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璟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了太医的这一句话,他还是受不了。
见岁芜在听到了这话后,双眸蓄满了泪水,满脸的伤心。
闻璟既难受又生气!
可他很清楚,他现在若是将情绪表现出来,岁芜只会更难受,更伤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点点头:“朕知道了!”
“芜芜如何?她可伤着了?”
太医原本以为他们家陛下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没想到,陛下竟然没多说什么。
他们倒也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站在一旁的陛下,他们莫名的感觉,陛下虽然一句话未说,甚至都没表现出来,但他们明显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
几人也收回了思绪,恭敬的说道:“陛下,淑妃娘娘倒是没什么问题!”
“就是有点皮外伤!”
几人说完这话,也帮岁芜处理了皮外伤,更是用了银针来控制住岁芜现在的情况。
闻璟也在下一秒抱起了岁芜,向着他的马车而去。
见她苍白着脸,白色的长裙,下半身几乎都被染上红,看着这画面,闻璟的心都在滴血。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马车里的床榻上,满脸的温柔。
岁芜看着闻璟,低低的说道:“陛下!”
闻璟知道这丫头要说什么,他柔声道:“芜芜,今日这事,朕会查清楚!”
“至于孩子,别难受,我们还会再有的!”
岁芜乖巧的点点头。
闻璟坐在她的身旁,抬起手轻轻的触摸着她的发丝,一字一句的说道:"芜芜,你没事就好!”
见她微微闭上了眸子,像是放松了之后,彻底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原本满脸温柔的闻璟,那张脸立刻变了。
他瞳色冰冷,双眸扫了一眼下半身染红的裙子,双拳紧握。
今日他和这丫头前去道观,却在路上,这马车就突然分崩离析了。
马车明显就是被人动过手脚,是有人要害他的孩子,要害岁芜。
不将那人找出来,孩子和岁芜都处于危险之中。
在回宫之后,闻璟立刻让人将岁芜带回了椒房殿,更是让太医赶紧医治。
太后也是听闻,岁芜和陛下去天师道馆祈福的路上,摔下的悬崖,那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
她怎么都没想到,岁芜和陛下去道观祈福,孩子却没了。
她虽然很伤心,可也知道如今先将岁芜的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这丫头恐怕比她还要难受。
也正是因为闻璟是抱着岁芜回宫的,回了宫还找了不少的太医前来,太后更是满脸伤心。
正在冷宫里的南音,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唇角弯起,高兴的不得了。
没了孩子,那个小太子也死了吧!
岁芜,你能得到荣宠,不就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如今那孩子死了,陛下还会宠爱你吗?
可还没等她高兴几日,陛下找上了她。
再一次,从冷宫里出来,南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以为,这一次她能出来,是因为岁芜的孩子死了,她的荣宠也结束了。
可等她到了正德殿的时候,却是听到了陛下怒吼声:“跪下!”
南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汗,有些慌了。
这一次对岁芜的马车动手,她是动了家里的关系,才做到的。
可这不应该那么容易查到。
陛下,今日找她,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就在南音思绪万千的时候,闻璟沉着脸,周身寒气森然的说道:“南音,你怎么敢对朕的孩子动手!”
“竟然对岁芜的马车动了手脚!”
“让她摔下山崖!害她小产!”
南音脸色苍白,小手攥紧了衣角些许,她双眸蓄满了泪水,委屈的说道:“陛下,臣妾,臣妾一直都乖乖待在冷宫里,又怎么可能会对岁淑妃的马车动手脚!”
“还请陛下还臣妾清白!”
闻璟勾唇冷笑了一声:“还你清白?”
“南音,你真以为,朕没有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怎么?如今,还要让朕将那些人一一带到你面前,指认你,你才愿意承认?”
“好,朕如你所愿!”
“让你死的明白些!”
话音落下,赵南立刻带那些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南音是认识的,有几个还是他们南府中人。
在看到这一幕时,她浑身瘫软了下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仅仅几日,陛下竟然真的查清楚了。
周围人群,一个个都在指认着她,可她像是听不到一样,白着脸,浑身紧绷,像是认命了一般。
闻璟看着女人,瞳色冰冷:“怎么?如今还要质问吗?还不愿意承认吗?”
南音紧抿着薄唇没再说什么。
闻璟沉着脸说道:“将南音关入大牢,三日后车裂!诛南府九族,以儆效尤!”
说罢,立刻就有宫人进来,准备拖走南音。
南音双眸圆睁的看着闻璟,她怎么都没想到,陛下要将她车裂,诛南府九族。
她苦涩的笑了笑,任由那些宫人将她拉下去。
她进宫多年,陪了陛下这么久,最后的结果,却是车裂,而南府也因为她做的错事……
她早该明白,她根本就得不到陛下的爱。
南音被关入大牢,三日后车裂,南府被诛九族,正躺在椒房殿里修养的岁芜,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她虽然利用了假孕粉,除掉了南音,可隋景初还未死。
隋景初不死,前身的结局没办法改变,她的孩子,也不可能顺顺利利的活在这个世上。
南音被处死,南府被株连九族,这事闹得还挺大,隋景初自然知晓。
他没想到,岁芜和那小太子竟然都没死。
从山崖摔下,都能活下来。
如今陛下对小太子这般宠爱,甚至才一岁,就开始给他请夫子了,明显就是将他拿未来国君来培养的。
是啊,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想着从族亲里选一个呢?
不过,小太子还未长大,一切都来得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