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内。
雍王也听到了消息。
他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你说什么?乔楚月和左清席今日成婚,但二人却都被贼人掳走了?”
下人点头应是,接着说道。
“左光鸿大人此刻已经带了府上护卫去寻人了,丞相大人那边也立刻联系了府衙,派人往城隍庙后山去了。”
何人能有如此能耐?!
在天子脚下胆敢劫持丞相之子?
京都之内,谁能如此胆大心细?
……
不对!
雍王转了转眼球,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
“你方才说,左光鸿先去了?”
雍王一脸严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他带了多少人去的?去了多久了?”
“带了有二十余人,都是丞相府上的护卫,已经去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雍王头脑飞速运转起来。
“坏了!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左清席他们两个人,是左光鸿!”
雍王立刻就准备开口想加派人马过去支援,下一刻,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
他当初顶着绝大的压力,强行保下左光鸿,为的就是能得到左光鸿手里拿着的足以制衡住皇后和太子的筹码。
可惜皇后也不蠢。
拿捏不住左光鸿在手,她便换了一手棋,转而拿捏着左丞相一家。
左光鸿完全就是个人精,他虽然被皇后当成了弃子,险些就被皇后杀人灭口,但他也十分清楚雍王如今的实力根本就斗不过一国之母。
所以他一直都在两头斡旋。
既让雍王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又叫皇后那边不敢轻举妄动。
雍王苦于这个无力开展的局面久矣。
可眼下却忽然来了一个机会,可以打破这个平衡了……
按照左光鸿如今的情况,他短时间内,断无可能轻易的将皇后的把柄交到自己的手上。
而且雍王也不能够明目张胆的做掉左光鸿。
掳走乔楚月的这伙人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他该感谢这伙贼人,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破局。
背后的主使如此胆大心细,一定不是寻常人。
但究竟是最近引而不发的老六,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老八呢?
难道……是皇后那边的人?难道皇后还是没放弃杀左光鸿灭口?
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
雍王不会冒这个险,把自己给搭进去。
眼下拦住左光鸿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也无法得知左光鸿和那伙人会面之后,究竟会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来。
雍王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眸子藏着的情绪,越发的幽深起来。
良久之后。
雍王的脸色逐渐变得无比阴冷,他扭头对着属下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派一些人过去,不管最后从城隍庙出来的是谁,做掉他!”
下属恭敬点头,得了令,立刻出发。
与此同时。
皇后宫内也得到了消息。
皇后的命脉都系于左光鸿一个人身上,自然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也秘密派了人马过去。
小小一个城隍庙后山之地,很快就将集齐三方势力,变成一方修罗场。
左光鸿简直就是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
若是只是乔楚月被掳走,左光鸿断不会以身犯险去救人。
但出事的是他那个倒霉弟弟,这事儿就让左光鸿瞬间就无法淡定了。
他的弟弟即便是纨绔不懂事,但却是他仅剩的一点良知和唯一的寄托。
谁出事他都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有事!
左光鸿很快带着人马到了城隍庙后山山脚下。
他看到了左清席骑过来的马,一脸凝重的下了马,带着护卫上了山。
山顶上,墨景行意态悠闲,早已等候了多时。
福宝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山阶上传来的阵阵脚步声。
“爷,人来了。”
“大约,有二十五人。”
墨景行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候。
左光鸿一登上山顶,立刻满是戒备的观察起四周来。
墨景行从大榕树后踱步走出,意态悠闲,仿若闲庭信步。
左光鸿登时变了脸色,怒斥道:“就是你这贼人,胆大白天,竟敢劫持朝廷命官之子!”
墨景行:“左大人这话说的,听起来自己不觉得刺耳吗?”
左光鸿心中一跳,警惕的问到:“此话何意,少装神弄鬼!”
墨景行冷嗤一声:“你与‘卖花会’狼狈为奸,拐卖了大梁多少子民!竟然脸说出这句话?
“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贵族之子,‘卖花会’都敢拐卖,胡人究竟给了你多少油水,左大人,难道都忘了?”
左光鸿神色一变,他冷眼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震惊却不敢表现出来的护卫们。
“你这贼人真的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给本官泼脏水!本官何时收受过‘卖花会’的贿赂了?本官乃皇帝亲封的朝廷命官,也是你一个见不得光的贼人可以攀咬的?”
“你想要证据?”墨景行好像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一般。
他抬起手,福宝即刻将张记铁铺收到的檀木盒放到了墨景行的手中。
墨景行淡淡的瞥了左光鸿一眼,后者莫名被这带着些冷意的眼神给刺得心底一凉。
“左大人可以猜一猜,我这盒中藏的是什么?”
左光鸿心中突突,但是面上却一派淡定。
呵!
不过是诈他之计罢了!
他与卖花会的交易从无留下任何纪录可以作为罪证。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都被撤职查办了,北镇抚司仍旧没有查到任何证据来。
最后雍王才能将他力保下来。
否则凭圣上当时的震怒,几个左光鸿的脑袋都不够圣上砍了泄愤的。
左光鸿嗤笑一声,目光轻蔑的看着墨景行手中拿着的匣子,一点没有被墨景行给吓唬到的模样。
墨景行显然早就料到了这样。
他不慌不忙的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面的狼图腾信物,漫不经心的放在手中把玩。
左光鸿方才还挂着轻蔑的脸庞,在看清了墨景行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之后顿时变得煞白。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墨景行。
“你……你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
他和胡人进行过那么多交易,当然认得这是胡人的信物。
而且这信物的来历还十分不一般。
是胡人的首领才有的狼图腾信物!
此信物代表着胡人至高无上的承诺!
眼前这个面具人,到底是谁!他从何得到的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