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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两场赌局(1 / 1)


程栎长刀横扫,胸腹要害大开。李都头来的极快,程栎回刀侧袭,李都头短刀招架,速度不缓,另一柄短刀仍是指着程栎心口。这柄短刀总不能徒手去接,莫说未必能救得性命,这只手九成九也得被削掉。如此关头,程栎仍是抬手格挡,金属撞击,程栎向后退开两步,长刀横在身前。他将匕首掷在地上,刀锋剩下小半,竟被生生砍断。若非他袖中还藏着匕首,已死在了对手刀下。但这个亏是吃了,再出纰漏,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李都头撇嘴轻蔑一笑。双刀挥舞,程栎单手执兵刃,格挡精准,如同一道屏障将李都头拦在三尺之外,无法近身。李都头的兵刃短,无法近身,便不能伤到对方。程栎本也不愿拖时间,力求取胜,最终如愿救下苏小青。可长刀难以攻守俱全,只要没有十足把握,就得以防守为主,不能再冒险了。一旦出差错,救不了苏小青不说,还要搭上自己性命,佳萌今后该怎么办?他心中盘算,愈加纠葛。李都头可没有他想得多。既是赌局,就要拼尽一切去赢。何况手下人基本抢掠结束,赌局也当速战速决,迟则生变。他故意卖了个破绽,手上略顿,出刀略迟。想引着程栎还手,进而寻得机会一击决胜负。不料程栎却不上当,根本不追。

李都头有些恼怒。不上当,那就用强击败了你。他倒握短刀,从长刀下掠过,刀锋翻转,往上去削程栎手腕。程栎手臂一缩,格住这一刀。眼前光芒闪耀,刀尖迎面刺来。程栎出掌击打在刀背上,长刀借力猛的扫出,如同一弯月。李都头踉跄的退了几步,腋下的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只要闪躲稍慢一丁点儿,这一刀能将他半身切开,哪里还会有命在?他额头见汗,握着刀柄的手也满是汗水,心脏猛烈撞击着胸口,一时间不敢出手。程栎道:“都头,承让了。稍后我会亲自送银子过去,并给都头赔罪。”程栎想借此机会结束了拼杀,也给李都头一个台阶下。他看得出李都头已心生恐惧,至少李都头该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对付。你或许杀得了我,我也有能耐杀了你。这么拼下去,难免两败俱伤,不如就此罢休,对谁都好。可他终归不是赌徒。他不懂得对赌徒来说,开了赌局,金银,妻子,身家性命都可以作为赌注。一旦下注,不得反悔。赌博是享受地狱天堂一线之间的刺激过程,同样是为了全力争胜,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可以不择手段。什么都能拿来赌的赌徒,怎会随随便便认输?李都头将短刀收回腰间,擦去手掌的汗水,又缓缓的抽出了刀。“怎就分了胜负?班头太自以为是了吧。”程栎道:“刚都头险些身死,为何一定要与在下纠缠?”李都头道:“莫说我还没死,连血都没见。非要说谁吃了亏,难道班头没吃亏吗?顶了天,你我目前还是平局,谁都未占便宜。浅尝辄止的赌局,不如不赌。假如不赌,班头现在认输,我仍可放班头离开。”程栎沉默片刻。“难道你我必须要死一个,才能分出胜负吗?”李都头道:“便是这样。”

两人斗在一起。原来最开始李都头说生死不计,便是为了这一刻了。真真赌徒,不死不休。程栎本不愿得罪了皇城司,现在也没了顾忌。自己反正不能死,自己死了,苏小青和佳萌都难有好结局。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李都头却不一味守势,凭借双刀灵活,十几招后,竟逼迫程栎退了半步。程栎手上发力,李都头举起双刀招架。正想着抽出一柄刀,手腕先被程栎抓住。程栎手指要扣他脉门,李都头放开刀柄,短刀下落。他看准机会踢在刀尾,短刀直向着程栎射来。两人面对面,程栎倒是防备李都头下盘踢人,却没料到他能在如此关头放开兵刃,以预料之外的方式反击。若仍是不放开对手脉门,这短刀怕是要深深刺进他小腹,登时就要没命。只得侧身躲避,顺势将李都头甩了出去。短刀钉进门楣,刀身入半。李都头甫一落地,射出三枚钢针。这三枚钢针却都不是向着程栎而来。一枚射程栎右侧人群,两枚射左侧人群,左侧两枚相距数尺。三枚钢针,拦住一枚,其余两枚必定拦不住。李都头显是没将百姓生死放在眼中。程栎万万想不到在此境地他会用暗器,这暗器偏要伤及无辜。他不是李都头,不会为了赌赢不惜代价。钢针来的飞快,他救不了三人,索性要救下一人。长刀击飞一枚钢针。酒楼二楼射出一柄短匕,与钢针一齐落在地上。洪雨洛手里只捏着一个匕首,只能救下一人。她扶着窗沿,寻找中镖的百姓。可人群中毫无异样,钢针如石沉大海,寻不到有谁受伤。那转瞬之间,百姓并未发觉,赵盏也没看清楚。所有人都盯着半跪在地的程栎,他后背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淋在地上。

佳萌惊呼一声,泪流满面,被衙役拉着冲不过去。程栎咬牙说:“你行事如此卑劣,令人不齿。”李都头说:“没讲明不许用暗器,我没违反规则,赢了就是赢了。”程栎撑着站起,晃晃荡荡站不稳。“你大可用暗器对付我,为何要如此做?”李都头说:“兵不厌诈。用暗器射你,未必能一招定输赢。多说无益,你认输不认输?”他缓缓的抬起短刀。谁都看得出来,程栎身受重伤,不堪再战。这伤虽重,未必会致命。若他仍嘴硬说不认输,李都头就会要了他的命。程栎看看佳萌,看看苏小青。此刻认输,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他拼尽了最后的气力,已是问心无愧。带着佳萌回家,从此后相守相依。苏小青不会怪他,谁都不会怪他。可他忽然涌起一股热血,到底是不屑李都头的阴损伎俩,他输的不服气。既然输得不服气,怎能开口说认输?这是男人的偏执,生死无关。他努力站稳,忍着剧痛,用长刀指着李都头。“我...”“我们认输了。”苏小青拦住了他的话。

程栎惊异的望着苏小青。苏小青大声重复道:“我们认输了。”走上前两步,对程栎说:“奴的命贱,大人不必为了奴如此这般。大人的恩德,奴铭记在心。”她跪在地上,对着程栎磕了三个头。程栎所有的坚持崩塌,扑在地上,晕死了过去。衙役与佳萌奔到他身边查看伤势。佳萌在哭,李都头在放声大笑,无比痛快。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赌桌上让对手一败涂地更令人欣喜的。程栎身体极好,已悠悠醒来。苏小青说:“大人性命无碍,奴就放心了。”话音刚落,她向着门前的柱子撞去。她用尽全力,只求速死。一个茶壶飞出,将苏小青打倒在地。洪雨洛着急救人性命,慌乱间手边有什么就扔了什么。小半壶水洒在了赵盏头面上。要是开水,就烫伤了这位当朝太子。赵盏胡乱摩挲了脸上的水。他很想出言训斥这丫头几句。我为什么让副帅下去处理事情?副帅就在下面,哪有你的事?又一想,洪雨洛的本意是好的。我要因此训斥了她,将来需要拔刀相助的时候,开始畏首畏尾,真耽搁了人命,可是不好了。再说了,上班第一天,一个小姑娘,面子上过不去。洪雨洛根本没注意这半壶水都飞哪去了。冲着皇城司官差大声说:“你们放开了她。不就是六千两银子。稍后去我家里取。”

人们的目光都顺着声音落在洪雨洛身上。赵盏往后坐了坐,免得被百姓瞧见。如此佳人,引得许多年轻男子一见倾心,眼中一亮。连李都头这种嗜赌如命的赌徒也不免蠢蠢欲动。“姑娘要是能陪我三天,六千两银子便不要了。”洪雨洛俏脸一板。“你找死吗?”李都头笑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洪雨洛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有人说:“六千两银子说拿就能拿得出的姑娘,都头竟敢如此与她说话,胆子倒是不小。”赵荀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抬头扫了洪雨洛一眼。洪雨洛看得出他眼中的责备不满,慌忙低下了头。李都头说:“拿得出六千两银子的大宋商贾之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堂堂朝廷命官,还不将商贾放在眼里。”赵荀说:“朝廷命官,就该做好自己的事,明白自己的职责,别旁生枝节。”这话显是说给洪雨洛听。洪雨洛回头去看赵盏,见赵盏头发和衣领都湿了。她想到扔茶壶的事,急忙跪在地上:“臣,我,请太,请公子责罚。”赵盏问:“你是不是都将我忘了?”洪雨洛刚刚的确没将太子放在心上,她不敢说假话。只道:“请公子责罚。”赵盏道:“你先起来吧。”洪雨洛依言站起。赵盏抓着她的袖子,象征性的擦擦头发。洪雨洛从怀里取出个手绢,赵盏不接。“都快干了,用不着。”他往窗边挪挪,一些年轻男子还在往这边寻找洪雨洛的身影,起初并不在意赵盏。见洪雨洛出现在视线里,又如痴如醉。很快,许多满是酸味的目光盯上了赵盏。

正听得李都头道:“你别不知好歹。”赵荀道:“我只是想和都头赌一局。”李都头一听是要赌,问:“如何赌?赌什么?”赵荀说:“咱俩打一场。赌这位苏小青姑娘。我赢了,苏小青姑娘跟我走。”李都头问:“你输了呢?”赵荀道:“我还没输过。”李都头望着他,半晌。“你若输了,给我一万两银子。”赵荀说:“可以。一万两银子我还是拿得出。”李都头从门楣上拔下短刀,走到赵荀前一丈站定。“生死不计。”赵荀说:“我无所谓,看你了。”李都头见他仍是负手站立,问:“你的兵刃呢?”赵荀抬手翻掌,捏着一枚钢针。李都头原不甚在意余下的两枚钢针射到哪去了,是不是射死了人。现下回想,一枚被程栎击飞,其余两枚都没射到人。这一枚,竟在他手中。洪雨洛看在眼中,暗怪自己鲁莽。有副帅在,哪轮得到她出手干预?程栎心情激动,握紧了佳萌的手,只说:“有救了,苏姑娘有救了。”李都头开始慌张。自己的暗器在皇城司中算是一绝,死在钢针底下的人少说也有五十人。钢针射出,谁能接的下?而眼前此人,却可以接的下。而眼前此人,与说话时不同。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如同一座山横在了那。此人说还没输过,他本有些怀疑,现在是深信不疑了。李都头想要退缩,免得吃了大亏。在这等宗师高手底下认栽没什么丢人。赵荀却问:“赌还是不赌了?”这话一出,李都头要认怂的想法登时消失无踪。他是赌徒,还没赌,怎么能认输?他看着像高手,还没打,怎么就知道真的是高手?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徒有其表。徒有其表...要是一头纸老虎,不会令人有这种感觉。这压迫感从内至外,怎会是假的?

李都头硬着头皮,握紧了刀柄。不断告诉自己,假的,都是假的,他就是个寻常武夫,未必是我的对手。运使双刀,脚下发力,刚踏出半步。钢针刺破了空气,迎面射来。他闪避不及,举刀招架。还是晚了,钢针先一步从双刀间隙穿入,却从他耳边掠过。未待松这口气,后颈一紧,已被人提起,全身脱力,双刀落地。赵荀捏着钢针,在李都头眼前晃晃,淡淡的问:“都头,认输了吗?”周围百姓一片安静。谁都没看清。李都头先出手,怎的转瞬之间,就被人制住了?李都头与程栎对战,看得出他有两下子,为何现在不堪一击?李都头浑身战栗。明明钢针飞来速度已快极,这人竟后发先至,绕到我身后,这,这匪夷所思,世上哪有这等人?他颤抖的说:“你是鬼,是鬼,是鬼神。”赵荀只问:“认输了吗?”李都头强定住心神,话音仍颤抖:“我认输了。”赵荀放开手,李都头瘫在地上,爬不起来。抓着苏小青的皇城司官差见他看来,慌忙放了人,跑去扶李都头。平素这些人作威作福,如今都吓破了胆子。赵荀对程栎道:“照顾好她。”程栎道:“多谢高人救命。”赵荀说:“不足挂齿。”皇城司官差在周围百姓起哄中,拖着几箱子珠宝首饰狼狈逃了去。赵荀叹道:“皇城司本是有忠臣豪杰,为大宋立下诸多功劳。沦落到这个地步,从今往后,皇城司,没了。”人群还未散去,妓/馆内飘出黑烟,明火很快就蔓延开来。原来皇城司在房中下了火种,之前并未起燃。一旦燃起,则成燎原,不及扑灭。这是破袭敌人粮草城池的法子,被皇城司用来烧大宋城中店铺,真真够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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