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很明显了,朱允炆那个小王八蛋,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猖狂,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
朱松攥着拳头,咬着牙冷声的说道:“真是好大的一块长命锁呀,这位公公敢问是宫里哪个大人的意思?”
那宣旨公公闻言笑了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殿下,哪有哪位大人啊?这可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是要奴婢亲眼看到小世子戴上这长命锁,寓意长长久久,长命百岁!”
“是吗?”
朱松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短刀。
那宣旨太监吓的妈呀一声后退几步,身旁的锦衣卫立马挡住这宣旨的公公。
王府内的护卫们也一下子抄起了兵器,纷纷围了上来,在座的其中有不少是开原城的将官,他们来王府赴宴倒是没带武器,不过也一个一个的围了上来,目光凶狠的盯着宣旨的公公。
朱松环视一圈,看着局势剑拔弩张,发出低沉的声音,威严的说道。
“干什么都干什么?把兵器都给本王收起来!反了你们了!”
王府的护卫们整齐划一的收回了兵器。
朱松拔出短刀,在面前烤的鲜嫩的羊腿上切下了一块肉,什么料都没蘸,这个烤的滋滋冒油的肉被扎在了刀上,朱松就举着刀挺着这块肉,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宣旨的公公走去。
朱松向前走一步,锦衣卫护着那宣旨公公的锦衣卫也便后退一步,直到他们撞到了一个守在门口的黑大汉身上。
后面的锦衣卫们也瞬间紧张起来,那黑大汉满脸虬髯,豹头环眼,一双眼珠子在黝黑的脸庞的映衬之下,显得瞳孔极小,颇像是画里的恶鬼转世一样。
那宣纸的公公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问。
“殿下您……您要干什么?”
朱松表情僵硬的说道:“本王当然是要请公公吃一口我辽东新鲜的羊肉,公公远道而来,不尝一尝我辽东的鲜嫩羊肉,怎么能说得过去呢?既然公公不愿意给本王这个面子,在本王的王府上入席小酌一杯的话,那就请把这口羊肉吃掉吧!”
守在宣旨公公前面的那两个锦衣卫,此时已经把刀拔出一半来了,可朱松根本就不怕他们,举着手中的短刀和羊肉,从二人的脑袋钻了进去,一直递到了宣旨公公的面前。
“请公公享用!”
那宣旨公公吓得哆哆嗦嗦的,想伸手将这块羊肉取下来,却被朱松瞪了回去,没办法他只好张开嘴把脑袋探了过去。
朱松特意挑了一块没有撒过盐的羊肉,而且此时烤的算是半生不熟,上面还有一块肉是淡红色的,羊肉的膻味味道非常重。
那太监忍着羊肉的膻味,看着那短刀反射过来的寒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也是凉飕飕的,仿佛那刀上面扎的不是羊肉,而是自己的脖子。
那老太监咬住了羊肉,朱松便将刀抽了回来,动作十分的缓慢。
朱松一边把刀缩回去,一边看着老太监说道:“公公请吃吧,吃啊!”
那公公强忍着膻味,狠狠的咬了几口羊肉,最后几乎是囫囵咽了下去,羊肉烤得很热,把他嘴里和食道烫的异常疼痛,可是他不敢说什么。
锦衣卫们见朱松收回了刀,也各自将刀放回了刀鞘。
朱松挥挥手,张铁柱把王府门口让了出来,那太监实在不想在此地接着呆下去了,匆忙要走就在这时,朱松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这位公公,还不知道这位公公的姓名,以后,本王回了京,要经常去拜访公公啊!”
那宣旨的公公听了之后,浑身一震,随后转过头来,拱手恭敬的说道。
“殿下,奴婢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奴婢说出名字,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朱松看着这个太监微微一笑,虽然是笑了,可是怎么看怎么都吓人。
“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本王回了京,没准儿还要依靠公公,公公何必这么客气,还是说看不起本王,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本王?”
那公公吓了个哆嗦,实在是找不到继续推脱的理由了,没办法只得说道:“殿下,奴婢叫宋伟。”
朱松听到前面那个宋字的时候,还以为这家伙叫宋忠,可后来转念一想这家伙应该不是,毕竟宋忠是死在燕王手里的。
那老太监念完了名字,见韩王不说话了,急忙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催促着人赶快走,赶快走,别在这耽误了。
等那个老太太走了之后,朱松立马回来将儿子身上的那把巨大的长命锁摘了下来,儿子倒也真争气,这长命锁挂上之后也没哭也没闹。
朱松看着手中的这块巨大的长命锁,朱允炆还真是有心了。
朱松将这块长命锁吩咐人收起来,随后转头对在场的众人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刚刚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大家坐下来继续吃酒继续吃,肉今天不醉不归!”
……
太监宋伟离了韩王府之后直奔着开原都指挥使司。
宋伟到了都指挥使司之后下了马车,直奔着衙门走了进去,而此刻李荣已经在都指挥使司的大堂内等待许久了。
李荣看到宋伟走了,进来起身拱手道:“宋公公,韩王殿下如何反应啊?”
宋伟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随后将刚才在韩王府发生的事,韩王是如何拔出短刀,如何割下一块又膻又腥的羊肉,塞到自己的嘴里全都说了一遍。
李荣听了之后皱起眉头。
“居然连装都不装,那可是陛下御赐的东西,就算是他的孩子不舒服他心疼,可作为臣子也得笑着把旨意接了!”
宋伟说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这就派兵把韩王府围了起来?”
李荣抬头看着宋伟。
“你可带了陛下的旨意?”
宋伟摇了摇头:“咱家哪有陛下的旨意,不过陛下现在不是在削藩吗?那些藩王他们迟早都是要被处理的,咱家想这韩王如此的大胆,这说来扯不上造反,可是咱家好歹算是给干活的呀,他居然对咱如此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