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黄老大夫为着去衙门做仵作之事而做准备,那边程景浩嬉皮笑脸地找上了又是地方衙门大人又是县城里的张大人。
总不能这头把黄老大夫说动了,那头没沟通好请到人就告诉人家衙门请到人不要他了。
程景浩迈着他那王八工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衙门办事处,周边看岗的衙卒对此已见怪不怪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能力,做事效率高,且深得县城大人的信任。
这时的张大人忙呀,是真的忙,申请过来时想着逃个清静,没想成清静是清静了,耐不住可事多人少,一个县城大人旗下两个地方衙门下属都上请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人家都申请了三四年了,一直缺着的县城大人终于派来人了,他们还不赶紧跑吗?
这里一没油水二贴近关外,关外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守关的将军将领什么的他们闭着眼睛都清楚,这新县城大人来了,他们此时还不赶紧不走还等何时。
所以说这张大人一来就是收一份县城大人的薪水,做的就是三个人的事,每天都有新事物烦恼。
张大人这时正低头在案上看文案看得头晕脑涨,耳朵听着“叩叩”的敲门框的声音。
这敲门人除了那光头小子也真没别的了,张大人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声:“进来吧,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别动我的茶叶盒。”
那人刚听言跨着大步往茶台走,边走近还真边伸手去捞那茶叶架上的茶叶。
“我这不是看着你忙,自己泡茶给自己喝,大人你不用不好意思。”程景浩笑得理所当然地拿起茶叶架子上棕黄的盒子。
"我嘿!放下放下,这是我刚收到的大红袍!”张大人一瞄,顿时捏着鼻子与眼睛间处说道,心里却叹道:好家伙,净挑着稀少的来喝。
“噢,那我更要帮大人试试味,这欲求不得的黑眼圈霸越喝越黑。”说着利落地拿起茶盘上面的茶盏酌着盒子里的茶叶。
“什么话跟什么话?别祸害我的茶叶,我,我,行行行,我来我来,别浪费我的茶叶。”张大人被程景浩这一打叉,手里的宗卷再也看不进去。
看着那茶则从茶叶盒里酌出来的茶叶,张大人立吸了一口气,“你这家伙,这一酌都可以泡两次喝的量了,这红袍可是按钱来算的,甚比黄金。”
茶叶已被酌出就不能再放回去,张大人瞪了程景浩一眼,把他手里的茶叶接过手泡了起来。
“就是嘛,得了这么好的茶叶不马上尝尝多可惜。泡多一水,一次一小杯不过瘾又喝不出味道来。”程景浩见有人主动上手,自己就自觉缩起手里,安然地坐着等喝县城大人泡的茶。
“还尝尝,你还真把它当成食物不成?”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小的这不是跟着大人涨涨见识!对了,大人,衙门里的仵作请到了没有?”
“还请什么请?前一个弄出来的案子都得重审,你看看桌面上一半都是他弄出来的烦心事。”
张大人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痛无比,很多案后被安葬的尸体都得重新开棺重审。
可重新开棺重审都得重新找一个有作的仵作才行,他堂堂一个县丞大人不是万能,检尸体怎么死的,他单闻味道就差点升仙了,还更别检尸体。
“哦,原来一个仵作是这么重要的。”
程景浩轻飘飘的一句话当场把张大人梗在那里,眼睛定定地瞪着这家伙,心里头就窝火的不行。
还不是你这家伙捅出来的?算了,若是他把这话说出来,这家伙准会捉住这样机会往上爬,又来向他付要什么,他可不能接着这个话题上去。
张大人想着就低头专注泡茶,不接着程景浩面的话。
可程景浩歪着头,直接把自己的脸趴在桌面上对着张大人脸说道:“大人,接话呀。”
看着程景浩那长赖皮脸,张大人顿时无语了,“形象形象,小心我用开水糊你一脸。”
“这大人可舍不得!”程景浩听着立马把人坐好并离张大人远一点。大意了大意了,他的俊脸被这老乌龟的热水溅到可怎么办?
“呸,别把我跟你说得那么暧昧!说吧说吧,有什么事?”张大人看着这人的脸就会忍不住会跟他吵起来,但每次吃亏都是他。
“我这不是找到人为大人分忧吗?我帮大人找到了一个超级厉害仵作,现就是来跟大人来讨个介绍费。”
“嘿,你倒能吹呀,这衙门里的仵作可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捡个人就行!上一个搞出来的事还没有完了,你就别在这里提着这壶盖着另外的盖子,还嫌我事少!”
张大人一听皱起了眉头,放下手里的茶盅,“啪”的一声,伸长手轻力打了程景浩光亮的额头一下。
程景浩摸了摸被打的光头,急冲冲的说道:“大人,说话归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光头除了我婆娘别人可不能摸,摸 乱了可怎么办?”
“除了后脑那一小束头发,其他地方连根毛都没有,乱个毛线!”
“大人,你这是妒忌我,我明白。”
程景浩这一说可真被他说中了,张大人天天看着这么休闲无事的他,对比自己忙碌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不是张大人不想找点事给程景浩忙碌,可地牢里的事也烦不住这小子的热心,除了扫地看守,其他活都被他给干完了。那原县城的刽子手的活都被他抢完了,都闲得天天跟地牢里的狱卒换着班站岗。
人家也怕没事可做,被县城大人看着,饭碗没了就惨了。
“我妒忌你?说什么笑话?不跟你这家伙扯了,来,给我说说看,去哪里找了个人过来介绍给我。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像前一个仵作的人你就别在我脸前说,他那烂摊子没完没了!”
张大人还是按不信好奇心,想看看这小子打哪里给他找了一个人。
“哈哈哈,大人,我蒙谁也不敢蒙你,你火眼精精,我做什么你一眼就看穿了。”程景浩一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想得了,这事准成了,有戏。
“别卖关子,真说吧。我这还真是有一大堆子事,听了你这事,我可得继续办公。”张大人一听他拍自己的马屁,连忙制止说道。
这家伙把自己在酒楼小巷听的故事里头的话,东一句西一句拼起来,听得他头都大。
“县城里的丰德医馆里的坐堂大夫黄老大夫,您看这人怎么样?”
“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黄智昌?”张大人这一听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景浩,他还没年纪大到耳背吧,这家伙刚说什么来着?
“哦,那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好像还真的是叫黄智昌来着,我还真没留意他叫什么名字?”
“去去去,吹牛也不看自己吹的是什么人!那人原是京城太医馆里的第一把手,人称医科圣手。可犯了事被贬到这里做平民,人家再怎么着都是个十里八外有名的大夫,怎么会跑到我衙门里做被人避之嫌弃的仵作!”
“吓!他以前是在京城里做太医的?”程景浩这一听张大人说出来的话当声就傻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张大人傻傻地说道,“我怎么没在县城里听说过,张大人你该不会跟我吹的吧?这玩笑我可玩不起来。”
张大人跟他两人大眼望小眼,他也跟着无语了,“这事在这县城里知道的人没几个,你找谁开玩笑,也别找着这么一个人。”
惨了,他还真是死猫子碰上死耗子,真没想成这黄老大夫是这么有能耐的一个人。
“我说,那个还真的是被我说动了,过来县城衙门里做仵作,那坐堂大夫都不想再做了,这人你接不接?”
程景浩放轻语音,缓慢地说道。
“你当真把这人说过来了?”张大人缓缓地放下手里的茶具,再三向其确认。
“珍珠都没那么真!他都跟医馆里的掌柜辞职不干了。”程景浩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认真的没再认真了,他可真没有一句是开玩笑的话。
“先把这黄老大夫放一边,你把人家医馆坐堂大夫给撬走 ,那医馆的掌柜不把你给揍死!”
“他敢!我可打着为衙门去医馆里学习的幌子,他可没这胆子揍我!”话这一出口,程景浩立马就意识到不对,立马闭上嘴巴。
“好你一个程景浩,竟敢打着衙门的旗号去做事,我就说你这人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安静,没想成还暗地里做这事?”张大人黑着胎,当场对着程景浩喝起来。
“我,我,你生气个喳?我一没做坏事,二没贪银两,那家医馆里的掌柜黑心眼得很,他送银两给我我也不要!”程景浩看着张大人发火,他也不怕。
“那你好端端地挂着衙门的名义,去人家医馆里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就是向那黄老大夫学习一下,女人生小孩时,那针扎哪里会没那么痛,扎哪里会止血量少一点。”
“吓?你这事还不死心,还真去问了?”这下子到张大人傻眼了,这小子对女人生小孩子一事还真的是一头扎了进去,没完没了。
“问了,那黄老大夫也藏私,都教给我了。我也没打着衙门的幌子去骗人家,我还向他学了一两招在衙门里用得上的事。”
“一两招在衙门里用得上的事?你还真看得起自己,给我说说看。”张大人那颗心呀,可真被面前这家伙说得像过火车一样急上急下,迟早都得被这家伙吓出毛病。
“你说我国刑法当中,不是有一刑,让犯人享受千刀万剐,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剐下来,等身上的肉都没有了,那人还得留一口气,再剖腹砍首。”
“我就想着,若是这样,人在剐的过程就准会痛死或是失血而亡,挨不到一万刀就死了,准想个办法给他止血止痛下进行。”
张大人看着程景浩一脸兴趣地说着,听得他背后一片寒冷。
好家伙,连这个了研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