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宝当晚就收拾了行李,坐了第二天最早的火车先去了矿务局,再换火车去省会参加学习班。
白芸几天后才知道方家宝已经不在矿区,她到方家闹了一场,被秋桂云和方盼娣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动了手。
方盼娣是想到白芸肚子里可能有孩子,不管是谁的野种,如果出了什么事都不好收场硬是压抑着性子没动手,秋桂云被气得瘫在床上哭了一下午。
白芸在方家问不到方家宝的去向,到处去问,在机关门口等了好几天,有不怀好意地人指点让她去找罗云生,可是她没看到罗云生都觉得心里瘆得慌,总觉得她的眼神里蕴藏了很多。
她有点怯罗云生。
罗云生是从冯哥那里得知辛琴让人撺掇着白芸来找她,真是烦人啊,有的人就像苍蝇一样,你不理它,它以为你怕它,用了全力在你眼前嗡嗡嗡。
她等了几天,白芸都没来,有一次她远远看到白芸,白芸一看到她竟然转身跑了。
好吧,算她聪明,还有点眼色。,知道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罗家人都很担心,罗云生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和他们解释了方家宝的人品和他对方家宝的信任,以及方家宝的去向,白芸脑子好像不太好使的状态。
“在这个世界上最怕什么?”罗云生问。
罗雷生看了一眼他爹,没说话。
即使他爹已经很久不打他了,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还是他爹的拳头,嗯,还有一个,怕他大姐生气。
“怕老师打手心!”罗雪生说。
“怕黑怕鬼。”罗雨生听妹妹说完,也说了一句,没好意思说,她怕的东西有好多好多。
“你们说的这些都不可怕!”罗云生高深地摇摇头,郑重地说,“这个世界上最怕的是神经病!”
“神经病 是一种病,是真的病,不是骂人的。”
“这些人因为有病,所以思维异于常人,他的想法,她的作为,都不能用普通人的想法来揣度,因为无法预想,所以有无法预料的危险发生。”
“而且,他们不会认为他们的行为有问题,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想了想,罗云生把“神经病杀人不用偿命”那一句咽下去,慢慢来吧,别一次性把人吓坏了。
“所以,你们都离白芸远点。”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记住我的话,这件事很重要!”罗云生看着三小只,直到他们都认真地点了头才揭过这件事。
睡觉前,罗康找到个机会问了罗云生一句,“真有那么严重吗?”
“应该不会,但是有防备总是好的!”罗云生和罗康站在他家门口的沟前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对面,对面崔家已经没人了,院墙最近塌了一片,房子因为没人维护,坏的就更快了。
“社会很复杂,他们三个如果考上大学,总要走出矿区,走出矿务局,懂得防备人没好处!”那些被拐卖的、欺骗的大学生都是单纯的。
“你这个孩子,整天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说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罗康已经认识到,他是说不过他大闺女的,“你和家宝?”
“爸,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了,我们好好的!”
“他是去学习去进修,是为了未来而努力,只不过正好赶在这个时机。”
“现在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他躲开也好!”
“方家现在正在收拾房子,打新家具,回来就到婚期了,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你这个孩子像谁,一点也不害羞!”罗康感慨了一句,“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
事实证明,罗云生真的放心太早了。
她下班后到山上去挑了水,挑第二趟时,听到路边的树丛中传来呼救声,罗云生听了听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停下脚步,放下水桶,站定看了一眼,树丛中隐约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呼救声是女人发出的。
看到这种情况,没有几个女人会袖手旁观的,身为女人,更知道女人的不容易,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
前后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挑水的人越来越少了,只有在山间穿梭的风声。
怎么会有坏人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这条路是上山挑水的大路,常常会有急着用水或者白天没时间挑水的人戴着矿灯上山挑水,现在天气好,晚上不冷不热,挑水也比较舒服。
在这样容易被发现的路边做这种事,不是找死吗?
罗云生停下脚步,看那个女生拼命挣扎的双腿,想离开又怕个万一,万一真有个神经病色魔不怕人呢的行凶?
罗云生咬咬牙,回头拎起一桶水,用力地泼了过去。
一桶清凉的山泉水铺天盖地地浇下来,那个男人停住了动作回头看向罗云生,同时也露出了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的脸。
那张脸上有惊诧,有意外,就是没有害怕。
是白芸!
男人从白芸身上翻下来,刚白芸虽然呼救呼得厉害,但衣冠还算整齐,一看就没发生什么事。
罗云生转身拎起另一桶水,拿着扁担快速离开了。
虽然她不怕白芸,但毕竟是荒郊野外,他们是两个人,她还是先跑为妙。
那个男人浑身湿透,风一吹打了个喷嚏,“我说白芸,就是问个方家宝的下落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白芸怨毒地从摇曳的荒草中看向罗云生消失的放下,“你看她的样子,根本不理我,怎么会告诉我?”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男人躺在草地上,转头看向白芸。
因为男人的遮挡,白芸身上没怎么被泼上水。
“你说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是骗我的吧?”白芸瞪向男人。
“你说你问到方家宝的下落,和他说清楚就嫁给我,我才帮你的!”男人轻声说,“我不在乎你以前喜欢谁,我想娶你,我一定会对你好,让你一辈子幸福!”
“我知道,我就是相信你,才想和方家宝说清楚。”白芸敷衍地说。
在他们面前是,树丛看起来有几分不自然,多了很多人工堆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