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楼是鼓塔镇最大的酒楼,就耸立在镇上大湖的西岸街口,五层楼的大格局,本就建筑雄伟,而它外表装饰又富丽堂皇,所以在街面上极为显眼,令人一眼便能瞧见。
当江澄从石桥上下来后没走多久,因为心中郁结不散,生出酒意,便径直朝这里来了。
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饮起了闷酒。
四壶满满的三味春都已经变成空坛整齐得摆在酒桌的左边一侧,在杯中酒水见底,饮尽最后一口时,江澄仍觉不够。
江大宗主向来在外极重形象,可此时,却第一次有了想要将自己彻底灌醉的冲动。
因为醉了,也许便可忘记一切,心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痛了。
江澄:" 小二,再拿一壶酒来!"
搁下酒杯,江澄冲前方酒楼小二喊了一声,声音低沉暗哑,夹杂许多失落。
听到唤声,正在埋首收拾客桌的小二立马将手上的白色抹布甩至肩上,当即高声应下。
片刻,他动作极块地就重新抱了一壶新酒过来,揭盖,一脸喜色地替江澄满上,语气和神态都极为殷勤恭敬地道,
小二:" 公子慢用!小的就在附近,有事尽管招呼,小的立刻就来!"
这三味春酒可是他们酒楼价格最贵的酒了,一壶,就要二百两纹银。
这酒平时除了本地那些娇贵少爷偶尔会点上一壶外,他还没见过哪个人能豪横地一次喝上四壶的。而且,这酒也醉人,一般人可遭不住这么豪横地整。
酒楼有规矩,他伺候好了客人,结账时可是有赏的。
那小二喜滋滋地刚刚回到酒楼这层的置物室,迎面便撞上自家花枝招展的老板娘,面色一惊,叹道,
小二:" 哟!您今儿怎么愿意下来了?"
见自家老板娘风情万种地趴在楼梯一侧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后方,那小二回头,目光跟随老板娘的视线落在那靠窗独饮的俊美公子身上,心中瞬间明了。
他们这玉春楼的老板娘最是风骚得很。
虽然年过三十但是依然风韵犹存,平日里就喜欢勾搭那些长得英俊,看上去家世又好的年轻风流公子。
老板:" 那位公子,来了有多久了?"
老板娘轻声细问,感兴趣的目光不肯离开江澄半分。
她喜欢这种五官有些锐利俊美的长相,还有那锦衣华服和放在桌上昭示着修士身份的仙剑,在她看来,眼中这人可比以往那些油头粉面的富商公子要好太多。
小二:" 那位公子从申时二刻左右就来了,一直坐到现在。"
老板娘颔首,莲步轻移,随即朝窗边的方向缓缓踱步。
窗外万家灯火,一簇簇高升的焰火在满天夜色中绽放,华彩熠熠,耀映镇中多少年轻男女心里的万千情深。
可这般欢乐繁华落在江澄眼里,却只让他心中苦涩层层翻涌。
别人的恋幕,缱绻柔情,得偿所愿。
而他,纵使苦苦追寻。
但仍然未曾在那个人心上烙下分毫痕迹,往前种种,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在他一直坚信,并对未来抱有无限期望时,都在今日让自己被那张邀请帖狠狠甩了一巴掌,怎么都觉得极尽讽刺。
而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真心陪伴,如今看来,都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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