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茵嘴角抽抽,没想到珍吟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太后耳朵里了,只是别人应该都不知道珍吟吟的身份。
她此时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时之间满脸震惊:“圣上、圣上这就又抬了位妹妹?”
太后慈祥地笑了笑,又从自己手腕上取下来一个冰透玉镯,硬塞给甄茵:“圣上贵为九五之尊,后宫就算是佳丽三千也是很正常的,日后母凭子贵,你也莫要伤心了。”
说完,就借口自己还在跟礼部那群老家伙商议封后大典的事,拍拍屁股就走了,让甄茵自己消化。
甄茵总算把无关人士打发走了,午饭从大鱼大肉变成了清汤寡水,甄茵也没什么差,只是一直跟黏着跟她一起吃饭的沈煜还没过来。
她耳尖微动。
树叶被风吹的轻摆声,小鸟清澈鸣叫声,还有不远处太监宫女交谈声,走动间的脚步声,细不可闻地呼吸声。
找到了!
呼吸声就趴在她的正上方。
沈煜竟是直接上了房顶在偷窥。
还真符合他多疑的性格,看见她写了信又藏好都快被气炸了吧?
唔,午饭都不吃了?
甄茵觉得有些好笑,要是换成别人这么做,怕是早就被沈煜敲了脑壳送到乱葬岗了。
她知道沈煜在犹疑什么。
无非就是,即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即便她表现的百依百顺,那也不能证明甄茵不是期伢的人。
沈煜不敢交心。
甄茵暗暗笑着,躲起来就当她没办法了?
她低着头,眼泪猝不及防滴在了清粥里,一滴一滴越落越快。
屋顶轻轻的呼吸瞬间就泄了一分。
甄茵长叹一声,掩着嘴小声抽噎,还不断喃喃着自言自语:“说什么禁脔,这便厌了我了,吃饭也不回了,那位妹妹就这么讨人喜欢?是了是了,我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个罢了……”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大力推开,身后肖流面无表情的帮他们阖上门。
沈煜狠狠把她按在了怀里,紧的都有些喘不过气。
甄茵强压着哭腔,忍着眼泪,浑身颤抖地攥住沈煜的衣摆边缘:“陛下,是您吗,您别抛下我呜呜呜。”
沈煜嗓子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只觉得胸口被人打了几拳般沉闷。
“是朕,没抛下你,朕说话算话,来陪你吃饭,怎么就哭成小花猫了?”
甄茵猛地抬头,用袖子抹了眼泪,抬着头强忍着,尽量压下哭腔:“陛下,臣妾不哭了,以后再也不哭了,您别嫌弃我,我还会,还会读书,会琴棋书画。”
沈煜没哄过人,看谁不顺心就斩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力。
他不知道接下来还应该怎么哄,只能双手捧起甄茵的小脸,轻柔地把眼泪吮掉,一下下安抚性地轻啄,跟她抵着额头,直视甄茵蒙着水雾的漂亮双眼:“看朕,茵茵,朕只有你一个,也只有你,相信朕,别怕,嗯?”
甄茵抿着唇,下颌紧绷,扑到沈煜怀里崩溃大哭,似乎要把受到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大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甄茵埋着脸,眼睛里盛满了悲伤,嘴角却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帝王无情,古来如此。
小玉玉都快被这真情实感感动哭了,仙子一句话就把它拉出了泥潭:仙子?
甄茵似乎被蠢蠢玉瓶的震惊的模样取悦到了,也愿意多说几句:别听他现在喊我茵茵,还这么紧张我的情绪,看似更亲昵了,其实不然,最多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丢丢好感吧,心防太高不太好翻,这种人永远也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小玉玉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