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看着周晓低骂了一句：
“疯子。”
许言心里有些发酸。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周晓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连作为女生的她都忍不住地对她有好感。
回到教室，一整个下午，许言都有些蔫蔫的，倒是余秋阳，若无其事地随便翻阅着杂志，两个人出奇地安静。
许言有些恍惚，完全没有做题的心思。
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低闷着头胡思乱想。
他会不会后悔了？
那可是周晓啊。
周晓这个人，是很多女孩子的羡慕对象。
家境好，出手阔绰，为人仗义，性格爽朗，跟不同类型的男孩子谈过很多段恋爱，在一起没超过两个月便分手迅速恋爱，关键是被甩的男孩子没有一个人说过周晓的不好。
女孩子能做的，她都会做，女孩子不敢做的，她第一个上。
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很招男生喜欢吧。
“想什么呢？不学习了？”
余秋阳细长的手指捻了捻许言的耳垂，她回过神，有些脸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交待的？”少年见许言沉默不语，磨了磨牙。
“什么？”女孩扑闪的大眼睛有些空洞，满是不解。
“就那文科班的邓清远，你之前，是不是喜欢过他？”
许言心里一沉。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少年的声音出奇地冷冽，让她有些头疼。
“好早之前的事情了。”许言没想掩盖过去，轻轻地回复。
“哦？”少年蹙着眉，情绪有些复杂。
“就初中那会，都过去很久了，也不算喜欢，算是青春期的好感吧。”
许言吞了吞口水，对上少年漆黑的眸子，声音越来越小。
少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样的他让许言有些心慌。
“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少年声音低沉，语气有些疏离。
“就是觉得，为什么不早点来江都。”
“让你喜欢的第一个人，是我。”
“毕竟他那清高的样子，让你吃了不少苦吧？”
许言有些心悸，长长的睫毛微颤，的确，初中的时候喜欢邓清远的人很多，那时候他又很高傲，就算她想表明心意，也得排着很长的队。
许言看了眼旁边的少年，有些心酸，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她低着头，想了一会，脸有些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我。”
“只喜欢你。”
少年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的小同桌，这是开窍了吗？
许言又开口：
“那你可不可以一直都喜欢我。”
“不要加周晓的微信。”
少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笑得更加肆意，原来她闷了一下午，是因为周晓啊。
少年故作深沉地说：
“我考虑考虑。”
许言惊讶地看向余秋阳，轻哼了一声。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少年的手覆上许言的后颈，他挨上去轻幽幽地开口：
“阿言～”
“你这么可爱，哥哥怎么舍得加别人微信呢？”
“乖，叫声哥哥来听听。”
后颈和耳边传来少年撩拨的温热气息，许言感觉全身酥酥麻麻的，有些心悸。
她抿着唇，过了片刻，甜甜地开口：
“哥哥～”
少年看着许言娇羞的模样感觉有些迷醉，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想要索取更多：
“阿言乖，再叫一声～”
许言有些恼了，瞪着少年气鼓鼓的说：
“余秋阳，适可而止。”
少年并不恼怒，反而又凑近了一点：
“乖嘛，再叫一声有糖吃。”
许言撇撇嘴，她哪是那种为了糖放弃原则的人，她冷哼一声，没理他，低头看着卷子上的题。
少年嘴角上扬，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许言桌面上。
许言看着巧克力没有半点心思想吃，有些苦恼地说：
“又快考试了。”
“嗯？”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一个考试我紧张干嘛？”
许言咂了咂舌，也对，他睡觉都能考年级第一，确实不用紧张。
“有我在，你不用紧张。”
“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少年微眯着眼，轻轻地说。
许言看了他一眼，少年的眸子很亮，惹得她有些脸红。
许言轻轻“嗯”了一声，不敢和他对视。
她怕陷入他的温柔里出不来了。
他还真是，惯会说些情话，惹人遐想。
······
时间过得飞快，许言前前后后修改了几次稿子，和邓清远交到了文老师办公室。
两人走出办公室，邓清远停了下来，他推了推眼镜，看着许言：
“许言，这次征文，谢谢你啊，多亏了你帮我看稿子。”
“你客气了，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很多灵感都是来源于你分享给我的文章。”
“那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其实挺惊讶的，当时分文理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选文科来着。”男生语气有些低落。
“不用了，之前我们不是在食堂吃过了吗？”许言笑了笑。
邓清远看了许言一眼，想再说点什么，看着许言安静恬淡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邓清远说：
“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
“毕竟，我们初中就认识。”
许言点了点头，轻笑道：
“会的，那我先走了。”
邓清远看着许言的背影有些愣神，有些后悔。
如果他当时选的是理科，该有多好。
许言在下楼梯时候，几个女生挡住了她。
其中有个人很眼熟，是贺洁。
许言瞥了一眼，往旁边靠了靠，想让路，结果贺洁直接挡了过来。
“许言，这么久不见，招呼都不打吗？”贺洁对着许言嗤笑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满。
“让让，挡我的路了。”许言淡淡回复。
“哟，好大的脾气，你们看看，好一朵白莲花，和余秋阳不清不楚的不说，现在又来文科楼招惹邓清远，玩得挺花啊。”
“贱得和她妈一个德行。”
“啪”一巴掌落在贺洁的脸上。
许言咬着唇，握紧拳头，她不想惹事。
但她也不怕事。
贺洁怎么也没料到许言敢打她，瞬间炸毛：
“你他妈敢打我？”
许言冷淡地回复：
“是你自己嘴巴贱。”
贺洁被许言的这句话气得不行，准备动手，却被一道声音喊住。
“以多欺少，我都替你羞。”
说话的人，是周晓。
周晓照着镜子涂了涂口红，走到贺洁面前，浓密的睫毛眨了眨，语气柔软：
“还不走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人很温柔，却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出格的事。
全校的女生都不敢招惹她。
贺洁瞪了许言一眼，冷哼一声便走了。
“谢谢你。”许言看了周晓一眼，淡淡地说，正准备走，被周晓喊住。
“许言，谈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