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月出了家门,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路人多数成双成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尽显落寞。
她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歇歇,感受她孩子的活动。时不时的拨打他的电话,但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下午,夏夕月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她心中狂喜,终于有他的消息了,经过着一宿,她认为他只要他能主动联系自己,就一定没有放弃她。
她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自己率先表示:“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昨天晚上电话那边的女人是谁。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和你的孩子吗?”
她终于联系到他了,问出了这个困扰自己良久的问题,她在等他回答,她相信他说出的一定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依旧认为他是完美无瑕的。这段时间的反应是因为孕期容易被刺激到,情绪不稳定。
厉司爵沉默许久道:“我们离婚吧”
她很错愕,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不……我……”原来不是杞人忧天,她预想到的事儿是真的,从前亟待他解释的问题,已经不是疑问了,她接受不了。
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道着:“不,我不同意”
厉司爵挂断了电话。
她缓缓蹲下,怕压到孩子又站起来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心情平复的很快。
她给他发微信,约他在他们从前经常去的酒店见一面,有些事情需得当面说。她怕他不来,到现在她依然认为只要他肯来,就是还爱着自己。否则会因为心虚和厌弃自己拒绝见面。
他秒回了个:“好,下午五点见。”
她由喜悦到激动,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家,心情大好,想把昨天崩溃的痕迹清理干净,她不希望他笑话自己胡思乱想。
昨日的呕吐物早已干涸,极其难处理,她找出几个超大垃圾袋,打了一盆水,拾起地上的大块的被子碎面,裹着棉花,放在盆里浸湿,然后轻轻擦拭地上的很痕迹。
接触到呕吐物的那一面完全脏污就扔进垃圾袋里,重复之前的动作。极其繁琐,但她始终在微笑,似是乐在其中。
待地面被清理干净,地上剪碎的被子只剩一小部分没放进垃圾袋里了。
她找来扫帚撮子,把剩下的被子碎片装进垃圾袋里,系紧。一次提一袋,依次扔进楼下的垃圾箱里,往返几次,最后一次把垃圾袋扔出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她把浴室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悉心搭配了一身即能遮孕肚又能显身材优势的衣服。她特地去照了昨天的那面镜子,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了一句:“还是很好看的”,然后出发去约定地点见他。
她以为自己来早了,约定好的位置并没有厉司爵,只有一个女人,她眼神轻蔑的看着夏漓月。
夏夕月走到她面前道:“麻烦换个位置,这里提前预定,已经有人了。”
那女人讥笑一声,语气充满不屑:“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跟我在一起,你不要再纠缠他了,成全我们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就当日行一善,没必要连最后的连面也赔进去。”
夏夕月一怔,露出一抹看不出悲喜的笑道:“我不相信,我们认识很久了,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儿,还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可以轻易挑拨的,我不信你,但是我信他。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她想询问真相,她要询问真相,再一次拨通她的电话,没有人接。
坐在约定地点上要她不要再纠缠厉司爵的女人,故意发出一声讥笑。
夏夕月的手开始抖了,连续拨了几次,每次都响到自动挂断。
他依旧不接她的电话。
那女人不催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拨通电话,欣赏着她焦急的深情,颤抖的手指。甚至想到她将来的生活就产生了一种愉悦的情绪。
她想同她讲述她们之间的甜蜜过往,想让她知道他喜欢过你却不只喜欢你,也曾对我这样好。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嫉妒夏夕月,因此她在看到或想到她过得不好时会产生愉悦的情绪。她想要厉司爵,想完全占有他,想要他生生世世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无法接受他曾与面前这个女人掌合欢,覆云雨,想到他们之间育有一个孩子就赌心。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被叫过来演戏的,但说实话,厉司爵的魅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拒绝的。
夏夕月这两天的一切猜想好像即将证实,他成为了他的光,却又亲手让他肝肠寸断,把她推回了深渊,太残忍了。
夏夕月智商终于上线,她把他在这件事儿上的所有线索串成一线,构成了一种猜想。
就是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而他昨天晚上没有去谈合作,是一直跟她在一起。
他故意不接她电话,不在乎她的怀疑,无视她的情绪。可能早已把他们娘俩儿当成累赘,急需甩掉。
她故意发出声音,留下证据,是为摊牌做准备。
她今天约他见面,想同他当面证实一些事儿,正中他们下怀。无需等待时机了,她主动给他们创造条件。
他今天不来见她,是不想来亦是不敢来。那女人会替她让她知晓这一切的。
她想来直觉自己可笑,从前铁证如山,她还捕风捉影的替他找证据,想理由,肝肠寸断还怕他知道。可悲、可叹。
但还存有一丝侥幸,想着万一这是别人做的局,万一厉司爵现在有危险怎么办,想着自己的孩子将来要如何长大,想着要如何面对亲人们。
她不死心,又反复拨了几遍,没有回应。播出去的电话石沉大海,她的心情也沉入谷底。
“别打了,他不会接,我跟他约好了,你自己退出这段感情,还能保全最后体面,不至于把最后的见面赔进去,也没必要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夏夕月蹙眉,目光深沉的看着年前的女人,心里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