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已是日照高头
雪色骄阳天,日光躲过窗拦的阻挡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寒室卧房。金光初照,床榻前的地板折射了一抹天光飘然落在绣着精致纹路的床帐之上,渲染出一圈圈柔美朦胧的金色光晕。
那层金色光晕笼罩之下,夜夏长睫纤然,根根分明,如耀映在骄阳下的蝶翼,在几个轻颤过后,蓦然露出一双水光潋滟,氤氲着浅浅雾气的眸子来。
夜夏朦胧混沌的思绪在那双瞳仁轻转几圈后慢慢地恢复了清明澄亮,目光落处,轻纱掩映,床幔轻垂。
大脑的记忆缓缓回溯到之前。
虽然蓝曦臣因中毒而神智被毒素侵袭难以清明,可她却不是。想想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一抹绯红的赧然瞬间从夜夏的耳根处蔓延开来,直至延续到布满青紫痕迹的白皙细长脖颈上。
纵使对于她和蓝曦臣来说,这并非是两人间的第一次,但对她而言,与第一次毫无差别。
夜夏试着起身,可身子才一动弹,全身都像是在现代第一次去跆拳道被那些授课老师摔来摔去时一样,感觉周身骨架都似移了位般的酸疼。此时,尤其是大腿根处,那种不适感更是磨人。
想想她这身体最最隐秘的部位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夜夏的双颊便又是一片灿若朝霞。
轻蹙了蹙眉,夜夏双手捂着脸颊,忍不住撅嘴抱怨一句。
夜夏:" 果然,这世间的男人,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怎么样的温润如玉,端方雅正,恍如谪仙的公子,到了床上,最终都会变成同一种禽兽!"
忍着周身的不适,夜夏缓缓从床上坐起。
再一垂眸,便见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想想昨晚在某人那一掌之下碎成片儿的裙衫,夜夏就忍不住心疼银子,那可是花了她整整三千两才从琅琊的浮云居绣娘手里订制来的。
抬手捞帘,衣裳的袖口滑落,直接露出了手臂上一片细密的青紫来。
同时,卧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夜夏抬眸,见着来人,看他的视线落在自己那手臂处停留,夜夏的脸色自醒后第三次又妥妥地爬上了满脸的绯红。
虽然她是个接受现代教育而成长起来的姑娘,但是,毕竟昨晚是自己先扑向别人的。即使自己内心贪恋蓝曦臣美色良久,但面前这人毕竟是在封建主义教育下长大的古代人。这个时候,夜夏觉得自己还是装装害羞为好。
内心飞速思忖,于是,夜夏便直接垂下了头去。
蓝曦臣身着水蓝色的锦袍,长身玉立,一身温雅端方的气质与平日里众人眼中的泽芜君一般无二,但那双望向夜夏,深如墨潭的眸中却是浸润着与她同样的羞赧,而这羞赧之下,眸中泛起的亦是如海般的缱绻情深。
缓缓踱步过去,还未等夜夏找个合适的时机张口却又在下一秒因为蓝曦臣猝然的拦腰横抱而惊呼出声。
夜夏:" 蓝曦臣,你干嘛呢?!"
那一双柔情潋滟的眸望向怀中心爱的女子,蓝曦臣唇角勾起的弧度里全是失而复得的满足和珍惜。他缓缓垂首抿唇,带着满心满眼的情深与夜夏双额相抵,两人长睫轻触,呼吸交融。
蓝曦臣性感的薄唇微张,带着无限的宠溺以鼻尖抵着鼻尖,柔声中夹杂着一丝调笑,缓缓启唇。
蓝曦臣:" 夏夏,此生,我蓝曦臣唯你一人。而你说过,我们本早就应当是夫妻,昨日便只是行那夫妻之礼,夏夏又何须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