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楚岚讲过前因后果,老天师摆摆手,转身往大殿走去。
“诶诶?师爷?”张楚岚急忙上前两步,跟在老天师身后,“您怎么还往屋里走呢?”
“年轻人,别遇到点什么事就火烧屁股。”老天师背着手走在前面。
听他这么一说,张楚岚反而更急了,加快脚步跑到老天师身前,“我也想不急,但眼下再不急就要出人命了!”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殿内。
老天师坐上太师椅,好笑的看着张楚岚。
“就算真的闹出人命也是那吕慈的人命,所以你急什么?”老天师继续道:“放心吧,江澜那小家伙不是冲动的人,他既然这么干了,想必是有什么原因。”
张楚岚的关注点全都在前半句上,“啊?那可是十佬,江澜哥有那么强?”
老天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虽然同在公司,但你对他的实力好像不是太了解。”
“这个……江澜哥确实很强,但好像也没离谱到能和十佬掰手腕吧?”
“你呀…把十佬看得太高了,也把江小子看得太低了…”老天师摇摇头,“听师爷的,只要江澜还在你身边一天,你就一定要抱紧他的大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楚岚一屁股坐到蒲团上,表情若有所思。
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对江澜实力的估算,一直都是错误的。
听老天师的意思,他竟是比吕慈都要强上不少。
在公司的时间久了,他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十佬的事,对吕慈这个人也多少有点了解。
吕慈,绰号疯狗,其人心狠手辣,打起架来状若疯狗,能力是如意劲。
他作为吕家的掌舵者,其家族弟子繁多,其中更是不乏先天异人,产业遍布全国,无论是在异人界还是商界,都有着不小势力。
“那师爷,我们现在就在这等着?”张楚岚微微抬头,眼神有些犹豫地看向老天师问道。
“他们就是知道老夫不方便出手,所以才会仗着身份在我龙虎山这么嚣张。”老天师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他俩吃点苦头吧。正好,也让这两个自认老虎的老头看看,什么叫初生牛犊……”
捕捉到了老天师话里的关键信息,张楚岚人麻了,“我以为能和吕慈不分上下就已经很离谱了,江澜哥…他还能一打二??”
老天师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张楚岚的问话。
…………
另外一边,江澜正跟吕慈和王蔼二人在小院中战的火热,体内的炁不要钱般轰向对方,带起的气浪卷得满天都是沙砾。
而几人的战场边上还躺倒了三个人,正是吕恭和那两个黑西装。
这三个人都是因为刚才想上来凑热闹,被江澜一个一个拍晕过去的。
那两个黑西装还行,就是单纯的晕了过去,但吕恭那边,情况就不怎么乐观了。
只见他脸颊高高隆起,嘴角处溢出丝丝血沫,两颗门牙正静静躺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双腿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惨白的骨头从皮肉中穿出,冒出一节锐利的洁白骨刺。
侧头看了看自己曾孙的惨状,吕慈的双眼更加猩红,手上的攻势也加快了不少。
“小辈,今天我必须杀了你!你若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江澜蹙着眉头,下一瞬,身体陡然消失,等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来到距离吕慈面前不足半米的位置,手臂微微蓄力。
“啪!”
清脆的掌声再次响起,吕慈瞪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脸蛋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江澜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足了防御,却依旧被这小子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
吕慈气急,这江澜是怎么敢的?不但当着自己的面废了他的曾孙,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澜这么做,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吗?
一旁的江澜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真别说,这种手掌和脸部肌肉接触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可能就是吕慈太老了,一张老脸都快赶上风干的树皮了。
吕慈用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盯着江澜,双臂青筋暴起,身后的紫色炁浪狂暴的翻腾,整个人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
“江澜小辈!你欺老夫太甚啊!”
他爆喝一声,下一瞬,竟是放弃了远程攻击的如意劲,身体猛地向前扑向江澜。
江澜眸光一闪,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随后出现在向前猛扑的吕慈身后,一把摁住了他的脑袋,嘴角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道:
“你看,我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和我耍流氓。等我和你耍流氓的时候,你又想杀我。”江澜顿了顿,声音深处透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一字一顿道:“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杀了?”
吕慈汗毛倒竖,眼中猩红尽数褪去。
在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自从他成为十佬,身边全部都是阿谀谄媚之声,别说死亡威胁,就是连危险的感觉,他都已经不知道多久未曾体验过了。
身居高位的时间久了,吕慈也不再是原本那个打起来就不要命的疯狗,越是身居高位的人,也就越怕死。
所以,在被江澜摁住后脑的瞬间,他的灵台顷刻间恢复清明,思维也变得敏捷无比,他急切出声道:
“江澜,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你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要你的什么功法了,咱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早干嘛去了,现在想一笔勾销了?”江澜眼底冰寒一片,开口吐出的话语好像阎王的催命符般,“我也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
“什…什么提议?”
江澜呲牙一笑,“你只是要我的功法,那我也不能太过分……只要你一条命就差不多了,你看,合理吧?”
听到江澜说的话,还没等吕慈有所反应,他一旁的王蔼就猛地打了个哆嗦,一张胖脸上渗出一小层细密的冷汗。
天杀的,他只是和那人做了个交易,想要套套江澜的话而已,哪曾想事情竟会发展成这个鬼样子。
要是能提前预知到现在这个场面,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江澜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