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看着燕王偏向二儿子,一点儿也不喜欢世子,当即说道。
“殿下,不管怎么说,高炽都是你的世子,你对他就这么不信任吗?”
朱棣闻言叹了口气:“不是本王对他不信任,实在是从小到大本王看在眼里,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长处。”
这话别说,王妃听不下去了,就连姚广孝都听不下去了。
“阿弥陀佛,殿下,此话不能这么说呀,殿下每每带兵出城邀击元人,之所以能够去得安心去的踏实,这其中世子的功劳是必不可少的。”
“记得去年北平大旱,老百姓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当时殿下在漠北作战,若不是世子拍板开仓放粮,开设粥棚赈灾,只怕不知道有多少北平的百姓要被活活饿死。”
“可即便开仓放粮放出了北平存粮的一半,可是殿下军中的粮草支应却是一点不少,想当年中山王北征之时,我大明运河河道淤塞粮草难以制支应到漠北。”
“当时的宰相胡惟庸,虽说是设了个开中执法,引发了后来的空印案,可毕竟这粮草的确运到了漠北,若没有胡惟庸的办法,只怕现在北平或许已经被王保保攻陷了。”
“当年先皇论功行赏之时,击退王保保的中山王不是首功,首功是宰相胡惟庸,这就说明两军作战,战场上将士们拼杀决定着胜算,可同样这后勤也非常重要,是指能够在开仓赈粮的同时,还能够支撑到殿下带兵打仗所需的粮草,这难道还不是他的长处吗?”
燕王听到这也觉得哑口无言。
“本王话说的偏激了一些,高炽的确很有本事,可是本王是塞王啊,他作为本王的世子,以后的燕王,若是连带兵作战都做不到,这让本王如何相信他能护佑好这北平一方城池?一方百姓?要怎么能护卫好我大明的北大门?”
燕王妃已经懒得和燕王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当即起身气呼呼的离开。
姚广孝看着王妃离开,笑了笑:“殿下呀,这很多时候战场上的勇武,并不能决定是否为胜败的关键,汉初三杰韩信能够带兵作战,是因为他在个人武力上能够胜得过楚霸王项羽吗?非也!”
“兵仙韩信,最善坐镇指挥,十面埋伏之策想来也不是依靠韩信个人的勇武吧?”
“殿下呀,至此关键时刻,殿下千万不要动了改立世子的念头,现在我等前途未定,殿下这燕王的王位能否保留住,传给下一代世子还是未知啊。”
燕王还是很听姚广孝的话的。
“多谢大师,本王受教!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
姚广孝说道:“接下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殿下南行回京之时,老衲曾经去关外,阻止了韩王殿下进关,而如今辽东又传来战报,兀良哈部率军攻打开原,这也就给了韩王殿下一个回去的好理由。”
“至于此次韩王率兵攻打广宁士兵,这件事,那就要看朝廷里的文武大臣们和当今建文陛下怎么看,此件事情说大那就是造反,说小,其实就是韩王殿下回京心切,但不论怎么说,韩王殿下此次难辞其咎,也有可能会成为当今皇帝陛下,削藩的开始。”
燕王闻言起身缓缓踱步:“本王记的大师曾经和本王说过,要尽可能的团结其他藩王,犹以韩王为主,因为本王有兵马,能打仗,而韩王手中有粮草。”
“那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帮助一下老二十?毕竟若没了他这么一个后方大粮草,本王还真觉得若有一天起兵的话,只怕也只是苦苦支撑,苦苦挣扎罢了。”
姚广孝摇了摇头:“殿下,这个时候万万不能露面啊,原本按照我们的打算,就算是要削藩的话,也不会从塞王开始。”
“可如今出了韩王殿下这件事,朝廷的旨意和锦衣卫估计已经在路上了,这个时候殿下如果去阻拦的话,只怕瞬间会把朝廷的矛头转移到殿下的身上,陛下现在正愁没理由对殿下动手呢,这岂不是将刀柄递给了他人?”
燕王说道:“可是若是韩王出了事,那本王该怎么办?难道要坐视这种情况发生吗?”
姚广孝也无奈的说道:“殿下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希望韩王殿下能够平安无事,化解这次危机。”
……
朱松这几日一直待在王府,哪都没去,连玉米地都顾不上看,因为最近这几天朱松要是猜的不错的话,朝廷派出的锦衣卫应该也就快到了。
锦衣卫来削藩,朱松虽然有那张圣旨作为最后的底牌,可到底还不知道建文他会不会彻底的掀翻了桌子不当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别说是一道圣旨了,就算是再来一道圣旨又有什么用?除非是把老爷子从阴间拉回来,可能建文才会有所忌惮。
正在这时,老曹急忙回来报告。
“殿下,他们已经进城了!朝廷派了锦衣卫来进城了!”
朱松看着慌张的老曹。
“慌什么?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老曹想起殿下让自己弄的那些东西点了点头。
“殿下都已经弄好了,殿下真的要那么做。”
朱松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本王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这样了,只要能避过这一阵,只要朝廷首先不拿本王开刀,本王就还能继续和他们玩下去!”
朱松说着走向后院,此刻卧房之内已经布置好了,地上到处都是血。
韩王妃紧张的看着面色惨白的殿下。
“殿下真的要如此做吗?”
朱松苦笑一声:“本王这么多天的努力可不能白费,毕竟放血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朱松说着脱下了衣服,只见在他的左肩处绑着绷带,绷带内渗着血,而这地上的血无一例外全都是来自朱松的。
朱松打算装病,骗过那帮锦衣卫。
主要是用猪血狗血等动物的血,朱松又怕瞒不过这帮锦衣卫,毕竟是皇上的特务机构,一定有点东西,这帮家伙在诏狱里折磨犯人的时候,对人血是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