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京都,神宫家的祖宅。
“阿月是今天下午四点钟到吧?”一个男人穿着和服跪坐在茶室里煮茶。
看面貌至多不超过四十岁,但身上却笼罩着一层远超于这个年龄的岁月感。
这里的茶室并不是和祖宅的其他房间建在一起,而是位于莲池的中心,周围全是层层叠叠的莲花,常年花开不败。
从莲池边到中心的茶室,没有栈桥连通,如果是外人肯定到不了茶室,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这满池的莲花,有几朵并不是真的,而是用特殊材质打造的假莲,承重500斤。
踩着这几朵假莲花就能到达中心茶室。
当然了,你要是本事够大,能直接飞过去也没人说你什么。
此时茶室中除了这个男人,还有一个美妇人,看起来是他的妻子,正悠闲地半倚在不远处的贵妃榻上,手中摇着一把团扇。
值得瞩目的是,这个女人有着一头雪白的发,仿佛是传说中富士山上的雪女,在人们不知道的时候来到了人间。
她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兴味的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
沉默蔓延在茶室中,宛若有一场无声的对峙。
不出五分钟,男人率先败下阵来,踉跄起身,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女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我看你就是闲的,非要自讨苦吃,腿麻了吧。”
男人羞恼道,“我看你才是真的闲,就专门坐这儿等着看我腿麻,无不无聊啊你!”
女人风情万种的冲着他笑,“不无聊。”
男人给自己灌下一杯茶水,然后才接着开口,“说认真的老婆子,阿月是下午四点左右到吧?”
“是是是,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你这老头子该不会是要老年痴呆了吧,要那样的话,我可要换一个老头子了啊。”女人下半张被团扇遮住的脸在偷笑。
“我看谁敢!”男人可能也是深谙讲废话不如动手的道理,一个箭步就到了女人跟前,扛起对方就进了里间,那架势就像是刚抢到了压寨夫人的土匪头子。
*
新干线上,藤原影月坐在头等禁烟车厢里,与他同行的还有斯普莫尼跟史丁格。
此次的目的地是神宫家的祖宅。
藤原影月离开霓虹将近三年,回来快一个月了,都还没有去看望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斯普莫尼和史丁格是应要跟着去的,藤原影月一想,最近也没有任务安排给他们,干脆就同意了。
唯一感到不愉快的是琴酒。
自己因为在东京这边有任务不能一起去就算了,这两个人凭、什、么!
斯普莫尼和史丁格不愧是藤原影月手下最跳脱的两个人,在面对琴酒的时候也比其他人少一丝畏惧,甚至不怕死的要撸老虎须!
“呦,琴酒,真是太可惜了你不能一起去,那Bramble这次就归我啦!哈哈哈……”斯普莫尼顶着一头红发,猖狂大笑。
藤原影月觉得这孩子在意大利摆了艾萨克·阿尔伯特一道之后,就大有一种老子已经无所畏惧的架势!
天可怜见的,要不是藤原影月早就注意到琴酒拿着伯莱塔蠢蠢欲动的手,并眼疾手快的将之摁住,斯普莫尼早就被琴酒射成筛子了!
一上车,三个人找到自己的座位,他们加在一起,行李也就只有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是藤原影月准备要送给外祖父跟外祖母的礼物,都是从意大利那边带回来的。
剩下的祖宅都会准备,不需要他们自己带衣服之类的日常用品。
本来是史丁格负责拿箱子,但是这人一上车就把箱子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和斯普莫尼两个人溜溜达达去了餐厅。
藤原影月无语,但现在又不是在出任务,也就不想拘着他们。
其实斯普莫尼和史丁格并不饿,来之前他们还吃了陆云做的扬州炒饭,一大碗呢!
只是要让他们整段旅途都坐在座位上,那也太闷了些。
两人到了餐厅,分别要了一杯斯普莫尼和一杯史丁格,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他们选的位置不错,从这里的窗户望出去,正好能够清楚地看见富士山。
“啧,景色不错啊,应该叫上Bramble一起来的。”史丁格指尖敲着酒杯外壁,有些可惜的说,“我记得他挺喜欢看这些的。”
“我看不见得,”斯普莫尼无所谓耸肩,紧接着有些促狭地说,“他只是某些时候追求仪式感,和我们两个一起看富士山可不是什么有仪式感的事情。”
“是是是,跟我们没有,那跟琴酒就有喽!”史丁格坏笑道。
二人心照不宣的碰杯。
又是在上司背后说小话的一天!
这个时候,无论是斯普莫尼和史丁格,还是在车厢里的藤原影月都不知道,琴酒和伏特加的低配版已经上车了。
虽然他们几个人没有遇到,但是在另一边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可是即将跟这两个人迎面撞见呢!
*
“根本就没有人在朋友婚礼的当天,在新干线上刮自己的胡子!”毛利兰觉得只要是正常人就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偏偏自己的爸爸就这么做了,就现在,就在自己眼前!
“还不都是工作的关系嘛,昨天晚上我跟客户讨论事情讨论到太晚了,所以今天早上才会起不来的嘛!”毛利小五郎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失礼,疯狂给自己找理由。
“说得那么好听,”毛利兰嘀咕着,“明明就是喝醉酒,然后在玄关那里睡着了。”
毛利小五郎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哎,你不要忘了啊,是你说你想来,所以我才带你来的耶!”
“因为,结婚典礼是在京都举行的啊,”毛利兰做出西子捧心状,又去拉柯南给自己助阵,“柯南,你也很想去对不对?”
柯南能怎么办,“啊?对!”
“所以究竟为什么这个家伙也要跟着一起去啊。”毛利小五郎正了正领带,一脸不满道。
“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吧。”毛利兰理所应当的说。
她说着话,三个小孩子笑闹着跑到她身后的座位上坐下,正是步美他们三个。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可是为什么连这些家伙也一块儿去啊!”
毛利兰看她爸爸像是跃跃欲试的要给这些孩子一个教训,连忙把他摁在座位上,双手卡住命运的领带,“有什么关系嘛,他们的家长都给了旅费的。”
毛利小五郎简直快要被自家闺女用自己的领带勒死,赶紧挣脱开,倒是没有想再起身了,只是嘴上还是嘟囔,“真是的,最近的父母是怎么搞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