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望向蓝曦臣那不仅握着酒杯时青筋凸显并且还微微颤抖的手时,心头的担忧便缓缓涌上眉间。下瞬,他少有地蹙紧眉头,沉声对身侧人轻唤道,
蓝忘机:" 兄长!"
蓝曦臣下颌绷紧,垂眸,未答。只是手中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不停地往此时翻江倒海的心上猛烈灌去。
蓝忘机:" 兄长!"!
蓝忘机的嗓音放得更低沉了些,其中夹杂的是无奈和关切之意。
蓝忘机:" 此酒虽不醉人,可兄长此刻亦不宜多饮!"
蓝忘机这句话说得语重心长,话落时还伸手企图抢过蓝曦臣手中的酒壶,但却被人一把让过而未成。
蓝曦臣垂下的眼帘里,那一双深邃的墨瞳浸润着无边无际的酸楚和痛意,半晌,他才有些微颤着音儿地低声回道,
蓝曦臣:" 忘机,这酒,既不醉人,你又何必拦我!如今,我也不过就只剩下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此后,怕是再难圆满了!"
蓝曦臣这最后的淡淡一句似呢喃,可却道尽了他现下心中翻涌的酸楚。蓝忘机即使心中再想拦,但终是凝重着神色缓缓收回了伸出的手。
又是两三杯酒下了肚。
蓝曦臣那如玉公子的面庞终于还是因心头再也无法压制的酸涩刺痛而愈来愈显现出失魂落魄来,纤长眼睫垂下的阴影里,双眸中已经盈盈沾惹了一点湿气。
而在那对藏起来的眼底深处,竟是如烟波浩渺般涌上了一片深湖的委屈。
对面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不管不顾地全部灌入了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如凌迟一样落在他的心口。那颗心,躲闪不及,亦无处掩藏,只能这么生生地受着。
可真正让他绝望地却是夜夏的不解释!面对九连李氏那般深意明显的祝福,不解释,便也就是默认了!
回顾此前种种,夜夏的避而不见,曾经那些对他说的决绝话语便似越来越清晰地绕在耳边。此刻,他竟连去找对面人问个明白的勇气都没有。
蓝曦臣身形颤了颤,痛意加深。
又是数杯就着冬日清雪一起灌入喉中的酒,醇香的酒意携带着寒冷流入心上,却怎么也冲不淡包裹了他整个心间的酸涩刺痛。
半晌,案几上的那壶酒已经被蓝曦臣灌下去了一半。
可这热闹的正厅终究还是与此刻他的心境不合,蓝曦臣婉拒了蓝忘机的陪同,以透气为由一个人从正厅缓缓踱步了出来。
夜夏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人如此难过,便起身想要跟上前去解释。
哪成想,她这边刚站起,魏无羡与她同样一起,然后再次扭头凑了过来,脸上的困惑比开宴前还要深重几分。
魏无羡:" 阿姐,你和江澄?在后院时你说的话是指江澄?!"
魏无羡皱着眉,即使刚才江澄与李宗主说了那些话,可这个认知还是让他有些怀疑。
夜夏:"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夜夏拿话堵了魏无羡一嘴,又感受到蓝忘机投注过来的眼神,便道,
夜夏:" 你还是陪含光君吧,我出去透透气儿!"
..........
蓝曦臣刚拐过正厅侧面院落的一道门,下瞬却骤然脚步突顿,身形微颤,下腹部更是突生出一股强烈的灼热感来。而且,伴随着这种灼热感一起翻涌而来的还有身体里最原始的迫切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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