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死了,文臣武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部落,就算是六大福晋,也有小心思,明摆着靠粆图壮大自己。
朱鼎顺等啊等,等啊等,亥时等来粆图带着百名亲卫入营。
泰松公主在身边哭得像个泪人,粆图更加心烦意乱。
朱鼎顺挠挠头,好尴尬啊!
徐希皋和郭恺之在旁边看他手足无措,差点笑喷。
银子太会花了,花得他们把所有小心思都藏了起来,而且解难营来的人太多了,三千人足够,他来了八千。
塞外谁不知道,朱三寨的骑军以一当十,察哈尔是想要银子,又不是二杆子。
粆图觉得自己受到所有人的侮辱,根本不是来要银子,来‘卖国’了。
“二哥,想不到汗兄就这么没了!”朱鼎顺使劲挤出一个悲伤的语气,“二哥不想娶六位嫂嫂?”
“三寨兄弟,你说句实话,我做大汗,除了一个名字,还有什么,明朝就算给我银子,我也守不住。”
朱鼎顺直接进入主题,“外面的人多少可留?”
“除了我的一千人,没一个人能留,但一万勇士是各部抽调,杀了他们就是与所有部落为敌。”
“一万铁甲军得死?”
粆图咬牙下了一个决心,“不杀他们,等你一走,我们全是姐夫的傀儡。”
姐夫?哦,贵英恰呀。
粆图说的对,乱世靠武,六大福晋的想法有点可笑。
但粆图把局面看的这么清楚?
朱鼎顺看着粆图清澈真诚的目光,脑子早回忆过了,没有这人的记录,是藏的很深还是才能平平都没有依据。
若判断错误,可是两个极端结果。
“二哥,察哈尔玉玺,皇帝之玺,上面是小篆,这是汉人的东西,大汗…”
“给你!”
粆图答应的很痛快,太痛快了。
有鬼!
朱鼎顺双眼一眯,“恭喜二哥喜登汗位。”
“我需要一百万两!”
“没有,至少明天没有。”
粆图一歪头,“你做不了主?”
这小子并不怀疑营地没有银子,朱鼎顺轻咳一声,“让铁甲军围着我们,你去登汗位,等我们解决了铁甲军,咱们再谈。”
“你信不过我?”
“汗兄,我们谈信不信合适吗?你连一个忠心的臣子都没有。”
“你是需要问皇帝,还是需要问你老师?”
“朱三寨不需要问任何人!”
“什么意思?”
“四部已经离开,若剩下的四部还不来跪拜朱三寨,留着有什么用。”
“我还是不明白,你敢让察哈尔向你效忠?”
“不需要,六大福晋既然二哥不想要,让他们嫁给科尔沁、哈喇慎、土默特,或者朱某的兄弟也可以。”
“这不可能,她们要么是我的福晋,要么去死。”
“那就去死好了!”
两人快问快答,卡住了。
粆图是说狠话,朱鼎顺却是真的让她们死,在这里玩虚的行不通。
旁边的泰松突然开口,“我想去见见大姐,姐夫是臣子,不是酋长,勇士们不该白白送命。”
朱鼎顺认真看了两眼小女孩,皇家果然没一个笨蛋,无论关内关外。
站起来拍拍手,得试探一下,反正老子有资格钓鱼。
“贵英恰现在实力最强,他不会懂这个道理,可能已经幻想做太师了,你俩出去想办法把他骗进来,趁机劝降铁甲军,非要找死也不用劝。”
时间紧迫,经朱鼎顺一提醒,两人很快明白贵英恰才是主要敌人,他一死其他人都是墙头草。
兄妹俩一起快步离开,自己根本不需要推演。
林丹汗死了,解难营在黄金大帐前。
这就足够控场,吃相难看不难看,没什么意义。
徐希皋挠挠头,“解难,老夫非常好奇,林丹汗死了,为什么他们都认为和你无关?能否解惑?”
“林丹汗死了,为什么和我有关?没听粆图说是喝酒夜奔打群架,脱阳睡梦中走的嘛!”
徐希皋脸色一冷,“能不能好好说句话?是你说的他今天会死。”
“这个说来话长,朱某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北地…”
“朱鼎顺!”郭恺之怒吼一声打断他胡扯。
好像不能说这话,朱鼎顺讪讪一笑,有点得意了,还是安心等着吧。
这个世界没有傻瓜,但又全是傻瓜。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把林丹汗的高层智商全部击溃了。
不到半个时辰,鼎五进来汇报,外面突然走了一万人,铁甲军也撤了一半,还有五千人守着。
贵英恰说他带着诚意而来,让朱鼎顺到营地中央谈。
不知道粆图如何这么快说服他们,只好痛快来到营地中央。
贵英恰带着三百人与他面对面,手中举着一个黄布包,直接递过来。
朱鼎顺被这干脆动作弄懵了,傻傻的接过来。
这就得到了?
皇帝之玺,所有人都知道这玩意是假的,所有人又对这玩意垂涎三尺。
太祖遣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之残元势力,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三寨兄弟,大汗已死,谁都知道察哈尔再也不是察哈尔,我们需要的是九斿白纛,不是这东西。”
朱鼎顺缓缓摇摇玉玺,“这可是皇帝大印。”
“察哈尔还没有土默特人多,没有漠北的战力,现在连科尔沁也打不得,内喀尔喀也没了,长生天的大印也没用。”
“哈,贵英恰兄弟想独立成部?”
“没错,请三寨兄弟支持。”
“孤狼可不得好死。”
“察哈尔现在没有三寨的支持,谁不服谁死。”
“这倒是实情,可你们聪明人太多了,好像除了那六个傻女人,都是聪明人。”
“五千铁甲军支持粆图,那些部落勇士就别提了,我现在和粆图一半一半。粆图投靠三寨兄弟,我愿意投靠大明皇帝,哪怕入长城到京营作战。”
老子卯着劲杀人的,一个没杀到?
朱鼎顺皱眉稍微想了一会,“粆图和你说我要杀你?”
“是,不只是你,所有人都要杀我,因为我最强。”
“粆图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片刻就一半一半了?”
“因为我不得不来送大印,不送是死,送了还能靠皇帝面子苟活。”
朱鼎顺仰头叹气,甩甩脑袋,“真TM的乱呀,我没想把你们搞的四分五裂,听话就可以。”
“平辽大将军,一个听话的察哈尔还会四分五裂吗?”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