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把赵松的神色看在眼里，立刻摇头：“地震发生，是半夜两三点，那个时间，你又怎么会发现？”
那个时候，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
陆垣见赵松仍然不说话，不耐烦起来，一只脚踩上他的大腿，一只手抓住他反剪的双手，用力往上一提。
赵松的胳膊本来就已经被小哥俩卸了下来，他这么一提，顿时剧痛，忍不住又大叫一声，疼出一头冷汗，可还是嘴硬：“我……我半夜起来撒尿不行吗？”
陆垣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向荆红妆说：“红妆，当年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已经发生了，知不知道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这东西动了薇薇，我们得给她讨个公道，你去再找根绳子，就这么挂在梁上，看看他撑不撑得过这一夜。”说着又抬抬手。
“好！”荆红妆配合的答应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别别，我说，我说……”赵松大吃一惊，急的连喊。
现在这一下他的胳膊就受不了，再挂在梁上一晚上，疼也要疼死。
荆红妆又坐回来：“说吧。”
赵松说：“放……放……你先放开我……”
陆垣怒：“你说不说？”手又一抬。
“别别别……”赵松大喊，急急的说：“我说我说，是我那天在村公所碰上霍天磊，他说他撬松了墙……”
“撬松了墙？”荆红妆皱眉，“你的意思是，村公所本来不会塌，是他撬松了墙，再加上地震，所以才塌？可是村公所的地基是石头彻的，他怎么撬？撬了哪里能肯定村公所会塌？”
赵松已经疼的要背过气去，终于忍不住哀求：“你……你让陆垣先放开我。”
荆红妆看看陆垣，微微点头。
陆垣一松手，骂一句：“软骨头。”
赵松已经不敢再回嘴，缓过口气，才说：“是，本来我也不信，可是霍天磊说的很肯定，还说马上要有地震，还说……还说了准确的时间。”
“然后呢？你就没进去？”荆红妆问。
赵松摇头：“我……我还是没信，直到杨月出来，和我说，里边有一道梁歪了。”
“杨月？”荆红妆一愣。
赵松点头：“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睡实，不知道杨月出来。”
那天她和杨月在一起？
荆红妆心底都是疑问，脸上却没有流露，问：“我和杨月去村公所，是你的主意？”
“是……是我让杨月把你骗去村公所，半夜悄悄进去，想……想睡了你。”赵松说着，偷眼往上看，见陆垣沉了脸，急忙说，“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睡成，后来还不是你睡了，你不能打我。”
陆垣咬牙，压一压脾气，没有理他。
荆红妆知道这东西嘴臭，也不和他计较，又问：“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宁兰枝已经答应你家提亲，你为什么还要搞那么多事？”
重点是，那个时候，经过在刘二牛家的事，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和赵松已经有了什么，赵松只要像她的上一世那样，等日子到了结婚就行，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赵松摇头：“你好几次要逃走，还有那个霍天磊也想打你的主意，我当然得先下手为强。”
霍天磊也打她的主意？
荆红妆惊讶：“什么叫霍天磊打我的主意？”
赵松看看她，眼里都不甘，恨恨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好几次，霍天磊到地里找你，要和你好。还有，霍天磊说，你以后会变成大老板，女富豪，说我伏不住你的福气，所以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转手，把你让给他。”
那个时候，他只是贪图荆红妆的美色，不肯放手，没想到，霍天磊说的居然是真的，她真的变成了大老板、女富豪。
荆红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节，低声说：“你从头到尾说一回，从遇到霍天磊开始，所有的事，从头到尾。”
这要说多久啊？
赵松被折腾这么久，不止胳膊疼的要命，嗓子也已经冒烟，哀求说：“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荆红妆点点头，见桌子上有杯子有茶壶，也不管是谁的，倒了半杯冷水出来。
陆垣不等她拿，自己一把抢过来，捏住赵松的下巴，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赵松呛的眼泪都咳出来，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荆红妆冷冷的说：“说吧！”
赵松也不敢再横，只得说：“我是在地震前两个月，在知青点附近遇到霍天磊。”
地震前两个月，也就是五月，正是霍天磊从京城返回来，找方国飞顶替陆垣指标的时间。
荆红妆微点了点头：“说细点。”
赵松点头：“知青点有一个女知青和老子有一腿，老子是去寻摸她的……”
“给谁当老子？”陆垣踹他一脚。
赵松吸口气，疼的咧嘴。
“谁？”荆红妆问一句，“说名字。”
“叫苗晴晴。”赵松说，“她男人就是方国飞，老子……我是三月去送种子的时候才上的手，也就睡了两次。”
是苗晴晴被他抓到两次吧？
荆红妆皱眉：“谁问你这个，说霍天磊的事。”
“好……好……”赵松怕陆垣又动手，急忙答应，“那天苗晴晴身边有人，老……我一直没有机会，只好往别处去晃，就听到高梁地里有动静，进去就看到霍天磊和赵婷，就也进去，然后就认识了。”
“就这么认识了？”荆红妆皱眉。
赵松点头：“霍天磊早就认识我，那天完事之后，又请我喝酒，还打听你。”
是啊，霍天磊在她不知道的那一世，是在刘二牛家的宴席上出现过的，当然认识赵松。
荆红妆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赵松就说：“哪知道后来发现他趁你一个人下地，会去地里堵你，就找他打了一架。”
“后来，他说，你以后会成为大老板、女富豪，说我受不住那么大的福气，他说他出三百块钱，让我把你让给他，老子……我想着他就是为了睡你才那么说，我自己还没上手，当然没有答应。”
“可是，他城里有关系，还能把方国飞弄回京城，我怕时间久了，你和他真的有什么，就想，真的睡了你，最好怀了娃，你就跑不掉了。”
“那天，你和你妈吵了架跑出来，我给了杨月三块钱，让她把你带去村公所。只是，我怕你前半夜睡不实，知觉了，就和杨月约好，她两点半之后假装撒尿悄悄出来，换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