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姐姐,你还没想起来你家在哪吗?”燕南初正在帮婶婶把草药分类晒干,江鹤云推门而入,“姐姐你如今伤好了,若是还想不起来家在哪,就在这儿住着。我娘说了,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叫你不必拘束,你住这她高兴。”
“哦对了,再有半月荆山学院就开始招生了,你同我一起去报名。我娘说,进学的事可耽误不得,若考上了,你就踏实念书,娘和爹帮你打听家人在哪。”
“南初姐姐,你陪我玩吧!这破草药有什么好弄的!我娘都说不叫你干活,你倒好,抢着干,真搞不懂你。诶,要不我们去捕鱼吧!前几天我看隔壁二狗哥哥抓了好几条大鱼呢,想是今年鱼肥,咱也抓几条,晚上让我娘给炖了吃。南初姐姐,等我去拿渔网!”说罢,江鹤云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燕南初:……
也好,初级学院是免学费的,总不能一直在婶婶家住着。燕南初想着,这倒是个好去处。虽说她现在有盘古术的修炼方法,但是闭门造车和有老师教总归是有差距的。
也不知江鹤云能不能通过测试,燕南初想到江鹤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南初姐姐!走了,抓鱼去了!”江鹤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哦……来了。”
……
这半月,燕南初过得极其充实。白天陪江鹤云漫山遍野的疯跑,晚上在屋里修炼盘古术。而迄今为止,她已开始修炼功法的事无一人知晓,毕竟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她懂得。
明天便是荆山学院报名的日子了,婶婶白天还特意嘱咐了燕南初和江鹤云,明日见了考官一定要态度恭谨,测试除了考验天赋外,定然也是要看品行的。想起婶婶的唠叨,燕南初不禁嘴角上扬,这一个月的相处,让已轮回几世的她难得感受到了家人温暖。
第二天,燕南初早早的从修炼状态中醒来。这一月的修炼,燕南初已将盘古术一阶须弥修成。而她经脉中曾经零星的金色星光已然形成一条涓细的金色河流,河流虽细小,却有滔滔不绝之势。而且燕南初发现,这金色河流竟能潜移默化的淬炼她的体质。真不愧是上古神术!本以为想修炼念神诀需要再等一两年,这下看来,比预想的要快多了!
该出发了,燕南初换上了婶婶为她准备好的新衣,坐在门口的矮凳上等江鹤云。这时,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随之便是婶婶的咆哮:
“江鹤云!!!你平日睡睡懒觉就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你若晚了,别说测试能不能通过,荆山学院的大门你都进不去!你看看你姐姐,人家早早都收拾好在门口等着了!你若有你南初姐姐一半靠谱,你娘我都知足!就你这德行,哪个瞎眼老师能收你?我告诉你江鹤云,你若是因为去迟了被刷下去,别说修炼了,连医术你也甭学了!我宁可我教茅坑里的蛆我都不教你!到时候给你扔到沙漠里植树,就权当为民除害……”
一阵鸡飞狗跳后,江鹤云顶着个鸡窝头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马车上,燕南初静静的坐着,江鹤云则昏昏欲睡。
“孩子你在想什么?可是在想之前的事?”婶婶伸手摸了摸燕南初的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叔叔这些天正托人打听有没有姓燕的家里丢了孩子,想必会有结果的。你就什么都别想,安心上学,有消息婶婶告诉你。你这孩子沉稳成熟,想是定然能选上的!去了学院不必紧张,老师若问什么你正常回答就好。有江鹤云给你垫底呢,刷了她都不能刷你!”
江鹤云睁开朦胧的双眼:“娘,你都觉得我考不过,还带我来干什么?”
“带你进学校逛一圈,见见世面!”婶婶狠狠白了江鹤云一眼。
江鹤云:……
马车停了下来,燕南初下车一抬头就看到了学院的大门。大门坐落于山脚下,高大的门框上刻着烫金的四个大字“荆山学院”。而大门两旁矗立着与门同高的石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处处彰显着学院的气派与尊贵。
“哇,荆山学院也太好了吧!”江鹤云瞪大了眼睛。
“走了,前面好像在排队登记姓名,我们去看看。”燕南初拉着江鹤云走到了排队的地方。
“登记完的学员拿好令牌,到问渠楼参加第一场测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负责登记的老师说罢,将两个令牌递给了燕南初和江鹤云。
燕南初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上面写着“六二八”。
“南初姐姐,好巧啊!咱俩是连号诶,我是六二九!”江鹤云兴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因为我们排队时是连着的。”燕南初无语。
“哦……”
两人来到了问渠楼门口,门口的老师接过令牌,将一团元炁注入令牌后还给了燕南初,“大厅里有一幅画,用心感受,在令牌变暗之前去找考官老师回答。令牌发光时效为一刻钟,规定时间内未完成考核者视为不通过。”
燕南初走进问渠楼的大厅,抬头看向墙上巨大的泼墨山水图:层峦叠嶂的险峰极具气势,山涧的瀑布倾泻而下,化作一汪湖泊。
虚实间,燕南初仿佛感觉到瀑布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她赶忙闭眼感悟,震惊的发现这幅画竟是用元炁画成的!泼墨与留白不断纠缠,千变万化,却又巧妙的维持着阴阳平衡。此时,险峰不再是险峰,而是墨色长枪;湖泊不再是湖泊,而是玉色盾牌;一攻一守,此消彼长却又生生不息……
燕南初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震撼,拿着令牌去找考官老师作答。不出意外,考官老师在听了她对画中感悟的描述后,果断给了通过。
燕南初回答完成后放慢脚步路过大厅,看见江鹤云还在闭眼苦苦思索,心中暗自着急。这题目对还没踏入修炼的孩子显然是超纲的,若不是学院里高手太多,她真想偷偷把答案告诉江鹤云。可是不说别人了,光这几位考官就看起来深不可测,罢了,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燕南初摇了摇头,刚准备抬脚走出大厅,就看见江鹤云眼睛倏地睁开,抓着令牌就朝考官跑去……
燕南初紧握的手放松了下来,抬脚走出了问渠楼大厅。
“看来你也不错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