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李秋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刚刚赶回府中的李靖皱起了眉头。
而另一边,李秋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耸了耸肩。
“就是字面的意思咯,他们会派人销毁证据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而那些账本原材料之类的证物,驸马也早就把它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说着,李秋还俏皮地朝李靖挑了挑眉头。
“只是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胆大包天,也多亏我当初多准备了一手,不然还真被他们得逞了!”
“这——”
就在李秋还在庆幸自己以防万一之举起了作用的时候,一旁的李靖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小、小阿瞒,这、这件事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李靖话说得有些结巴,他实在很难相信,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心思居然能细致到如此地步。
不过,要说这件事是房遗爱想出来的,李靖也是不太会相信的。
毕竟房遗爱作为宰相房玄龄的儿子,李靖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个年轻在人品才具上虽然都算得上优秀,可这心思嘛,却绝对没有那么细致!
想到这点,李靖不由得对李秋的话信上了两分!
可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居然比一个入朝为官多年的驸马爷还要心思细致!
大唐的小皇孙,恐怖如斯!
在心中暗自感慨的功夫,李靖看向李秋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原本,对于这个小屁孩将来到底能否继承李二的位置,李靖心里还有些打鼓,可今天,前有李二发话让他放心,后又有李秋本人向他展示心计,这下,李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
而另一边,看着李靖脸色的变化,李秋也只是笑了笑,摆出信不信由你的态度。
李靖在整理好思绪之后则是向李秋问道。
“小阿瞒,既然驸马已经把证物转移走,那现在证物存放在哪里啊?”
而李秋的回答再次震惊了李靖。
“就在我们家啊!”
“你说啥?”
李秋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回答了一句,可李靖却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作为卫国公府的主人,他可不记得自己府上接收过那些证物啊!
疑惑之际,李秋再次开了口。
“阿翁难道忘了,昨天深夜,有一队人马来过府上吗?”
“嗯?”
被李秋这么一提醒,李靖忽然回想起来,昨天深夜,管家却是跟他报告有一队人送来一些箱子过来。
不过当时的李靖还想着第二天该怎么跟皇帝沟通,只当是宫里那位又赏给李秋什么好东西,便并没有在意。
可他又哪里知道,这队人送来的居然是制糖厂贪墨案的物证!
“哎呦,我的小祖宗哟,你真是什么都敢往家里带啊!”
李靖使劲拍了拍大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哭笑不得起来。
虽然近些年来,他一直少问朝政,却也知道制糖厂贪墨一案牵连甚广,李秋把与此案有关的物证存放到府上,无疑是把一个烫手的山芋丢到了李靖手上!
在李靖看来李靖,李秋接了这么个棘手的案子无疑是在惹火烧身!
虽然说此案的主审是驸马房遗爱,李秋年纪还小又只是从旁协助,应该没人会注意到才是。
可要是事后有人知道,这些重要的物证是被保存在卫国公府,你猜与这次案件有关的家伙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他李靖?
想到这些,李靖狠狠的抽了口气,他这些年一向深居简出,一方面是为了减少皇帝的猜忌,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因卷入朝廷纷争而树敌。
可李秋这个小屁孩倒好,一个晚上的时间便给他弄了好些个潜在的敌人出来!
也就是李秋不是李靖的亲孙子,否则,李秋今天高低是要被李靖揍上一顿的。
不过考虑到李秋的身份,李靖还是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老爷,驸马房遗爱前来拜访!”
“知道了,请进来吧!”
李靖不厌其烦的摆了摆手示意管家赶紧把人迎进来,随即便往后堂走去。
李秋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驸马来了,阿翁难道不见一见吗?”
“有什么好见,他不是来找你的吗?”
被李秋叫住后,李靖回头看了李秋一眼,神色十分无语。
就这样,李靖挥了挥手后,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后院,不一会儿,房遗爱也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李秋面前。
看到李秋得意的表情,房遗爱也知道李秋已经得知了大理寺失火一事。
“想不到这群贼子居然还真的敢作出火烧大理寺这样的事!”
房遗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后怕。
李秋却只是摊了摊手。
“这有什么,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这群人是什么都敢做的!”
“哼!火烧大理寺可是重罪,等本驸马查明此案之后,这些家伙便不是要保住官位,而是该想办法保命了!”
房遗爱愤愤地说了一句,随即又向李秋问道。
“小李公子,那些账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查账!”
说完,房遗爱便催着李秋带他去库房里拿账本,可看着房遗爱急吼吼的样子,李秋却先是看了看房遗爱的身后,随后更是皱起了眉头。
“驸马爷,你该不会告诉我,今天来查账就只有你我二人吧?”
原本李秋还以为房遗爱带来的人手在府外等着,可谁承想,面对李秋的询问,房遗爱却点了点头。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