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修士喘着粗气慢慢踱步到沐之恒身侧,他也是此前共同设阵修士之一。
此时看着人山人海,一直在试图冲破结界的傀儡们,他一边擦着额间的汗水,一边朝沐之恒有些担忧地问道,
修士甲:" 这傀儡如此坚韧不拔,敢问沐兄,这阵法大概能够撑多久?"
听他如此问,刚刚稍微缓下口气的其他人便又提着一颗心,皆紧张地凑耳朵过来,想等一个答案。
沐之恒倒是一派从容。
沐之恒:" 这阵法我曾经用它在草原上困过一千头野牛野马,那时候,直至一个半月后,阵眼灵玉的灵气才完全被消耗殆尽,然后结界最终消散。"
听闻是这个答案,众人脸上的紧张神情这才露出真正的放松来。
野牛野马的破坏力和杀伤力可不比那些失了智的傀儡低多少,既然能将这些难驯的动物困住月余,至少也说明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冲破外面的结界。
夜夏眉眼弯弯,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这次如此大场面的对战,众人或是精疲力尽,或是多多少少有些受伤,于是大家直接在结界外的废墟上各自寻地方暂时休整。
她侧身想同江澄说话,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右手,随即头顶便响起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抬眸下意识望向江澄,这才发现身侧人手臂的衣袖被撕扯开了一大截。紫色锦袍因为染了血,颜色也变得深重许多,在光线微暗的地方根本就不明显。
而弯曲的手肘处,衣袖还在朝外不停地渗血,甚至滴到了地面。
心底骤瞬一沉,夜夏忙急声道,
夜夏:" 你手怎么了?"
江澄:" 你受伤了?"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夜夏侧身时也正好让江澄看到了她耳朵的伤口血痕。
江澄避过她探过来的手,杏眸却是端详着她的耳侧,左手轻轻拂上她受伤的那处,气质瞬间冷了下来。而他眸底的心疼快要从眼眶里溢出,先一步开了口。
江澄:" 是之前的那个傀儡?是她伤得你!"
他眉宇蹙得紧,说得咬牙切齿。
敢伤他的人,他恨不得让那个傀儡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好用紫电尽情招呼她一次。
自己的伤不过是小事,这流血这么厉害,他的才是真正严重。
夜夏黑着脸拍开他的手,肃然着脸嗔怒道,
夜夏:"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不说,你现在还有时间管我?!"
话落,她直接拽过江澄的左手,拉着他寻到一处更为亮堂的地方,又挑拣了几块厚实的木板用裙摆扫了灰尘便按着人双肩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江澄的旁边。
夜夏:" 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她皱着眉语气担忧,把江澄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一点点卷起他的衣袖。随着伤口露出得越多,胸中的凉气便也呼得越多,到最后,那拧眉的脸都变得有些煞白。
平日里这人劲瘦有力的手臂,此时从手腕一侧上方两三寸的地方直接露出了五个血肉淋漓的小洞来,这伤势一看便知是傀儡尖利手指直接刺穿而成,血洞森森,扯出部分皮肉,此时还在往外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