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火龙已飞至,头顶恰到好处的力道迫下,夜夏被迫埋首那具宽阔温热胸膛前的最后一眼,便是滚滚洪水袭来般的橙色星光漫天与赤色飘扬无际。
她下意识指尖掐诀的同时,耳侧男子的闷哼声与另外两道一男一女的熟悉惊呼声亦是在上空响起。
江澄:" 夏夏!"
沐挽歌:" 哥!"
刚刚赶到目睹此情此景的江澄和沐挽歌皆是瞪大双眼,满目惊恐的模样。
红光闪过,夜夏和沐之恒虽然在瞬间便已是来到了妖兽的几丈后方,但依然未能全然避过火舌的侵袭。
鼻尖一股皮肉的烧焦味儿从护着自己那人的后背飘来。
两人踉跄站定后,夜夏忙从沐之恒的怀中退出。
夜夏:" 沐公子,你怎么样?!"
沐之恒:" 尚好!"
妖兽此一击可谓是怒火横行下的大招释放,原以为这般出其不意地从口中喷出火龙便可将夜夏和沐之恒烧得完全撕心裂肺,惨叫连连,再飞灰湮灭。
可事与愿违,它便又立马倒转身,飞蹄想再冲来袭击。
江澄和沐挽歌心中都是担忧刚从那烈焰火中逃出生天的两人,但却见那妖兽一击不中下又准备再次回攻。当下,他们两人便也只得按捺住急迫想要去关切人的心情,而挥剑上前抵挡。
沐之恒刚才简单回答虽然是让人放心的两个字,但他那低闷无力的嗓音,还有微有些飘摇不稳的身躯亦是昭示着说话之人的被迫强撑罢了。
既然知晓江澄和沐挽歌已经赶到了,夜夏便知这妖兽定能被他们两人阻挡,在心头略微放下些后,她便将注意力全部都投注到沐之恒的身上。
一边扶着因为疼楚而脚步虚浮的人。
一边抬眸,她眉间蹙紧,连忙关切地将目光绕过面前这人的肩膀去瞧他的后背。
当目光与后背之上那一大片狰狞可怖的焦红色相触时,夜夏瞳孔紧缩,面色瞬间惨白,当下不由惊愕出声。
夜夏:" 怎么会这么严重!"
夜夏曾经在小时候回乡下爷爷奶奶老家时被屋子中间的火塘烧伤过手臂,夏天聚酯纤维的小裙子同皮肤烧在一起,那种痛楚,至今想起来都让她心有余悸。
而此时的沐之恒,他原本那一袭纯白如雪的衣衫在他背上与肌肤亦是烧灼一起,早已是不见原来的雪色面貌。
如今,在那背上一大片焦红淋淋的伤口上,附着了锦缎织物燃烧后的黑沉,淋淋漓漓,显得那一片伤口既是狰狞又是脏污不堪。
当年,她不过是小小的五六寸烧伤便已觉那是世间最为难忍又煎熬的疼楚,夜夏完全可以想象,沐之恒为了救她,现在承受的又是怎样密密麻麻的灼痛难忍。
一时,感激、自责、愧疚溢满全部心扉,倒让她愣了半晌。之后又因为,沐之恒一脸惨白,受不住要倒下之际而蓦然回神。
夜夏搀扶着他,当机立断下,便冲他说道,
夜夏:" 沐公子,我先送你回去,这里就交给阿澄他们两个吧!有阿澄在,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