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月点了点头,重新躺回了被窝。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如果面前的男人,她如今已然确定不是那个与自己相爱的厉司爵。
或许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平稳而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不是很不好。
可是赝品就是赝品,终有一日是要被拆开虚假的。
更何况即使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夏夕月还是有些不理解男人为什么要假装厉司爵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难道是真的,因为爱自己爱的如此不可自拔,哪怕是顶着别人的皮囊,只要能够待在自己身旁,就足以满足吗?
这话自己说出口了,夏夕月也绝对不可能相信。
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傻的人,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爱,宁愿把自己照在另外一个人的阴影之下。
你愿这辈子被别人当做别人呢?
夏夕月还是觉得厉司爵如今心里自然有其他的打算,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旁。
心里头有着事情,夏夕月自然睡得也不太安稳。
就这样翻来覆去,脑子里也一直都有些画面辗转着。
不知过了多久变天都黑了下来。
厉司爵处理完遗留的工作之后,就发现天色已经暗了许多。
想了想楼上窝着的夏夕月,心里头一阵后怕。
又害怕放纵她继续睡下去,会伤害到自己的身子。
于是厉司爵来了主卧。
看着那个自己曾经熟悉的门,厉司爵第一次这么害怕打开它。
自从回来之后,夏夕月对他的态度确实改变了不少。
甚至眼底里的那一丝厌倦是即使夏夕月不曾说出口,但是厉司爵也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夏夕月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不是仅仅因为那一场梦,但是如今他已然和夏夕月面前有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了呢。”
厉司爵拿夏夕月没有办法。
即使夏夕月如此这般怀疑自己,厉司爵想要做的也只是打消掉夏夕月的怀疑,而不是去质问夏夕月为什么如此不相信自己。
或许这就是爱人的卑微。
因为爱,所以他只想要得到另外一方的相信。
而至于另外一方要去做什么,自己都是无偿就相信他。
而夏夕月在房间内本来睡得就极其不安稳,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心里头便有些担忧的清醒了过来。
眼神十分警惕的看着门口。
男人也犹豫地站在门口。
一墙之隔,一个是呈警惕状态的夏夕月,而一个却是心中怀着许多情绪的厉司爵。
看着外面许久没有动静,夏夕月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了一把剪刀,死死地握在自己的手上。
时刻准备着,如果有人敢推开门走进来,她便一刀毙命。
厉司爵站在门口许久,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便推开了门。
本来想细心安慰夏夕月一番,但是却没有想到赢自己面门而来的便是一把剪刀。
即使厉司爵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避让,可是那把剪刀仍旧穿透了自己的手掌。
而夏夕月则是被吓得愣在了当场。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厉司爵会上楼来找他,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伤害到厉司爵。
夏夕月有些惊愕的往后退了两步,松开了手里的剪刀。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这副模样,厉司爵根本就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口到底深不深,重不重。
连忙走了过去,将夏夕月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一点都不疼,不过是一把剪刀而已,你别怕。”
男人的安慰并没有给夏夕月起到什么好的影响。
反而是夏夕月的精神有几分恍惚,就好像刚才他确实杀了人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没想你死,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害怕别人伤害我而已。”
看着面前女孩子如此害怕的神色,男人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松动。
他十分心疼的将女孩子重新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的,真的不疼,你帮我去拿药箱,我们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好吗?”
剪刀尖锐的部分几乎穿过厉司爵的手掌,但是为了能够让夏夕月安心,厉司爵只是皱了皱眉,连一声痛呼都没有。
夏夕月也终于清醒过来,看着他手上满手的鲜血,夏夕月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连忙跑去了楼下。
没过一会,夏夕月便把药箱拿了过来。
看着站在一旁,一脸害怕,根本不敢与自己亲近的夏夕月,厉司爵叹了口气。
“如果你实在不想过来的话,可以帮我把药箱拿近一点吗?”
夏夕月虽然有些胆怯,但是还是将药箱放在了厉司爵的面前。
厉司爵知道这样血腥的场面,不应该让夏夕月看见。
“你可以先去楼下等我吗?伤口会见血,你会害怕的?”
夏夕月有些担忧,但是那样的场景,她确实看不下去。
厉司爵在一次细心的安慰道。
“放心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处理,你去楼下等我就好了。”
夏夕月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离开了房间。
厉司爵先是拿了一块纱布咬在嘴里,恶凶凶地将手中的剪子从自己的伤口中拽离出来。
一时间伤口的撕扯,疼得他有些昏厥,更是差一点就痛呼出口。
而他死死的咬着嘴里面的纱布,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因为厉司爵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出了声音,夏夕月一定会很担心自己,而且她会很内疚,因为他会觉得自己如今遭受的罪过全都是因为她。
可是这些,厉司爵并不想让夏夕月知晓。
厉司爵先是拿了止血的药物撒在了伤口上。
随后又拿了酒精,直接一整瓶酒精倒在了伤口上。
虽然伤口不大,但是酒精的腐蚀,却仍旧让他更为疼痛。
拿过一旁的纱布,将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随后上药包扎。
作为曾经生死场上来来往往的厉司爵,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给自己包扎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