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们凭什么抢走？”赵小静哭喊着要冲回来，被陆垣挡住。
荆红妆已经赶回陆盛夏身边，试着去碰她，轻声喊：“满满……”
陆盛夏身体僵一下，却抱着陈小妹不撒手。
荆红妆心里一窒，柔声说：“满满，你别怕，妈妈不会勉强你。”见她一头长发凌乱，伸手想替她理顺，手伸出去，又怕吓到她，又慢慢收回来。
“姐姐。”陆思远过来，低低喊一声。
陆盛夏侧头看看他，抽咽几下，没有说话。
荆红妆摸摸儿子的头问：“远远，有没有受伤？”试着去碰他胳膊。
刚才她是眼看着，儿子的胳膊是蹭过栏杆滑出去的。
陆思远摇头，冲她笑笑：“妈，我没事，幸好衣服厚。”
“干的好！”荆红妆微笑，再回头看陆盛夏，试着问，“满满，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陆盛夏在陈小妹怀里抽咽，还是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赵小静夫妻两个已经被几名公安带开，方宗平过来，低声说：“恐怕还是得回公安局，可是孩子……”
荆红妆沉默一下，向陆盛夏问：“满满，你是想先回宾馆休息，还是……去公安局，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陆盛夏没有说话，脸却更深的埋进陈小妹怀里，满满都是逃避的姿势。
荆红妆轻轻叹口气，向方宗平说：“孩子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想带她先回宾馆休息，等她好一点再说吧。”
“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远远的，赵小静又叫起来。
这边没有人理她，方宗平看看陆盛夏，只得点头：“好吧，你们先回去，明天再说。”
陈小妹拍拍陆盛夏肩膀，柔声说：“满满，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见她在怀里点头，揽着她站起来。
“夏夏，夏夏……”那一边，赵小静又喊了起来，听到几个公安在劝解。
陆盛夏偎在陈小妹怀里走出一段，慢慢停住。
“满满。”陈小妹低声喊。
荆红妆跟在旁边，问：“满满，怎么了？”
陆盛夏慢慢从陈小妹怀里抬头，看看荆红妆，又把头低下，低声说：“……妈，我……我想去公安局，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满满！”陈小妹不忍的喊。
“好！”荆红妆却利索的答应，转头看看陆垣。
陆垣点头，立刻去找方宗平。
方宗平转身向陆盛夏看一眼，见她情绪已经稳定，点点头说：“你们还带孩子坐我的车。”
陆垣点头，转头嘱咐陆思远：“山鸣叔叔和盈盈、安安还在饭店等消息，你去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好！”陆思远点头，拔腿先跑了。
宁泽远跟着几人到车边，轻声说：“你们带孩子坐车，我随后过去。”等几人上车，把车门关上。
陆盛夏坐在陈小妹和荆红妆中间，沉默的靠着陈小妹，低着头，一言不发。
荆红妆向她看几次，张几次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方宗平开车，感觉到车子里沉闷的气氛，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想一想，终于问：“你们什么时候的火车？”
“后天晚上。”陆垣答，停一下说，“尽可能等事情处理完吧，不用考虑这个。”
事情处理不好，陆盛夏恐怕也没有办法好好上课，实在不行，就让叶山鸣带另几个孩子先回去。
方宗平点点头，一下子又找不到话说。
好在离公安局不远，十几分钟就到，大家再一次进了接待室。
赵小静一进来，见陆盛夏靠着陈小妹坐着，就要冲过来，被宁泽远挡住：“你最好不要刺激孩子。”
“我怎么刺激孩子了？我是她妈。”赵小静嚷。
荆红妆看看她，没有理会，向方宗平说：“当年我们收养满满的时候，是在医院留了底的，你们可以去医院查当年我生孩子的病历。”
“什么留了底？”赵小静吃惊的问。
荆红妆还是没有理她，直接报了陆盛夏和陆思远的出生日，以及自己当年的病历号。
之前从饭店吵来公安局，又从公安局跑去桥上，都没有听她说到这一节，方宗平是喜出望外，立刻吩咐人去医院查询。
赵小静却懵了，尖声问：“你在说什么？说什么留了底？”
荆红妆慢慢在陆盛夏另一边坐下，隔一点距离，并不去碰她的身体，柔声说：“满满，当年的事情，妈妈就怕以后说不清楚，所以在医院留了凭证，一式两份，医院留了一份，和妈妈的病历在一起，妈妈手里还有一份，现在在妈妈卧室的一个抽屉里。”
陆盛夏的眼泪又滚下来，抬起头，固执的问：“我……我不是你生的孩子，是不是？”
荆红妆向她注视一会儿，终于点头：“对，你不是我生的孩子，当年我只生了远远一个，后来有了你，你比他早几个小时出生，所以你是姐姐。”
陆盛夏的眼泪涌的更汹，抽咽几下，又转向赵小静：“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没有！”赵小静又要扑过来，被宁泽远拉住，“你就在这里说，不要去碰孩子。”
赵小静气愤的咬牙：“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不让碰。”
“你就在那里，别过来。”陆盛夏说。
赵小静愣一下，只得站着不动，摇头说：“夏夏，我说过，不是我们不要你，是……是误会，是他们把你抱走的。”
“我不信！”陆盛夏摇头，“那个时候，我妈生了弟弟，为什么还要抱别人的孩子？”
“他们……他们……我又怎么知道？”赵小静一下子说不下去。
赵小静男人皱眉：“你小孩子懂什么？他们抱走你，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陈小妹冷笑：“你说是误会？可是从你们把她塞给我，到我们出院，中间足足隔了一整夜，你上厕所能上一整夜？”
“没有的事，明明只是一会儿。”赵小静立刻反驳。
陈小妹冷笑：“当时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已经惊动，是非曲直，总说得清楚。”
方宗平说：“我们的人已经去查证，你们可以先说说经过。”看一下荆红妆，先转向赵小静说，“是你们先说他们抱走了你们的孩子，你们先来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