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羽瞳闻言笑了，调侃道：“这才开始呢韩总，就这定力不行啊。”
“我对上你，一直都没有定力。”韩临十分坦荡，却也没多做什么。
又在撩了。
她耳心有些发烫，不甘示弱地调戏：“什么一见钟情，韩总对我怕不是见色起意吧？”
只见韩临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纠结挣扎，且不理解：“那时候见色起意…有点变态吧？”
危羽瞳被他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捧住他的脸：“别那么认真弟弟，我瞎说的哈哈哈…”
然后松开手往车边走去。
韩临抬手抚了一下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覆在上面的柔软。
…
小桃跟她学习了那么久了，各种经验积累得不错，危羽瞳也就准备正式让她接手一些业务。
“真的吗真的吗？我也是能画稿的人了？”云桃惊喜得合不拢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危羽瞳啼笑皆非：“当然是真的，跟我旁边当了那么久助理是不是忘了自己大学学的什么了？还想一辈子躺平？”
云桃举手发誓，语气坚决：“没有没有！”
“那就行，先看看这份订单要求，画完初稿给我先看一下。”危羽瞳递了一份文件给她。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云桃妥妥地接过去就跑到自己的办公位置。
之前落下的工作有点多，等处理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危羽瞳刚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就看到一个身影靠在了门边，敲了敲玻璃门：“有时间吗？谈一下。”
程煜？
他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两个人来到了天台上。
入秋，天气转凉，空气中都有一层湿意，风一吹，刺骨寒意。
危羽瞳搓了搓手臂。
程煜见状想脱下外套替她挡风。
可手刚碰上衣领，就被眼尖的危羽瞳制止了。
“等等，你不会是想给我穿吧？”
“看你快冻死了，怕负刑事责任。”程小少爷有些恼羞地损人。
危羽瞳想也不想拒绝了：“别，要谈什么您快点说，我还要忙着回家吃饭呢。”
程煜手放了下来，有些无力地蜷缩了一下。
“你之前说，你们只是商业联姻。”
看着他有些难看的神色，危羽瞳渐渐意识到了什么，摇头轻笑：“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结婚了，就应该负起责任，跟爱不爱无关。”
程煜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爱他，但是也不会选择离婚？”
“不是，”危羽瞳摇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的结合初衷不是爱，但是我没想过离婚，也并不代表了我们之间就不会有爱情。”
“程煜，我已经爱上他了。”
“什么时候？”程煜不甘。
“回国之后，一点一滴，一步步动心到爱，我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已经决定非他不可了。”
危羽瞳轻笑。
程煜：“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你不能，”危羽瞳语气平静，眼神变深，“他给过我的，我自己都算不清了。”
倾注了十二年的偏爱和守护。
孤注一掷的赌注和付出。
韩临给了她毫无保留的爱与足够的安全感。
程煜脸色苍白，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小狗，有些不解和无力：“本少爷比他差在哪儿了？”
“你没有比他差，只是我对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别的意思而已。”
女孩的声音温柔而残忍。
“不可能…你那次出事唯一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最危险的时候你是希望救你的人是我的。”程煜不信，为自己找着理由。
危羽瞳无奈笑了：“程煜，我当时被下了药，完全处于不清醒状态，到底拨通了谁的电话，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信，”程煜眼角泛红，“如果你没有跟他联姻，没有相处的机会，那…”
危羽瞳打断他的话：“程煜，如果没有这场利益联姻，我甚至不会结婚。”
她当初选择联姻，就是没给自己留后路，放弃了爱情。
所以，任何假设都没有意义。
程煜强忍心里的难过，咬牙切齿：“臭女人，我还跟我妈说了要娶你过门，你这么快就打我脸了。”
危羽瞳心叹了一声，把语气放轻松，调侃道：“小少爷，别愁眉苦脸了，得不到姐姐的男孩又不止你一个。”
“滚蛋，不要脸。”程小少爷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就看见女孩不在意地笑了：“滚就滚。”
说罢径直转身离去。
徒留他一个人待在原地，声音哽咽。
“臭女人，竟然拒绝本少爷。”
“等你被骗了，看小爷不笑死你。”
丢开今晚发生的事，危羽瞳心情平复了下来，打开车门时，突然想到了同事聊天时说到的一家还不错的餐厅。
于是她坐进驾驶座，先给方姨打了个电话，让她今晚不用做饭了。
于是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喂～”她拖着调子喊了一声。
韩临很自然地接了下来，声音低沉温柔：“嗯。”
听到对面翻文件的声音，危羽瞳意外地问了一句：“今天很忙吗？”
“有点。”韩临坦诚回答。
危羽瞳悠悠感叹：“哎呀太可惜了，本来刚听说一家餐厅，还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试试呢。”
对面签字的声音一顿：“你在哪？我去接你。”
危羽瞳好笑：“就不工作了？”
“也不忙。”
“别了吧，”危羽瞳制止，戏谑道，“再耽搁你工作，你们公司员工估计就该以为我是个祸乱朝纲的妖妃了，整天迷得他们韩总不早朝。”
“……”
“安心工作吧，我去替你尝尝。”危羽瞳哄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韩临：“……”
丢了一次约会的机会。
不爽。
说替他尝尝，危羽瞳纯粹是逗人玩儿的。找到那家店把招牌菜打包了一下，就开车前往致约。
结果进去看着满公司忙碌的场景，也惊了一下，大概明白他有多忙了。
坐着电梯一路向上。
看见办公室外出现的女孩时，韩临眸里划过一丝惊喜。
“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忙得脚不沾地，过来送送温暖。”
危羽瞳抬腿走进去，将包装袋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
应该是真的很忙。
两人简单吃了点收拾好后，韩临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危羽瞳也不催，直接在沙发上坐着忙自己的工作。
忙完后无所事事，抬眼望向正在工作的男人，肤色冷白，上身劲瘦挺拔，雪白高定衬衣服帖齐整，衣领上缀了朵樱花纹样的金色点饰，正襟危坐，眼神专注地落在文件报告上。
冷淡矜傲的高岭之花。
她笔尖转了转，嘴角轻勾，翻过一张干净的白纸抵在翘着的二郎腿上就开始描描画画。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再从细节入手，精细摹画五官神态，发丝，喉结…
头一次画这种非商业的东西那么耐心几乎忘了是什么时候。
可在勾勒衣领处的细节时，她动作一顿，视线挪到眉眼处，一寸寸向下移动。
高挺平直的鼻梁，轻薄的唇形，性感漂亮的喉结，那这里…
锁骨。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高岭之花，正人君子，端方识礼。
想弄乱。
结束工作，关上电脑走过去，看见女孩正在画些什么。
还以为是工作，怕声音大影响她，于是靠近了两步正欲提醒：“还没完成…吗？”
却忽然发现了那幅画的不对劲，声音里染上一丝笑意：“你在画我？”
不料女孩突兀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桃花眼氤氲着一丝欲色。
韩临：“？”
猝不及防被女孩一把拽住手腕拉了下去，脚一时没站稳，整个人被扑倒在了沙发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