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族全族上下都认为这事十分荒唐,不仅如此,东域大部分人族也觉得十分荒唐。
这真的是极其无下限,无道德,无耻的……
牡丹语调悠扬婉转的诉说着这万万年的浮光掠影,阳光透过窗户,穿过青枝绿叶打在她的身上,显得如梦似幻……
亦如万万年前,花族中璀璨和煦的阳光,青枝碧树装点……思绪也仿佛被带到了远古时代,数万万年前的东域……
花族族地
花神殿
族老议事厅
主座上,一位穿着一身明丽的红衣,镶着精致又繁复的金边的女子,端坐在神殿主位上,大红色的衣衫也掩不住她的灼灼之华。
此人赫然是花族族长——牡月。
牡月本就高贵如空中流火不可侵犯的容貌因为掩饰不住的勃勃怒气,愈发让人不可直视,心跳如鼓。
“呯!”
牡月听着族长长老,念着族中精灵的伤亡,整个人愈发愤怒,周身气势节节疯长,终是没有忍住。
她手指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其旁边的茶几上,似乎是想借此泄愤。
她这一掌,因为愤怒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的,即使是这上好灵木之前的茶几,也承受不住花族族长的怒火,被这一拳砸的粉碎,湮灭成粉……
这砰的一声,将大殿上的其他人也吓得心里一抖,
昔年万族争霸的时候,她花族仙长如日中天,若有人招惹他,必定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她花神族长也不差!
各族老看着这纷纷扬扬的灰,心里也明白了:
此事绝对不会善了,这群深渊里的恶虫会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牡月表明了态度,见周围的族人,无一人敢反对,心里也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需要清理门户了。
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牡月猛的站起身来,体内散发出霸道的威压,她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声音也冷到了极点。
“传我令,即日起,我花族中人即刻返回族地,若有为力不尊者,逐出我花族!”
魇一,你立刻派遣族中5阶以上的修士,拿着花神佩,前往人族部落捉拿凶手,送他们去彼岸,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若有阻拦者,就地格杀,……杀杀杀!”
牡月站在大殿人群的正中央,背后是弯腰行礼的族老,她双手背在身后,闭了闭眼,下了这道她漫长时光中最具有杀气的命令。
她要让他们明白,犯她花族者,虽远必诛,虽迟必诛。
想要攀折高高在上的花朵,便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哼……
一个又一个杀气腾腾的命令被发出,整个花族上下气氛都显得紧张又严肃,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只待收割敌人的头颅。
…………
“花族精灵们当即便决定虽然善良,但并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依照着族长的命令,族中强者抓住这批忘恩负义无德无行的人,让他们接受审判。”
听到这里,澹台清欢心里闪过了一丝疑惑,这些花族人又怎么察觉是谁杀害了他们的族人呢?
“花神佩是花族先祖以在圆寂之时,以自身精血,在二十多位花族强者的协助下,炼制的半仙器,是一个极其强大的防御法器。”
“但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只要有人无故杀害花族中人,身上就会沾染怨气,孽障缠身,只要在花族五公里以内,便可以察觉。”
“凭借着这个花神佩,无数作恶多端的人族,被抓,杀死,除了他们的同类,无人为他们叫冤。”
无不拍手称庆。
“杀的好,杀的好,这些龟孙儿,简直是忘恩负义,活该被杀!”
“是啊!是啊!他们也不想一想,从我们人族诞生起来,花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给我,
保佑了我们那么多族人,他们的爷爷、祖宗可能就是因为花族才存活下来,虽然保不齐有没有他们呢……!”
“是啊,真是给我们人族丢脸!”
“哎……!造孽啊!”
“现在好了,明明两族之间多好的关系呀!就因为这群搅屎棍。简直是不可理喻!”
“…………”
(后面就骂的很脏了,大家自行脑补……)
————
本来在所有人的想法里,人族就算再天赋异禀,得天独厚。
这场反派也会很容易便被镇压了起来,但他们还是错估了……
错估了人族的不要脸的阴险程度。
这场大战下来,除了最初花族雷厉风行的拿下了一部分人。
但后来随着事情越长越远,这群罪魁祸首发现跑不了,直接联合起来,花族也不复一开始的势如破竹,节奏渐渐的缓慢了下来。
花族和人族败类竟然打的旗鼓相当,这简直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这看起来很荒谬,荒谬的无以附加。
毕竟一边是从天地初开时期,便可以自由使用灵气的花族,而一边是创造出修仙法门不过百年的人族。
任何一个有点常识的生灵在得知这两族对立,肯定都会觉得花族是稳胜的。
但局势就是这样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虽然很不可置信,但仍然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没有一个人能合上下巴,走出这场议论。
包括澹台清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旗鼓相当呢?花族传承久远,底蕴深厚无比,随便拿个法器出来。这是败类,还不束手就擒?”
澹台清欢看着牡丹的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质疑,明确的表露出了“你是在哪里听到的不靠谱的传言?跟我在这里乱扯”的意思。
澹台清欢的视线,如同带着穿透一切的能力一样,目光扫过之处,牡丹便一阵发麻。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诉说着。
有句话说的好:
“不出意外的时候就一定会出意外。”
本来这些在花族人眼里,就像洒洒水般的任务,还是出现了大的波折。
而波折的原因便是,花族太过正人君子,而会为了他们面对的敌人是一群扎扎实实的败类!
这群人为了活命,更加的下三滥,他们更加了解花族精灵的弱点,知道他们心软,善良,不会牵涉无辜。
因此他们便用阵法,这个阵法十分的邪恶,是由开天辟地时所有幼小的种族都知道的阵法改造过来的,用族人之身躯筑成人墙,增强防御力,只要花族中人攻破此阵法,这些普通人便会顷刻之间化成一滩血水。
区别只是以前的阵法是人们自愿的,而这次的阵法是强制性的。
这种充满血泪的阵法,在蛮荒时期是孱弱的人族度过了灭族的风险,可现在却被一群心思肮脏的人,用来威胁别的种族。
这是戏剧的,甚至引人发笑的。
局势陡然一变。
牡丹很投入的诉说着这段兵荒马乱的历史,整个人仿佛处在一种很神奇的韵律之中。澹台清欢虽然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她觉得听了这么久牡丹还没有讲到重点,心里甚至隐隐的觉得自己被耍了。
“既然像你这么说,你们花神国的祖先是妥妥的负心汉。人家花族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
“我在这待的时间不长,但也见到了好些个实力不弱的花族人了。”
“难道你想告诉我一切的阴谋都是花族中人做的?”
一片鲜嫩欲滴的绿叶,直愣愣的悬在牡丹眼前,仿佛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戳瞎她的眼睛。
“你莫不是唬我的吧?”
她可是知道的像这种远古大族最是注重因果不过了,怎么可能做这等罪孽深重的事。
如果她们真的做了的话,那么离灭族也就不远了。
澹台清欢目光清凌凌的看着牡丹,仿佛在讲:
如果牡丹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自己也会让她明白,当她澹台清欢的威严被挑衅后,会有怎样的下场。
澹台清欢这样,牡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的向前弯了弯腰,见仙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态度更加恭敬的说道,
“白天与黑夜相对,事物有好也有坏,人自然也是这样,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花族自然也这样,有好也有坏。”
“仙上心里的顾忌牡丹也明白,但请仙上细想,如果单单只是东域人族中有人造孽的话,那我花神国又怎么可能到如今都繁荣安康啊?”
“自然是花族也犯下了滔天的罪恶。”
“牡丹选择从头向仙上叙述事情,就是怕自己因为目光短浅,漏了什么重要的转折,也想尽量客观公正的……”
悬立在牡丹眼前的绿叶,陡然消失。
澹台清欢也意识到是自己太急躁了,虽然她不喜欢听这种傻X的事情,但也不可急躁。
“你继续说。”
也不知道花族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他们在不破坏阵法的同时,穿过了阵法,将归缩在城内的人族败类杀外一干二净。
这件事情便解决了,剩下的人族要么是花族的始终,要么也被花族的雷厉风行吓破了胆。
整个东域变得平静无比,如同一滩死水。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唯一发生改变的便是:花族下令,花族中人要想显露在人前,必不可暴露真实身份。
经过这次事情,她们终于明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