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看着这个俘虏。
“本帅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本帅希望你能替本帅送一封信,只要你能把这封信送到你就是朝廷的首功!”
那俘虏立即起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帅您就说吧,只要是您让我去送信我绝不含糊,一定把这信送到,您说您让我把这信送给谁?”
李景隆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
“本帅要你把这封信送给韩王,明日本帅就会与燕王交换俘虏,你就跟着一起回到北军的营帐之中,把本帅这封信交给韩王,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只要本帅能顺利平叛,你就是朝廷的首功,本帅之前答应你的爵位俸禄还有土地,本帅说到做到!”
那俘虏听了之后连连磕头,感激道。
“大帅,小人一百个愿意,只要大帅您能交换俘虏,把我放回去,我一定能把这封信送到韩王的手里!”
李景隆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洋洋洒洒写下一封信,将这封信交给那名俘虏。
“将这封信藏好了,若这封信被燕王的人搜出来了,只怕到时候你的小命不保就更别提拜将封侯了!”
那俘虏宝贝一样把信接过来,折了又折放到了怀中,贴身的存着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大帅您就放心吧,这信就是小的的命,只要小的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能让别人把这封信收了去!”
……
李景隆派遣使者到了北军营帐,使者见到朱棣之后,便把李景隆想提交换俘虏的请求,说给了朱棣听。
“交换俘虏,本王只听说在草原上,我大明和元人交换俘虏,怎么到了南军和北军这还是要交换俘虏?”
“我们北军的将士可是个个英勇善战,你们大帅这个时候要求交换俘虏,不会是存着什么别的心思吧?”
使者看着燕王,不卑不亢的说道。
“禀殿下,我们南军的将士各个忠义无比,我们南军的将士之时间俸禄,为君分忧,可不是某些将士能够比的,那些将士都是无拘无束之人,在下可不希望看到我们南军将士在北军营帐内受屈,毕竟忠义之人,怎么可能在一群小人之中活下去呢?”
张玉在一旁听了这话,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燕王抬手制止住了张玉。
“好了,一群迂腐不化的腐儒,能指望他们明白什么道理?若朝堂真的清明,陛下又怎会听信小人谗言,对亲叔叔痛下杀手?”
“本王再说一次,本王并非造反,本王是奉天靖难,清君侧!本王这可是遵循我父皇留下的皇明祖训,皇明祖训可有明文,若朝中奸佞当道,各地藩王须起兵入京勤王,还朝廷!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你们这群腐儒被人利用了尚且不自知,还口口声声说我们北军是小人,想不到朝中奸佞竟然已经把持朝政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程度,好看来本王的确做错了,本王错就错在不早点儿起兵靖难!”
燕王朱棣气势全开,哪里是这名小小的使者能够抵挡得住的?那使者一下子也不挺胸抬头了,被吓得瑟瑟发抖,像一只吓坏了的鹌鹑。
朱棣看着他吓成了这副德性,便知道此人不堪大用,也懒得和他生气。
“你记好了,下一次若还是你这个倒霉家伙来北军送信,那你就要想好怎么说,若本王在听说你骂我们北军将士是小人,本王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回去告诉曹国公就说本王准了!明日辰时,我与他在两军阵前交换俘虏!滚吧!”
那使者退了出去畏畏缩缩的,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
等到这使者走了之后,朱松便从后走了出来。
“看来曹国公李景隆已经信了咱们放出的消息,说是交换俘虏,想来是想通过那个俘虏把他劝降的信交到你或者我的手上,且看李景隆如何应对。”
朱棣非常高兴,此计成功,自己不知要少费多少力气。
“本王是第一个举兵奉天靖难的,那李景隆定然也知道,朝廷就算是真的有开恩,也绝对不会降在我的身上,因为建文最最不放心的便是本王!”
“以前只听说燕王善武宁王善谋,看来今天终于是要改一改了,要改成燕王善武,韩王善谋了!”
朱棣说完,看向朱松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笑声之中有多少真切,暂不可知。
……
第二日辰时,朱棣按照约定好时间交换俘虏,在两军阵地前摆好的架势,北军俘虏们被捆得结结实实。
交换俘虏,自然不能将开战以来所有的俘虏全部还回去,那些俘虏是燕王手下的生力军,现在好不容易混出一点儿样子来了,怎么可能把之前俘虏的士兵交还回去?大约估算了一下,南军能有多少北军俘虏朱棣便从北军之中挑选出人数相对的俘虏,准备与南军相互交换。
李景隆看着对面军阵,即便是交换俘虏,依旧排列有序。
他仔细看了看,看到了与燕王分立在两边的韩王,韩王,情阴郁,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而对方军阵虽然排列的井然有序,攻防一体,可是隐隐还是能够看出北平军和辽东军马彼此泾渭分明。
李景隆暗自得意,燕王,不用你自命不凡,等到本帅离间了你和韩王的关系之后,且看本帅到时候如何生擒于你押往京师,到那时全天下都会知道曹国公李景隆并不是纨绔子弟!就算是没有老爹李文忠,李景隆同样也能混出一个人样的!
李景隆大手一辉,南军俘虏的北军便在南军的催促下开始向北军阵地走去。
南军已经开始交换俘虏,北军也同样如此,在北军的催促之下,南军的俘虏也向南军阵营走过去。
当那名间谍俘虏走到李景隆身边的时候,李景隆微不可查的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两军交换俘虏完毕。
交换俘虏结束之后,双方鸣金收兵,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