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景行一筹莫展之际,盛京忽然传出了一首民谣。
“枝头花,香气醉,可怜辣手摧残废。”
“本无根,奈何泪,昂首高台来日会。”
“高台深,秋霜累,同气连枝繁华岁。”
“连枝生,云梯登,凌寒独自含香媚。”
“……”
墨景行神色难辨:“去查查,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消息很快传到了折柳巷。
知锦急匆匆地从外头赶了回来。
“小姐小姐,官府已经在查是谁散播出去的民谣了!”
玉清瑶站在书案前,一笔一划地描绘着一幅腊梅图,气定神闲。
“小姐!他们很快就会查到咱们头上了!听说已经有人被抓到牢狱里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你急什么?”
玉清瑶淡定地放下了毛笔,拿起才画好的画作,小心地吹干上面的墨迹,自顾自地欣赏了起来。
“他们迟早都会查到我头上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小姐,如今老爷不知您如今的身份,您若是下了狱,到时候可怎么出来啊!”知锦急得不行。
她话音方落,院子外头立刻闯入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捕快。
“来人啊,将玉清瑶给我拿下!”
知锦脸都吓白了,呆愣愣地傻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就吓得哭出声来。
“小姐!他们人已经来了!怎么办啊!”
“不必担心,自会有人将我带出去的,而且,还是恭恭敬敬地将我请出去。”
玉清瑶平静地放下了画,闲庭信步一般地走出了房门。
为首的捕头本来还欲用强,看到玉清瑶如此配合,心里倒有几分惊讶。
他沉声道:“带走!”
玉清瑶被抓了。
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
整个盛京都因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而沸腾了。
“听说了吗?玉清瑶,那个女解元,竟然被官府给抓走了!”
“什么?!她犯了什么事儿了?竟然被抓走?”
“还记得前些日子大街小巷都在传的民谣吗?听说就是出自她手!整个盛京因为这首民谣都乱了套了!圣上为此大为震怒!下旨一定要抓到那散播民谣之人!”
“那民谣竟然是出自她手?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敢借物暗讽!”
“可不是吗?这刚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才女之名,就敢如此嚣张!”
“可她说的……分明就很有道理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她说的根本就没错!凭什么抓她啊!”
“哟,你们几个小妮子胆子可真不小!居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出来抛头露面啊?”
几个小姑娘脸色一变,顿时像见了鬼一般地躲开。
反观已经落狱的玉清瑶和知锦,一个衣裳裙钗纹丝不乱,一个哭哭啼啼俨然已经被吓坏了。
就连抓捕她们的捕头都心下讶异,这个玉清瑶到底什么来头?难不成有什么后台?
二人被关进了昏暗的牢房。
知锦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牢门。
而玉清瑶则拿了一方帕子垫在了稻草床上,施施然坐下,静静地闭目养神。
旁边关押的几个犯人从未见过如此清丽的美人儿落狱,眼睛都跟冒了光似的,扒着牢门,满眼垂涎地望着玉清瑶,嘴里也满是污言碎语。
“美人儿!美人儿!过来爷这边,给爷好好瞧一眼行不行?”说话那人伸长了手去扒拉瘫坐在地上的知锦的脚。
知锦被吓得尖叫着躲开。
“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知锦尖锐的叫声让玉清瑶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她有些不耐烦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四周都是用着一脸淫荡的表情,死死盯着她们的犯人们。
她心底顿时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恶心,眼底满是浓浓的厌恶。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
只需熬过了今夜便好。
耳边还是不绝于耳的污言碎语。
知锦哭得越来越凶,他们看着便越是兴奋不已。
“别哭了!”
玉清瑶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恨恨地怒吼道:“你越是软弱可欺,他们便越是得寸进尺!不许哭!”
知锦被玉清瑶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她,强忍住眼泪。
围观的几个犯人也被玉清瑶这突然一吼给震慑住,一时都愣住了。
“……”
“想不到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竟然如此泼辣!爷喜欢!”
“喜欢?你既然这么喜欢,不如我将你的头砍下来!剁碎了喂狗,我看其他人应当也很喜欢!”玉清瑶冷笑一声,盯着那个口出狂言的犯人一字一句道。
“你……你这个刁妇!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人被玉清瑶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然被堵到说不出话来回嘴。
“为何不敢?你不过一个区区阶下囚,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有何不敢?”
“你……你……你一个女子,你居然敢对我一个男人这么说话???”
“男人?男人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吗?为何女子对男人就天生要毕恭毕敬的?就因为你们胯下多了那腌臜之物?”
那人气得脸都绿了。
长这么大,所有女人都不敢惹他,他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子这般羞辱。
“你他娘的又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信不信老子把你干得又哭又叫,让你只能卑躬屈膝喊老子爹!”
污言碎语听得知锦面色苍白,她抖着唇,紧紧地躲在玉清瑶的身边。
“得了吧,这世道果然变了,连根豆芽儿都敢自称老子了?你这样的,就连受宫刑掌事太监都省下那一刀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看不见啊!”
“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将你先奸后杀!杀了你!”那人气得眼红如血,像匹饿狠了的豺狼一般暴怒不已。
玉清瑶冷冷地笑:“你放心!最后杀了你的一定是我,你一定会死得其惨无比!”
旁边几个犯人对视一眼,纷纷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美人儿是不是还没分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过不了两日,你就会哭着伺候我们所有人了,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嚣张。”
“是啊,我们虽然喜欢美人儿辣一点,但是太辣的话,我们恐怕,也没办法对你怜香惜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作一团,完全将玉清瑶当成了案板上的一块鱼肉。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个身着紫色官服之人,他朗声问道。
“谁是玉清瑶?”
几人犯人纷纷好奇地循声望去。
“我是。”玉清瑶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