天天只要是闲着没事,就会跑到儿子和儿媳妇那去抢着看孩子。
他们一家和和美美,倒是让朱松也想家,想自己的王妃了,这几日在北平朱松和王妃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家里面一切都很好,李狗子现在已经在军中正式挂名称为李獒,在开元城有李獒坐镇,朱松很是放心。
李獒之前一直是冯诚教他带他,在战场上如何打仗,如何学兵法,包括如何认字,都是岳丈大人一手带出来的,可是这李獒却走了一个截然相反的路。
非要说的话,这李敖带兵打仗,颇有燕王之风,喜欢身先士卒,但是坐镇居中指挥也拿得出手。
所以开原城交给李獒看守,朱松的家人交给李獒保护,朱松很放心。
以前朱松孑然一身的时候,没有家世,没有妻子,没有孩子,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样的日子虽然说潇洒痛快,但却像是一栋没有屋顶的房子一般,可以欣赏旷野的风,闻到墙外的花香,可以呼吸到凛冽的寒风,可终究不能遮风挡雨。
朱松站在院落中央,感受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今年也不知怎的,北方的雪下的一直很充沛,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种下雪量,只怕北方乡下的百姓们过得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