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听了曹清河的话之后叹了口气,对着曹清河勾了勾手指头。
“老曹啊,你过来。”
曹清河还以为王爷终于想通了,想和自己敞开心扉的聊聊了,于是便把脑袋探了过去。
可结果就是曹清河的后脑勺被朱松狠狠的来了一下。
这下打的挺重的,痛的曹清河一直捂着后脑勺,好半天才缓过来。
“王爷,您打我干嘛呀?”
“打你干嘛?老曹!本王还是那句话,你懂个屁?”
朱松骂完了老曹之后长出一口气,而后语气又温和道。
“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本王做事有分寸,有本王吃的就有你们吃的,你怕个卵?”
曹清河被朱松骂的抬不起头来,只能喃喃的解释道。
“下官这不也是担心王爷吗……”
“别再说了老曹,再说回去本王用那些剩下的辣子给你榨一碗辣子油,让你全喝下去!”
……
朱元璋一路北上,如今已经过了天津卫,过了北平府,到了永平府。
这一路北上,把朱元璋气的够呛。
作为开局一个碗、结局坐龙椅的朱元璋,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官。
这一路北上行来,越到了北方,这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越不好。
虽说不至于饿殍满地,但是满大街的百姓,一个一个的瘦骨嶙峋,当官的官差还变着花儿的欺负百姓。
按照朱元璋的性子,只要是看到了贪官,那就是一个杀字没跑。
虽然现在是微服出访,但是身边跟着几百号便装锦衣卫。
在后五十里还有大明的三万军队,只要这边一声令下,这三万人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至朱元璋身边进行保护。
所以要想收拾这些贪官,那是手到擒来,可是皇太孙说了。
“皇祖父您这一路北上好不容易到了这,要是这个时候大开杀戒的话,谁都知道您出了应天府来到北方了。”
“反正这些贪官也不知道皇祖父您来了,不如就先暂时放过他们一马,把这些贪官一一记录下来,等回去的时候再派人收拾这些贪官也不迟啊!”
朱元璋听了之后,也觉得孙子说的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
自己这一趟是奔着自己的儿子来的,这些贪官还不在自己目前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这一路行来,看着北方的情况不容乐观,朱元璋也开始动摇了。
这还没出关呢,百姓的日子就过成了这样,这要出了关,百姓不仅不好种地,要忍受天寒地冻的苦,而且还要时不时的面对蒙元残部的袭扰,岂不是日子要过得更艰难。
尤其在想到儿子朱松那,朱松在开原,岂不是更北,日子也过得更不好?
可是锦衣卫的奏折里面差点把开原描绘成人间天堂了,百姓家家有余粮,人人富足而安康。
朱元璋第一次对锦衣卫的情报产生了动摇,不知道是因为这被监察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关心则乱还是怎么着。
永平府也是一个德行,不过此地已经快要出关了,出关之后离大宁也就不远了。
正在这时一个锦衣卫来到了朱允炆的身边,低声对朱允炆说了些什么。
朱允炆听了之后挥了挥手,随后来到正在用膳的皇祖父身边。
“祖父,从辽东那边传回来消息说二十叔在辽东出了名的喜欢收集奇物,您看咱们是不是要从这下手?”
“下手?下什么手?”朱元璋有些不解的问道。
朱允炆微微一笑,说出了心中的计划:“祖父,孙儿是这样想的,既然二十叔如此的谨慎,不让人把辽东真实的情况反映出去,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入乡随俗,干脆扮成富商,就说咱们手里也有稀罕物件。”
“孙儿如今已经长大,想来二十叔没那么容易认得出来我。祖父一露面怕是二十叔就知道了,要真想了解一下二十叔到底想什么,还是要先接近他再说。”
朱元璋听了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不过朱元璋心中也不禁狐疑起来,要是到时候自己真的站在了这臭小子的面前,这臭小子该不会认不出他亲爹了吧?
三日之后,朱元璋一行人算是已经进入到了开原地界。
还真别说,这进入到开原地界之后,路上碰到的百姓都是有说有笑的,而且满面红光,气色不错。
这么看来锦衣卫说的都是真的了,这小子真把开原弄得不错,如今这里的百姓丰衣足食,作为皇帝的朱元璋自然是高兴,可是心中就像是喝了半瓶醋一样,总是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这混账臭小子到底在跟他爹隐藏什么呢?”
朱元璋心里不禁发出疑问。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朱允炆身形极快的穿进了马车之内一脸欣喜的对朱元璋道。
“祖父,您快看,您快出来看看!”
朱元璋出了马车,这映入眼帘的景象也是让他不禁当场愣住。
沃野!一望无际的沃野!
此刻车队就停在官道旁边,朱元璋站在马车上,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沃野,心中难掩激动。
他急忙从马车上下来,冲进田地之中,轻轻的抚摸已然结出稻穗的稻子。
朱元璋这边一动,那些装扮成护院的锦衣卫们也立即动了起来,不过没有一股脑的围上去,而是各自站在了特定的方位,隐隐以朱元璋为中心,将朱元璋保护起来。
“多好的稻子,多好的粮食啊!”
这一路行来,还是第一次在田地里面看到如此多的粮食,如此多的稻子。
此处的稻子长得甚至就连应天府周围的水田稻子都不如,这里长得好。
朱元璋弯下身子,从水稻田的地里捧出一捧水放在鼻子边轻轻的闻了闻。
这水里掺杂着泥土的芬芳,让朱元璋只觉得精神一振。
“要是我大明的百姓都能有如此广阔的土地,如此好的粮食,大明怎么还会有人吃不饱饭!”
朱允炆也喜悦的站在爷爷的身后,看着爷爷站在水稻田地里,水和泥巴已经没过了爷爷的脚面,朱允炆却站在干涸的大道上,想了想他也一脚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