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本能吗？
一个人要在另一个人心中留有多深的位置，才能让那个人将护着他作为心中万事都无法阻挡的本能？
见他面容依然紧绷冷凝，夜夏眸中的光亮渐渐沉寂下来，怔了怔。
这样的解释......也不行吗？
双臂展动，蓝曦臣想要将夜夏的双手拂开，奈何，对方将他的衣衫抓在掌心里攥得死紧，几次尝试未果。
蓝曦臣第一次面容冷然如霜地对夜夏气怒，目光凌厉迸射，嗓音里带着罕见的严厉，皱眉沉声道，
蓝曦臣：" 放手！"
他的喉咙如被冰川包围，说出的话寒冷至极，直将夜夏心上冻得毫无招架之力。
可蓝曦臣越是如此，她手上紧攥的力度就愈加大了起来，十根手指被她自己攥得指尖都泛起了月牙形的青白。
睫毛轻颤，夜夏低声呢喃地唤着他的名字，神色固执，眸中涌上来的却是一圈圈的受伤黯然。
夜夏：" 蓝曦臣？！"
眼帘轻阖复又掀起，冷凝的话语再次出口，却如叹息般让人捉摸不透，这句话哽在他心中许久，今日终于还是要问出口的。
蓝曦臣：" 夏夏，不管过往如何，我只想问你一句"
蓝曦臣目光定定，好久，才道，
蓝曦臣：" 如若......那日救你的人并非是我，你可还会愿意......为了我......留在云深不知处？"
夜夏眸光微凝，有一闪而逝的迟疑。
她无法对蓝曦臣撒谎，当初，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她即使心中对蓝曦臣喜欢，也应该还是会选择离开这里而回到原来的世界。
皓齿轻咬着下唇，夜夏眉间轻蹙，喃喃道，
夜夏：" 我......"
蓝曦臣：" 不必了！"
蓦然一声低吼，同时，夜夏的双手被一道灵力猛然震开，惊得她整个人似乎都随之趔趄了一下。
不必再说什么，那匆忙闪过的迟疑，已是说明了一切，又何必再听其他虚妄之言。
鼻子蓦然一酸，指尖颤了颤，蓝曦臣那双盈满月华的双眸此时一片死灰，心底亦是抽痛不止。
原来，真相......竟是这般伤人！
早该问的，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爱过后的痛彻心扉。
那日清晨，他怎会就那样轻易沦陷沉迷，如若，问清楚了，也就不会再抱有希望了，更不会放纵，由着自己的心渐渐沉沦。
现下要收回已将夜夏刻入骨髓的爱，又是谈何容易！
蓝曦臣豁然转身进屋，背对着她，身心似已疲惫至颓然，即使嗓音依旧清冽，但夜夏就是听出了内里的涩然和无力。
蓝曦臣：" 你走吧！跟晓星尘走！薛洋纵使恶贯满盈，但有些话却是一语中的。我姑苏蓝氏向来以规矩为重，夜姑娘天性活泼，随性自由，留在这里只能被束缚着，与其日复一日的郁愁难解，不若去寻更广阔的天地，自由洒脱，岂不自在！"
良久，夜夏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喉咙微微凝滞，嗓音微梗，颤着声儿，满目的不可置信。
夜夏：" 你......你是要......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