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以来,那次睡醒后自己身体骤然的变化,还有欧阳子涵偶尔那些之前看来平淡,如今一想却是隐含深意的话又在耳畔重复了好几次。
如果事实只是如这丫头下午叙说的那般简单,她是绝不信的!
欧阳子涵尴尬地扯着嘴角,眸光闪了闪。
泽芜君现在病重,身死未知。既然她下午已经将事情说了出来,倒也不差这夜访莲花坞一事了。
毕竟,虽然她重视对蓝曦臣守口如瓶的诺言,但依然记得眼前人曾经可亲自跟她说过的,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才是处事的变通之道。
而且,这两人一个心中执着不放,另一个明明心有余情却硬是死犟如牛倔,如此行径,在她看来实在扭捏得很!
不若她从旁帮上一把,成就姻缘也是美事一桩!
打定主意后,欧阳子涵便缓缓启唇,
欧阳子涵:" 你这身体寒气伤及肺腑骨髓,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就变得不再畏冷。我那日到莲花坞第一次给你诊脉时便发现你体内有一股冲击力很大的灵力在运转,这灵力一直不断消耗着替你驱离肺腑之中涌上的寒意,这才得以让你白日如往常那般不惧寒!"
说了这一段,欧阳子涵睨了一眼夜夏虽蹙着眉但丝毫情绪变化都没有的脸,微抿了抿唇,又道,
欧阳子涵:" 可是这灵力在白日里不断消耗总有耗尽的时候,一旦灵力耗尽,你的身体又会泛寒。所以,那时候的泽芜君几乎夜夜都趁你睡着后重新为你注入新的灵力,一直到昨日晚间,他也从未间断过!"
这话落地,欧阳子涵终于看到了夜夏眼中无法掩饰的动容,于是趁热打铁道,
欧阳子涵:" 我不知道泽芜君与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认为无法原谅的事情,但我想,以泽芜君那般即使是面对一个陌生普通人都谦谦温润善解人意的君子,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又怎会忍心做出伤害你的事!"
欧阳子涵伸手向前,握住夜夏的手紧了紧,看着她眼神坚定道,
欧阳子涵:" 我相信以泽芜君的为人,就算发生过让你难过受伤的事那也绝非出自他的本心。夏夏,你应该比我还了解他,说不定,你们之间隔着的根本就是个误会或者是有你所不知道的苦衷呢?!"
欧阳子涵:" 你以前对我说过,一对恋人如果只是因为无法说清的误会而生生拆散那就是最得不偿失的,是个会悔恨终身的遗憾!难道,你要眼瞧着让自己走入这个遗憾吗?"
欧阳子涵的神色越说越激动,这些话其实她一直憋在心里一早就想说了。
之所以这一个多月来都不曾和她谈到如此深刻,不过只是照顾夜夏的情绪罢了!
如果一个人真的做到了嘴上说的不在意和全然放下,那莲花坞里夜夜在池边发呆傻坐,浑身萦绕惆怅的人是鬼吗?!
夜夏默默抽回手,起身望向头上无边无际的黑夜,心中涌上复杂。
听完这前前后后的所有,若说她心中半点触动都没有那就是哄小孩的撒谎。可触动只是触动,即使她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别人也未必就真的能理解当初她所经历的一切。
而今,蓝曦臣做的这些,是弥补,是恋爱也罢!
人一经历过死生大事后,即使心中尚有悸动,但总归都是和之前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