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种急切的心情加持下,她看身侧梅应雪的眼神便越发不顺眼了,尤其是这家伙自以为博才多学地不停在耳边叨叨,简直惹人心烦不已。
原本打算想趁这个同游机会好好教训他的,此时也被烦得没有了任何热情。
而这时,前方正好有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男子抱着一桶子油酥茶过来。
那木桶被金黄色粘稠的油酥装得满满的,这路上人挤人并不宽敞,在沐挽歌投过去的几眼里,那木桶里的油酥茶至少有两次差点就从桶里飞溅出来。
小姑娘眼眸微眯,心下一个打发人走的主意已然生成。
眼瞧着那中年男子就要迎面与他们这行擦肩而过,沐挽歌背在身后的右手指尖突然溢出一点星光,那星光化作一条线倏地朝那中年男子膝盖而去。
那男子走得好好的,却骤然感觉膝盖猛地一阵酸软。
腿弯猝然失力下,那身躯不禁向前倾倒,而双手抱着的木桶亦是在他下意识双手高扬的同时朝他的左侧面脱手飞离。
与此同时,沐挽歌早已做好准备,千钧一发间迅捷地抓住身旁的兄长和伍旭从容避过。
但下一刻,原本与中年男子擦身比肩的梅应雪反应不及时,当下便被那飞出木桶里的油酥茶从肩膀起始,沿着前胸,陡然被淋了个通透,而紧紧跟随他身后的梅氏弟子自然也有难同当。
梅应雪:" 好你个......"
这么被弄了一身脏污,难看又粘腻。
从未遭此待遇的梅应雪脸上勃然变色,怒发冲冠下抬手就要给那中年男子一巴掌。
但下瞬他又突然恢复神智想到身侧有人,那巴掌便硬生生变成了只带着薄怒的一指,就连语气都从积雪高山滑到了山脚苍翠,只是一句简单的数落。
梅应雪:" 你这人怎得如此不小心,伤了我还好,若是弄脏了我身侧小姐的衣衫,我可定不饶你!"
那中年男子眼瞧着自己冲撞了衣着华丽的贵人,心想是免不了一顿毒打的,他唯唯诺诺地躬身不停致歉,却不想贵人如此好说话,人立时还有些呆愣。
沐挽歌:" 没听见吗?这位公子说了不同你计较,你还不快走!"
沐挽歌见那男人发怔,随即在沐之恒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朝人提醒一句,而那人回神后便也千恩万谢地挤进了人群。
那油酥茶颜色金黄,粘稠如粪。
若不是其茶香浓郁,只是这么看着,梅应雪那月牙白长衫身前一大片的面积就如沾染了许多屎一般,令人无端作呕,感到恶心。
当然他自己也不好受,即使施了好几个净衣咒,但也收效甚微。
无奈下,只得懊恼地冲沐家兄妹道歉。
梅应雪:" 在下恐怕得失陪二位了,我这......这实在是......"
沐挽歌:" 既然不便,那梅二公子还是先请回家更换衣物吧,毕竟顶着这样子在街上闲逛,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沐挽歌忍着笑,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劝说,倒让梅应雪心下更痛恨方才那个人了。
这沐姑娘今日难得对他好脸相待,如此错过真是可惜,可也只能是惋惜了,这衣裳必须得换,是以他再是不舍,也只得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