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处心积虑只是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分。”
——韩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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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浚集团千金与致约一线CEO商业联姻,订婚半年之久没有正式见过面。
在逃大小姐归国一月不见人影,危家满城追捕。
彼时罪魁祸首正混迹酒吧,红裙妖冶,肆意放电。
吧台暗红的光打在她的脸侧,顺着发丝往下勾勒出一层魅惑又隐秘的光影,二郎腿轻翘。纤细的手臂支在吧台上,手指轻拈着高脚杯,一手轻轻抵着下巴,映成酒红色的瞳孔潋滟流波,风情艳艳。
这一幕美人酌酒让“久经沙场”的调酒师都忘了动作。
而罪魁祸首反而恶趣味地笑了一下,声音勾人:“好看吗?”
“抱歉…”被直接戳破的年轻调酒师也不免有些尴尬,低下头将注意力转移到调酒上。
“谁的童话书没合好,让公主跑出来了?”
一个休闲西装的公子哥靠在了她旁边,手碰上了她的酒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材。
危羽瞳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笑颜依旧:“还是帅哥说话好听。”
“那能邀请美丽的小姐跳一支舞吗?”公子哥摆了个绅士礼。
“当然。”
纤纤玉手抬起,公子哥得意一笑,却不料握了个空,惊讶抬头。
一身艳丽性感红裙的美人已落入了舞池中,秀发勾腰,香肩细嫩,即便声色喧嚣里,依旧是最夺目的存在。
尤物。
他舔唇一笑,迈步走入了声色欢愉中。
一舞毕,公子哥暧昧地附在美人耳边道:“玩儿累了上来找我。”
手中被塞进了一张硬卡片。
危羽瞳挑挑眉,从容不迫地将房卡塞回他的手心,手指推开他的肩膀,眉目含笑:“帅哥,玩玩就行了。”
“本小姐啊,你睡不起。”
没想到会是这种拒绝方式,公子哥不屑一笑:“还没什么女人是我睡不起的。”
“那—”女孩轻轻一笑,翩然转头,“这种呢?”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美人,而是一群涌入的黑衣保镖,领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
身着一件银灰色的中山装,眼神温和淡漠,气度高深莫测。
“啧,不至于吧。”
还没明白过来美人这句感叹的意味,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人间油物把妹法。”
危羽瞳蹭了蹭被碰到的手,顺着墙根往出口赶,心道这糟心裙子逃跑的时候确实太限制发挥了,连上蓝牙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几乎是秒接。
很靠谱。
“阿珣,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双方默契十足地完成了交谈,挂了电话。
结果没想到赶到出口还是被堵住了。
“张叔,真巧啊~”她淡定地打了个招呼。
“小姐,回家吧。”张叔声音平和,语气却不容置喙。
他身后的黑衣保镖把门堵的严丝合缝。
毕竟作为父亲的一把手,这气势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是老危同志您派堂堂危家总管家来“接”她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这么多出口都能撞到一起,还得是张叔你懂我。”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企图逃跑。
张叔抬了抬眼镜,淡定地回答:“还是小姐您更懂我,安排人堵了所有出口,刚好撞上我这里。”
“……”并不想懂谢谢。
她立即放弃了逃跑的愚蠢念头,笑容乖巧:“张叔,服从安排应该不用押解吧?”
看着自家小姐这副乖巧听话的势头,张叔眼皮跳了一下,不过还是往旁边挪了一步:“不用,小姐这边请。”
后边的保镖见状自觉退开一条道。
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淡定地往车子边走。
就在快靠近车时,一声尖锐而急促的车轮摩擦声瞬间逼近。
危羽瞳嘴角勾起。
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地将张叔护在身后。
“上车。”
前座的男人戴着墨镜,偏头简短地吩咐了一句。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家大小姐利落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引擎声轰响,豪车扬尘而去。
“……”留下一地傻了的保镖。
手机铃声响起,张叔接通了电话。
“先生。”
“人接到了吗?”
“…接到是接到了,不过——关键时刻又被小少爷截胡了。”
“这俩崽子真是不能凑一块儿。”电话对面的人语气幽幽。
另一边。
危珣一手握着方向盘,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刚才好像看到张叔了,老爸现在逮你都这么大手笔了?”
“可不是,你要不来救我,我可就真逃不出张叔的手掌心了,”危羽瞳说着探过身一把将他的墨镜摘下来,“大半夜开车戴墨镜,你不瞎啊?”
对方对她的动作也没什么意外的样子,只是闲闲地笑着:“看得清。”
“不过联姻是你自己答应的,干嘛还躲这么久?都回国一个多月了。”危珣疑惑地挑眉。
“失算啊,当初就是为了防催婚,结果才刚回国就被老太太催着见韩临,看这架势是非得让我和他三年抱俩了,那还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你这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不想结婚啊?”危珣轻笑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都不想。爱情这种东西啊,没劲透了。”她的语调悠悠,却带了些难以觉察的厌倦。
危珣眉心微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又不动声色地掩去,好似闲暇地开口:“那你还答应联姻,就不怕日久生情?我这位未来准姐夫可是莞城近几年的商圈天才,年仅25岁自主创业把公司做到了这个高度,关键媒体还吹了很久的长相,不怕沦陷?”
“沦陷个什么啊,熟人局,不可能。”危羽瞳轻轻叹了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
“什么意思?”危珣皱眉。
“我们那一届最理性冷淡的物理天才,老师嘴里的理性清醒,这样的人,高中三年专注学业心无旁骛,真能爱上人的话就不会选择联姻了。”
“什…”
危珣语塞,突然觉得父亲和奶奶的决定好像错了。
只是有能力保护她,真的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