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远感觉到荆红妆的目光，回望她一眼，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荆红妆：“……”
表哥也学会装了。
只是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赵松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她更不想追究。
于是又问：“还有一件什么事？”
方宗平看看陆垣说：“是京城的消息，计老爷子没了。”
“计老爷子？”这一下大出意外，荆红妆惊讶的反问。
当初北疆和西泉的两封判决书下来，陆垣把复印件寄去给计老爷子，计老爷子受到刺激中风送进医院。
后来病情稳定之后，住进了干部疗养院，这段时间据说病情稳定，怎么突然就没了？
陆垣也有些意外，扬扬眉，着着方宗平。
方宗平点头说：“是霍天磊，他过年前回了京城，前几天去疗养院探望计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什么，把计老爷子活活掐死，自己逃了。”
“活活掐死？”这一下，连陆垣也吃惊的反问出来。
方宗平点头：“疗养院的护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尸体还温着，脖子上有掐痕，叫了人来检查，确定是窒息死亡。而那一整天，只有霍天磊去看过他。”
荆红妆皱眉：“可是，霍天磊为什么要掐死计老爷子？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是，计老爷子拿了他什么把柄？”
方宗平摇头：“这个没有人知道，现在京城的警方正在追捕霍天磊，或者只有抓到他，才能得到答案。”
荆红妆微微点头，再问细节，方宗平已经说不出来，心知道他能给的也只是公安部门通报的消息，详细情况还得回京城才知道，也就不再多问。
出了这件事，景市的事也已经了结，大家也不再多等，第二天如期踏上回京的列车。
到家第二天，孩子们开学，荆红妆和陆垣把四人送去学校，就开车直奔公安总部。
丁明成料到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会来，听到门房传话，直接请人进了他办公室。
进了门，荆红妆张嘴就问：“怎么回事？”
丁明成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年前一段时间，我们才听说港城的黑帮在追杀霍天磊，然后，就听说他已经回来，初八那天就发生这件事。”
荆红妆沉吟一下，向陆垣看去一眼。
之前，是霍天磊把洪雪兰送去了港城，而他自己在羊城、鹏城等地出现。
港城黑帮追杀霍天磊，八成和陆垣放出去的消息有关。
当初知道霍天磊再次到了沿海，而洪雪兰居然在港城的红灯区，不想那个定时炸弹脱出掌握，陆垣就透出消息，诱导港城黑帮想到是霍天磊出卖计家，至使白金龙、计潮生被抓。
虽然白金龙的帮会已经四分五裂，可是他手下自然还有一帮忠心的小弟，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会联合残余的势力追杀霍天磊。
霍天磊在港城不能立足，连沿海也不敢多留，就又再逃回内地。
这一点，本来就在陆垣的计算里。
只是，一但没有了港城那条路，霍天磊回到京城，能利用的人脉也只剩计家，他为什么又要杀了计老爷子？
不止荆红妆，连陆垣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问：“现在有没有霍天磊的线索？”
丁明成摇头：“从事情发生到疗养院报警，中间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查过机场和车站，没有发现霍天磊离京的线索，只是如果他是自己开车，那个时间没有办法查到。”
荆红妆沉默一会儿问：“计木兰在哪？”
霍天磊带着洪雪兰去了港城，却把两个孩子都丢给了计木兰。
丁明成说：“计老爷子的棺材停在他最后的那处院子里，这几天计木兰带着两个孩子，始终守在那里。”
“霍天磊没有去找她？”荆红妆问。
“在事情发生之前，霍天磊是和她在一起的，就是事发前一天，还是一起过的夜。”丁明成答。
霍天磊和计木兰，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霍天磊回到京城，去和计木兰住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这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再之后，霍天磊做为孙女婿去探望计老爷子，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可为什么要杀了他？
荆红妆认真想一会儿问：“霍天磊去疗养院，是空着手去的，还是带了礼物？”
正月初八，年还没有过完，正是亲戚来回走动，小辈给长辈拜年的时候。
丁明成点头：“带礼物去的，还都是比较贵重的营养品，其中还有一盒高档人参。”
听这礼物，显然是为老年人精心准备的。
荆红妆吁一口气，微微点头：“这么说来，不是蓄意杀人，而是临时起意。”
“对！”丁明成点头。
荆红妆又问：“知道计老爷子被杀，计木兰是什么反应？”
“计木兰得到消息，孩子都没有顾得上管，急匆匆赶了过去，哭的撕心裂肺，再后来，就一直守在计老爷子的棺材旁边，孩子还是别人给她送去的。”丁明成答，眼里露出些不忍。
计木兰不管从前做过什么，这一辈子终究是毁在霍天磊手里，计老爷子这一死，她连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可能都没有了。
“计家别的人呢？”荆红妆再问。
“别的人，也就是过年那几天走动见过霍天磊，没有什么可疑。”丁明成摇头。
这么说，还真的找不出线索。
荆红妆忍不住皱了眉。
陆垣沉吟一下问：“计老爷子灵前祭拜，有没有什么限制？”
丁明成摇头：“尸检没有任何可疑，警方没有设限，只是计家人不知道。”
陆垣点头，再问下去，也都没有别的收获，这才说：“有什么消息，丁队记着通知我们。”拉着荆红妆起身告辞。
出了公安总部，荆红妆问：“怎么，你想去看计老爷子尸体？”
陆垣看她一眼，果断摇头：“不想，但是可以去灵前上柱香，看看计家人的反应。”
荆红妆想一下摇头：“我就不去了，免得计木兰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受刺激，反而问不出什么来，你带名轩过去。”
陆垣笑：“青天白日的，你还怕他们把我怎么样？”
荆红妆瞄他：“名轩可是侦查兵出身，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来。”
那倒也是！
陆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