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沐挽歌离开的院门处缓缓抽回来。
眼前,鼓塔镇的当季春茶还在红泥小火炉上烧得热烈,白雾氤氲,缭绕上升,渐渐飘散风中。
夜夏眉间的紧蹙不自觉地又拢上了几分,置在小案几上的手再次扶上刚才猝然刺疼的胸口,澄亮的眸子,丝缕困惑在其中如水渐渐化开。
刚才小丫头在时她不好多表现出什么。
可此时自己一人,回味起适才身体的不舒服,她却还是能感受到那伴随着心脏刺疼而莫名在心头升起的酸涩。
淡淡的,好似不可捉摸,一闪而逝但又残留了星点分毫。
直至现在,当手捂住心口再去细细感受时,那样莫名的涩然和悲感依然帐然未消,留有余韵,让人心上很是不舒服。
夜夏:" 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之前身体的重伤其实还没有完全好吗?"
夜夏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但下瞬一想到治疗她这伤的人是墨秋,立刻又不解失笑,眉间褶皱立时陡散。
墨秋那家伙可是这方天地的一境之神,既是他出手,她哪儿能有不完好的时候?!
顾自笑了笑,也许真的如她刚才所说,这突如其来的不适不过就是自己没像在莲花坞那样整日无所事事,天天休息的缘故吧!
甩了甩头,夜夏抬手,拿过茶壶再给自己倒了杯茶。
清香温热的茶水下肚,心上那些不适的感觉好像也一下子烟消云散,通体舒畅起来。
江澄:" 她人走了?"
江澄的声音蓦然由侧面传来,夜夏去看,诧异挑眉,眼神打趣地笑问道,
夜夏:" 你不是出门了吗?怎得那丫头一走你就回来了,难道,逛街是假,躲人才是真?"
闻言,江澄扬起下颌微拔高了声,立刻反驳。
江澄:" 我需要躲她?!"
不屑地轻哼一声,俊美的脸上带着讥讽缓缓踱步过来。
江澄:" 不过就是个牙尖嘴利的毛丫头,我还会怕她不成,不过就是懒得浪费口舌同别的女子争吵罢了。"
江澄:" 以前在莲花坞有个魏无羡,如今出了门,居然又遇上个沐挽歌,都是爱找我麻烦的主!"
看他这样一两句下又半黑着脸,夜夏咧了咧嘴,忙道,
夜夏:" 我觉得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你下次别动不动就想要赶人走,老是凶着一张脸,哪个小姑娘都不会喜欢这样的。"
江澄:" 我......"
江澄被这话一堵,想反驳,但又将有些话生生顿住。
眼尾一瞥,看到那桌上放着的粉色面具,五官分明的脸上便又黑了一层,杏眼有些不愉,问道,
江澄:" 你真的非得要同那些乡民一起参加什么情人节吗?那有什么好玩的,不若留在家中。"
江澄:" 我看这几日我们巡山也没瞧出个什么,想来此处应该安全了。你不是还要游历夜猎吗,那不如今晚早些休息,最好明日就启程免得耽搁了时间!"
拿过面具在脸上试戴,夜夏有些兴奋地眨着眼,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夜夏:" 阿澄,你应该知道我一向喜欢看些热闹的,今晚可还有衔花奇景呢,不看了我才不走!"
夜夏:" 而且,你得和我一起去,说不定你命中注定的缘分就在这鼓塔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