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什么要同时教法海和法以？这些独门法术历来不都是只传授于法海一个人吗？”
“法以的机缘实在太好了。你忘了，本来他就是作为灵童入寺的。”
“那为什么他不是法海呢？”
“因为他是俗家弟子啊。俗家弟子总归要还俗的。”
“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富家庶小姐！”
“嘘！小声点！住持命令过此事不许再提。”
……
我蹲在茅厕里一点动静都不敢出。本来只是好奇竖起了耳朵听。没想到在茅厕外洗漱的这两个和尚，居然会聊到了法以。
可是这富家庶小姐，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我在脑海里搜索关键词，什么也没有。
我拆分关键词，试了下富家，再试了下庶小姐。
啪，弹出来一条信息。是那西厢房的传闻。穷秀才和庶小姐……
难道？我隐隐感觉到这传闻中的男女主人公很有可能就是法以的父母，只是这真实性有待考证。
毕竟如果庶小姐如传闻中那样真死了，法以从何而来？
我揉了揉发麻的腿。门外又有声音传来。
“秀才果真高中了，回来娶那庶小姐。可……”
声音渐传渐远，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到法以，去问他……
看着我，法以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他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了下去，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高中的秀才轻易就赢得了高官权贵们的青眼相加，想要他做那上门女婿的人，把门槛都踏平了。
坚定不移，也许只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没等秀才拒绝到第三次，他的父母已经忙不迭替他应下那一门亲事。
庶小姐肚子慢慢的大起来，老爷怕她丢人。遣人带她躲到了金山。庶小姐躲在半山腰那户农户家里很多天。直到那天，外面实在是春光太明媚，她实在没忍住出了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金山寺附近。那时候寺庙还没有那么高的围墙，去西厢房甚至都可以不用经过寺庙大门。所以庶小姐就循着记忆去了那栋浸满了她和秀才回忆的房间。在这甜蜜又残酷的回忆里，天空飘来了一股白气，萦绕在西厢房，萦绕在庶小姐身边，奇特的香味弥漫开来，充满了整间屋子。在这香气里，法以出生了。
年轻的住持当时正在房间诵经，突然似有所感应。他嗅着那缕若有若无的香气，推开了西厢房的门。满屋子异香仍在，不哭不闹的法以被裹在了被子里，而黄粱上垂下来一个影子，一荡一荡。
住持安置好了庶小姐，又将刚出生的法以抱走，他向众人宣布找到了灵童，全然不提其他，可西厢房的事还是流传了出去，只是没什么人知道还有个孩子。
住持暗地里书信一封寄给了庶小姐家里，可却如泥牛入海，了无音信。
待到法以长到了四岁，大家都以为他就是那天选法海之时，他那便宜秀才老爹找到了他。解释了下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为什么住持的书信石沉大海……
然后法以就变成了俗家弟子。他说很快就来接他回家……
而那便宜老爹，一直没来兑现承诺。
“我要回去了，小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