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是我家的柜子里放了你什么东西吗?”
罗云生才不理会丁梦的尴尬,语带讽刺地又问了一遍。
丁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当然知道她闺女是什么德行,李文静还是她儿媳妇,想必也并不敢说什么,但是罗家的丫头可不是好惹的。
李文静脸色也很难看,她想起婚后,她那一点不值钱的首饰或者小东西,如果被这个小姑子要走、借走、拿走,她婆婆每次都说,那是你妹妹,你给她也是应该的。
这场婚姻,想起来就只有丁成这一个亮色,其他的全都是昏暗。
即使咩发生这一出,罗云生对丁梦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大家都住在南阳坡,各种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根本瞒不住人,她以前听说,丁家这个姑娘,脑子不好使,笨的要命,早早认识了个花言巧语的小混混,十七岁就跟着人家走了。
虽然当下 的婚礼很简单,但是丁梦连个简单的仪式也没有,结婚的过程就是早早辍学也不上班,到处去晃荡,认识个花言巧语的小混混,跟着人家跑了,然后跑回家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丁老太太不知道是出于对女儿的不关心还是女儿的名声已经没了,竟然接受了这件事,接受了这个不成器的女婿。
倒是丁成跑到那家打了那个混混一顿,撂下威胁说,“如果你敢对我妹不好,看我打断你的腿!”
他在家里还和丁梦说,“如果你过得不好就回来,哥可以养活你!”
这句话成了丁梦的尚方宝剑,稍有不顺心就回娘家来各种折腾,近两年和婆家最大的矛盾就是嫌婆家太穷,丈夫不会赚钱和婆家及丈夫嫌她好几年了不怀孕。
反正日子是过得一地鸡毛。
这种人也不懂得反省自己,反正都是别人的错,都是别人欠她的!
住在婆家搅和完回娘家搅和,搅和的身边的人都不得安宁,丁老太太对她没多少关心和爱,倒是丁成一直把这个妹妹当成宝贝。
总觉得妹妹单纯又善良,容易上当受欺负。
自从丁成调到矿务局的刑警队,丁梦在婆家的腰杆直了不少,在婆家没少搅和出事,和婆家的大嫂闹得差点打起来。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丁梦已经摆脱了尴尬,动作还有点僵硬地转过头来,“我只是好奇,以为你们这柜子里有什么玄机!”
说着,露出那种羡慕到嫉妒的表情指着放在屋子中央柜子上的电视问,“那是电视机吗?你们家为什么有电视机,贵不贵?现在有台吗?能打开让我看看吗?”
罗云生翻了个大白眼,“不能!”她们很熟吗?可笑!
“你们家竟然还有冰箱,他们还说你们家那个小煤窑也没赚什么钱,看来赚了不少钱吧?”丁梦又舔着脸问。
好吧,罗云生承认,如果丁梦说这些话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尴尬,那么她成功了,她用魔法打败了魔法,她厉害!
罗云生推开李文静睡得那个房间的门,推着李文静走进去,给她使了眼色,“你躺下休息吧,千万别累着了!”
在丁梦跟着挤进来之前,罗云生在她眼前合上了房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就是不让她进!
罗云生转身看着站在上屋门口的丁老太太和站在屋子中央,用嫉妒、贪婪目光看着这一切的丁梦,“两位,天都黑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难道还要留到我家吃饭吗?”
丁梦竟然笑着接口说,“我们来大嫂这里,大嫂都不做饭招待吗?我们累了一天,也需要个休息的地方!”
罗云生冷笑,“有用的时候叫大嫂,没用的时候你说的什么?”
“丁梦,少给我来装疯卖傻这一套!”她罗云生装疯卖傻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想刚才文静的话二位也听得够清楚了,她现在和丁成还有婚姻关系,但也仅仅和丁成有婚姻关系,至于你们这两个不懂得尊重她——”
“哦,我错了,是根本不懂得尊重人的人,文静没什么义务照顾你们,我更没有,两位请回吧!”
“这天都黑透了,我们在矿务局也就认识大嫂和你,你赶我们出去,让我们去哪儿?”
“虽然现在天黑了,但一点也不晚,你们最少有两个选择,第一,去火车站买票回矿区,半夜还有票呢,别说现在;第二,你们可以去找个招待所过夜,现在住招待所很容易,拿钱就行了,不需要介绍信!”
“我们哪儿有钱,我都多少年不上班了!”丁梦嘟囔着说。
“这就不是我我需要考虑的了,我们无亲无故,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快走吧。”罗云生转头看向不出声的丁老太太,她算发现了,这个老太太才是真的坏,让她闺女在前头冲锋陷阵,她坐在后面坐享其成。
呸,她偏不如她的意!
“丁大娘,您这么高洁的人,并不会想要赖到我家赖吃赖喝吧?我家毕竟是有男人出入的,你在这里不怕玷污了您的圣洁名声和您女儿的冰清玉洁吗?”
罗云生这话说的淡然,但是只要是南阳坡的人听到,都知道其中的讽刺意味,一个十六七岁就与人私奔的人,何谈冰清玉洁?
教导出这样的女儿,还敢揣测别人的心思?
哦,她错了,真是因为她们有这样的心思,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丁老太太被罗云生一阵讽刺说的脸色发黑,她将拐棍在院子的水泥地上敲得邦邦响,“我们走,梦儿!”
丁梦不情不愿 不想离开,但是看到罗云生护士淡淡的 样子,她想到听说的那些传闻,罗云生连两个大男人都能放倒,打她应该轻而易举吧?
丁老太太走到门口,还大声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太低劣了!”一遍遍强调李文静会后悔,不就是自己心虚后悔了?
“云生……”李文静从房间里走出来,难受又愧疚地看着罗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