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治像是被愚弄了一样愤怒，他不相信大明是友善的。
“大明刚刚击败了葡萄牙海军，打垮了奥斯曼人的海军跟陆军，现在还将卡斯蒂利亚王国，以及阿拉贡王国，格拉纳达。”
“你说他们友善？”
他气急败坏，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你的三个邻居被杀掉，灭了满门。你说说是是好人？”
商人连忙求饶，按照商人的规则，自然是觉得大明交易公平，甚至会在海军所在的范围内，对所有的船只护航，这样的国家，自然是好的。
反倒是荷兰跟尼德兰这样的小国家，对内敲骨吸髓，上面就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一点都不敢说的，一旦说了，自己就得死。
乌得勒支大公道：“大明的强大，我们看在眼中。但我认为大明对人和平，对国家却是稍有不满，就会宣战。”
“好像是这样的，我就听说安南的一些人对大明不满，截杀了大明商贾，从而被大明灭国。”
那商人立马改嘴，毕竟大明很强，强大到可以灭掉所有敌人。
“这就你他妈说得和平？”
奥兰治公爵直接骂娘，边上的几个公爵倒是习惯了。
毕竟大明很强，兵强马壮，灭掉一个小国家跟杀条狗没区别。
强国，有胡作为非的资格。
夹在法兰西，英格兰，神圣罗马帝国，他们已经习惯随波逐流，谁强大，就跟谁混的日子不好吗？
反正以低地地区的人口，土地，永远都没办法跟大国对比。
大明来势汹汹，小国家连抵挡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总而言之，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明。”乌得勒支公爵拍板，他是联盟当中年纪最大的人，威望虽然不足，但在关键时刻也有一锤定音的功效。
毕竟他也是一个公爵，有一定影响力。
更重要的还是他擅长见风使舵，说的话都是大家爱听的。
若是他说跟大明死战，自然没人会搭理他。但要是倒向大明，跟的大明合作，那就绝对没有人会反对。
在这件事情上面，谁都不会傻乎乎的送人头。
“那现在有一个问题，若是要倒向大明，成为大明的朝贡国的话，我们是不是能够获得葡萄牙人对等的待遇，甚至可以有一部分商人跟随大明舰队回到大明？”
还是乌得勒支公爵，他一开口，就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
贵族们的想法都很一致，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一旦开战，主要城市都是靠海的几个公国，立马会粉身碎骨。
他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屁民，他们大明的火炮很厉害，比奥斯曼人的火炮更强，那不是开玩笑的。
“尊敬的乌得勒支公爵，大明有一个典故，叫做千金买马骨。”
“什么意思？”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一边去！”
几个公爵者才注意到在场的还有几个商人在旁观，窥视。
“不及。”
尼德兰公爵道：“他们既然去过大明，那对大明的了解肯定是胜过我们的。现在我们需要帮助。他说的这个谚语，兴许对我们有用。你好好解释一下。”
“是。”
于是，在几个公爵的注视下，商人壮着胆子说道：“大明之前缺马，便有一个君主用一千金币买来好马的骨头，好好安葬。从而有很多人将最好的马卖给那个君主。”
“如果我们能够跟摩洛哥一样，主动成为大明的朝贡国的话，我们一定可以获得贸易特权，还能获大明的保护。大明离我们很远，他们对我们的干涉是十分有限。”
“但他们的货物，香料，奢侈品都是欧罗巴最值钱的东西。我们参与贸易，就算不能赚钱，也能从大明手中低价购入许多的奢侈品。我们可以出售给神罗的一些贵族，以及法兰克福的商人。”
“甚至北欧的一些人，威尼斯人的商队在地中海，波罗的海是神罗的跟丹麦的地盘。”
这个时代，北欧最强大的国家便是丹麦，准确说是，北欧只有丹麦一个国家。
瑞典，挪威都是丹麦的共治国，都是其一部分，冰岛更是距离独立还有无数年要走。
“大明没办法控制所有国家，统治所有土地。他们即便是在欧罗巴扩张，也是针对一些敌人，并且会拉拢荷兰。”
“在大明，有很多没有实际封地的贵族，他们大多都在大明首都聚集，那是世界最大的销金窟，一千银币一晚上就花光了。”
“一旦有战争发生，这些军事贵族就会率军无数，总领全军，担任统帅。”
“那位在地中海的总督，便是军事贵族当中年轻的一员，他原本是太监，但在海军造诣极高，便受到大明皇帝重用，担任数万人的总督。”
“在欧罗巴，最强大国家也无法抽调数万军队远征。每一次十字军，有数万自发前往的人已经是规模浩大。”
“但这些人的军队，绝对不是大明的对手，甚至战场上面，他们连一个小时都支撑不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场的人都等着几个公爵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过往的战争当中，他们都是大国的附庸，在现在的英法百年战争当中，他们时常是阿英格兰的的盟友，又会成为法兰西的盟友，还跟勃垦地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们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地利大公的下属。
“只能选择大明，但我们谁去跟大明提出合作？以什么名义？我们都只是公国，国小民穷，兵力还少，顶多凑出来三五千步兵。”
“尊敬的诸位公爵大人，小人去过大明，愿意充当使节。”那个商人说了半天，总算找到了表明自己态度的机会。
他对荷兰的生死没兴趣，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钱包能不能装满金银。
大明很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生出放弃抵抗的念头。而商人目光未必多长远，但他们看中的利益，却是近在咫尺。
跟大明合作的坏处，他们想了很久，都没想到。
甚至他也想要信奉佛教。
“那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