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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从头来过的柳暗花明(1 / 1)


张之音会判断错吗?

肯定不会。

她反思过了,且她懂朱鼎顺。

武王越是看好梅武,越不能让别人动他,一根毫毛都不能动,否则又是一次快刀斩乱麻的行为。

血流成河不说,破虏会被打入深渊,彻底失去希望。

因为朱鼎顺绝不接受后院互相伤害,这是逆鳞。

他也不允许别人强行干涉他选择继承人,谁出头谁倒霉,兄弟都不敢,更别说京城的这些人。

大小姐白天听闻英国公支持张嫣,她很生气,同时也明白自己与张家早已是两家人。

她有自己的计划,朱承明就是她抬出来的一个靶子,恰好武王只让他一人带兵。

完美~

她需要时间。

亥时三刻,张之极的卧室,坐着一圈自家人。

张嫣、张世泽、宋光夏父子也在列。

这是真正的家庭会议,也是真正的各怀鬼胎会议。

七个人,五条心。

除了祖孙三人,宋裕本与他爹心思也不一样。

张之音心情不是很好,不想重复,张之极勉为其难,代替妹妹简单叙述一遍。

宋裕本立刻摇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稷武王仍在尽心培养嫡子,哪能随便猜测将来。关外现在以西征为主,其余事一律靠后。”

张维贤和宋光夏默不作声,张嫣立刻接茬,“他把我儿子抢走,也就是放弃京城现有的朋友,生了一堆儿子,却把一个侄子立为继承人,这是天大的笑话。以我看,那个跟随母姓的孩子也没机会,郎君还是把希望放在破虏身上。”

张之极点点头附和,“这个结论才能说的通,解难已决定培养破虏,只不过皇太弟暴毙,听闻京城的消息后,认为我们的行为拖累他西征,才会快速了结此事。”

张嫣再次接茬,“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放着大湏、辽东、南洋不经营,干嘛跑到两万里外搞西征,像一个闲着发癫的疯子。”

张维贤此刻轻咳一声,“没见识,这是先外后内的大格局,大明朝有什么阻力值得他用心,只需要等天下糜烂,百姓对中枢失去希望即可。”

张嫣哼一声,转向张之音,“表姐,小妹马上出关,我反正拿得起放得下,你出关吗?”

“我想静一静。”

“他不是让你到北寨吗?”

张之音似乎很纠结,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道,“用不着,破虏会到陕西,也许还会去四川。”

“表姐,不是我说你,他是你的男人,你是正妃,不守在身边,总赖在京城不动,你是认床睡不着还是腿脚不便?你们都多少年没见了?说到底,你是破虏唯一的助力,一切由武王喜好确定。”

“哼!听起来表妹比我还了解夫君。”

“姐姐不用这样子和我说话,小妹现在无欲则刚,你了解又怎么样,别的女人恨不得天天在身边,你倒好,三番五次拒绝出塞,郎君都快忘了孩他娘是什么样子。”

“好了,闭嘴吧!”

张维贤悠悠说一声,对张之音道,“为父给你一个建议,解难会在宁远待半个月,这期间有件很重要的事,江南的勋贵、豪商会和他商议海贸商号的事。你随张嫣到宁远住一段时间,与郑芝龙谈谈,让他带破虏到海上转两年,不要去陕西了。”

宋裕本突然插嘴,“我赞成姑父的建议,虎子不会讲道理,他教育破虏只会用军棍,破虏若反抗生隙,那就成了死结。”

张维贤跟着点头,“没错,世泽也陪你两位姑姑去吧,与解难商议一下,你代替京城勋贵去海贸商号做大掌柜,或者到郑芝龙麾下,南洋新领地轮值两年。”

张世泽原本安静听话,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为何孙儿去外海?”

西宁侯宋光夏总算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微笑代替英国公回答,“因为我们得从头来过。”

张嫣笑了,鼓掌赞同,“就是如此,我们都知道稷武王非常强大,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若京城勋贵自持身份等着他请,以后定会与威远将军府麾下群臣形同陌路。”

张世泽无法反抗,但他有自己的想法,“爷爷,姑父需要的是能臣武将,孙儿只会带兵,且是步卒火器,不会水师。”

宋裕本眼神一亮,赞叹道,“世泽说的对,水师有很多陆战队,刚好与郑芝龙到波斯。别的不敢说,我了解他,西征这么直来直去的用兵方式太单一,水师一定会配合,世泽有大用。”

张世泽本想说他只能做个偏将,闻言只好点头,“谢谢表叔,那我就去外海转转。”

张之音没来得及表达想法,瞬间被父亲和表哥说定去宁远,望着几人期待的眼神,只好点头同意,“那女儿明日就与表妹一起出关吧!反正没用不了多久。”

张维贤拍拍手,“好了,都休息去吧,不是什么大事,张宋两家总归是武王的岳家。”

这里是内府,张嫣和宋家父子先一步到客房休息,只剩下张家四人,张维贤突然拉住准备离开的女儿,脸色阴沉问道,

“刺杀之音的凶手,鼎三有眉目了吗?”

“没有!”

“若解难真的有意朱承明,胖熊和鼎三就有嫌疑。”

张之音被闪了个趔趄,差点跌坐地板,她的计划跑偏了,哭笑不得道,“父亲何出此言,他们兄弟若敢刺杀女儿,夫君早杀回京。”

“所以才有嫌疑。”张维贤此刻很笃定,继续说道,“因为你没事,且解难没有给鼎三压力,之前淮安府的箭矢解难认定与定国公无关。只能证明他一直知晓是何人所为,除了兄弟,谁能让他无动于衷。”

张之音用朱承明点亮了英国公的思路。

张维贤不愧是勋贵旗帜,瞬间想到了更多事,张之音被说动了,又坐回椅子沉思起来。

四人安静期间,张之极在床上突然开口,“张嫣、舅舅都可以让解难沉默,若有张嫣,一定有魏忠贤,若是舅舅…鼎三与裕本相交莫逆,甚至解难留在内阁的暗子也可能参与。之音若亡,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既可马上回京,也可以逼退信王,更能让破虏永远失去机会。”

“不可能!”张之音大叫一声,“张嫣不敢,她那时还未生子,舅舅更不会杀我。何况…何况此后再未刺杀。”

“这很好解释,解难一定在暗处采取了手段,可能是侧面警告,否则他为何每次传话都要求鼎三老实?那就说明,这家伙一定很不老实,解难才会把他放逐到京城。”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不一会张维贤主动打破沉默,

“鼎三本应该到国公府,但他没来,老夫猜测,他一定通过魏忠贤与孝贤太后密谋交易,信王的儿子一旦成为皇太弟。陛下和太后很危险,可能会死于非命,他们母子急需帮助。”

张之音此刻脑子真没有父亲转的快,闻言纳闷道,“密谋交易?孝贤有什么筹码。”

张维贤突然站起来,示意结束谈话。

“当然是解难回京的正当理由。之音休息吧,京城万事有老夫。张嫣说的对,你与他团聚才是真正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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