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作为一个女人问这些话倒是合情合理,而且也让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毕竟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燕王感激韩王的帮助,可韩王也不能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燕王这,若真是有个什么事,燕王逼着以家人逼着朱松,让朱松放了兵权那可怎么办?那岂不是骆驼和朱权朱直一个下场。
所以对于燕王妃的问询,朱松也答得有模有样,丝毫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四嫂啊,谁不想着媳妇孩子热炕头呢?可如今啊,作为亲王的我们都活不下去了,没办法了,只能脑袋别在裤子上,除了给自己给家里面人谋一份出路,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啊。”
“咱们对外说是奉天靖难,请的是依着皇明祖训的准则来行动的,可是咱们究竟干了什么?天下明白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把妙亲还有冲煜一起带过来呢?”
燕王妃听了之后心中了然。
就在这时,燕王接过话茬。
“冲煜,真是个好名字。”
朱松听了之后苦笑一声:“为了这个字,我可以说是查遍了诸位兄弟们儿子的名字,也不是没有重名的,不过还好中间放了个冲字这就不错。”
朱棣倒是体会不到朱松这样的心态,因为他的儿子的名字,老爹活着的时候就给取好了。
那个时候朱松还不处处十一岁就去了辽东,说是他自己想去,但其实要是老爷子真的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就不会让儿子年仅十一就去辽东落藩去了。
朱棣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我的儿子的名字都是老爷子给取的,这何止是气人啊,简直是伤了人的心。
更何况这可是天底下那么多兄弟之中唯一一个敢跳出来帮自己的,虽然也是为了找自己的活路,但找活路有很多种方法,他偏偏选了最危险的一条。
虽说朱松选择最危险的一条路,也可能是为了高风险高回报,可是跟着自己的这些将士们,当年起义的那些义军,当年的那些功臣们一开始的时候除了活不下去,当义军讨个生路以外,谁不希望能成为开国功臣,名垂青史。
从今以后正式鲤鱼跃龙门成为贵人呢?人想求点东西简单,不过这也让一向喜欢想远处的朱棣犯了难,按理来说,自己这个弟弟已经是亲王了,自己到时候如果真的成功了,能赏他些什么?
一顿饭在家常之中这就便吃完了,燕王妃很识趣的去后院照看从战场上下来的孙子。
朱高煦没跟着朱松一起前来,朱高煦打下广宁城之后,朱松便一直把朱高煦留在了广宁城,为的是要让他好好练一练、整顿一下广宁城的兵,然后带三万人再从后赶上,留下二万人,已经练出的精兵留守广宁,这样一来,广宁也安全了,否则若广宁失陷,即便大宁不失陷,开原也是被广宁逼死了。
所以今日陪着叔父的就只剩下世子和老三了。
尤其今天朱松得知,朱高炽在北平城西,为了提升士气,把自己的儿子都豁了出来,绑在了胸口,更是惊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因为他也是当爹的人,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自己,如果要提升士气的话,怕是做不到像朱高炽这种程度,但又没有身临其境,也不知自己的心境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发生改变。
朱松看着朱高炽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样的!”
得了叔父的夸赞,朱高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拱手欠身。
朱松是懂得一碗水端平的,夸了世子自然也不能不夸保护得了大哥和侄子的朱高燧,也同样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
“你也是好样的,你大哥的这个身子骨要是没有你这么一个强健的弟弟在旁边保护的话,只怕他们父子可能也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燕王听了之后,心中甚是欢喜,当父亲的谁不希望别人多夸夸自己的儿子?
燕王其实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除了老二十以外老十七和老十五都哪去了?一直也没看到他们俩呀,但也正因为朱棣知道这两个货是绝对不会跟着自己一起奉天靖难,所以也一直没问二十弟。
朱松看出了四哥的疑惑,等到两个侄子离开了之后,朱松这才给燕王解惑。
“四哥,我知道你问的什么,十五哥,十七哥没有被我领到你这来,他们现在都在我的军营之内。”
“十五哥治下的军的军队简直弱的像是跟纸糊的一样,他偏偏还在我和十七哥的藩地正中间,不管是草原上的那些游牧民族从哪儿来都到不了他的广宁城,倒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对朝廷说自己麾下十几万大军,其实本身只有五万多人,剩下的竟吃了一半还多的空饷?至于十七哥,他怪我骗了他手底下的军队,此刻正在与我生闷气,逮着机会就对我阴阳怪气,我实在不愿意看他们两个就没领过来。”
朱棣听了之后哈哈一笑。
“要是我,我也不待见你,明明好好的待着,硬生生被你带着一起造了反,四哥问你也别多想,四哥想的是既然都是兄弟,终究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想既然已经来到了北平,兄弟之间最短也得有个五六年没见过面儿的,这是个好机会,想着到底是手足,彼此走得近一些。”
“可四哥又想了想,他们两个未必恨我,但他们两个一定恨你,你是为了我才招致他们俩的怨恨,我要是这个时候再跳出来当好人,那岂不是让你寒了心?不见!”
朱松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随后做出了一个让朱棣妄想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朱松从怀里拿出了辽东十多万兵马的兵符,递给了朱棣,朱棣一愣询问。
“老二十,你这是干什么?”
朱松说道:“一军不能有两位主帅,四哥戍边北平多年,立下不世战功,军威赫赫,弟弟自愧不如,所以便将弟弟手下的将士兵马全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