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季林的阿谀奉承,李秋却是笑道:
“高帮主说笑了,本官不过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侥幸赢得胜利而已。”
“说我是卫霍,实在有些抬举我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高季林毕竟都这样奉承自己了。
李秋觉得,自己还是得谦虚一下才合适。
听两人客气了一番之后,一旁的高季辅突然问道:
“说起来,李大人你刚刚被陛下任命为民部侍郎,您怎么会想到跑扬州来?”
听到这话,李秋耸耸肩,一副颇为摆烂的样子说道:
“高大人,我成为民部侍郎,只是陛下的安排,又不是我想当的。”
“怎么?不欢迎我?”
如果李秋年纪大个几岁,他这一番说辞高低会被人训斥一番。
可说到底,李秋如今虽已立下不世奇功,但人们常常忘记一个事实——李秋今年才十二岁…
尽管他本想说李秋两句,但训斥的话语刚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没办法!
李秋如今才十二岁。
诚如他所说,他的这份官职,是陛下安排的。
让一个十二岁的孩童克制住贪玩的天性,承受案牍之劳形,更是难上加难。
可以说,李秋犯的错误,如果放在其他人头上,或许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奈何犯事的是李秋。
高季辅想了想,也觉得如果是李秋放下工作,跑来自己这里的话,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不太放心的高季辅,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陛下那边…”
“陛下那边我去说一声了,陛下说可以,所以我就过来了!”
李秋随意说着,好似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听到李秋这话的高季林却懵了。
尽管他知道李秋身居高位,蒙受圣宠。
但他并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有多宠李秋。
因此,当他听到李秋竟然随便一说,高季林直接傻眼了。
想到这里,高季林连忙将李秋请到了屋内。
来到大堂,李秋看着大堂内虽然没有长安贵族家那种金碧辉煌,但各种精巧的红木家具列坐其次,摆放的各种名贵瓷玉应接不暇。
除了没有长安贵族厅堂那种气派外,陈设之华贵,其实丝毫不差。
这一看,就是利用漕运,赚了不少钱。
意识到这点的李秋,开始揶揄道:
“高帮主,没想到你家竟然有这么多精美瓷器啊!”
由于之前李秋表现出的任性贵公子形象,让高季林已然将他当做一个在军事上有着卫霍之才,但在其他领域其实和寻常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的人。
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戒备,而是笑着说道:
“收藏瓷器,不过是鄙人的一些爱好而已,这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如果小李将军喜欢,那就挑几件,我派人帮忙送回长安好了!”
此时的李秋,正捧着一个印着官窑标志,做工精美,一眼看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瓷器。
李秋估计,这瓷器没有上千两银子恐怕是买不下来的。
看了一眼高季林,李秋发现,对方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捧着的瓷器价值上千两而感到肉疼。
李秋想了想,最终放下了手中的瓷器,对高季林说道:
“还是不了!”
“这毕竟是高帮主的心头好,我就不夺人所好了,免得被当做小人。”
然而,高季林已经铁了心想要巴结李秋了,怎么会就这么算呢?
他当即摆摆手,说道:
“这怎么能叫夺人所好呢?这不过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而已。”
“来人啊!把刚刚小李将军玩过的那几个瓷器,通通打包起来,回头通过漕运,送到长安。”
说着,便有几个仆人走进大堂,将李秋刚刚碰过的那些瓷器搬走。
看着几千两银子的瓷器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人,李秋不禁感慨。
与此同时,李秋也不禁想到。
这漕帮帮主高季林,又是拉拢自家在朝廷做官的族兄,又是这么卖力的巴结自己。
李秋还是觉得,这高季林,所图甚大!
看着高季林,李秋假惺惺地说道:
“哎呀!高帮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这样,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听到这话,高季林笑着说道:
“这算什么话啊!这不过是一点小意思而已,意思意思,不算什么意思!”
双方一来二去之间,李秋还是收下了高季林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