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一来,她也不把这里的规矩当回事,她毕竟是犯人。”荆红妆提醒,“还有,那把锥子,如果和她没有关系,也倒罢了,可万一和她有关系呢?她本人可是够不到那些工具的。”
说的也是!
监狱长低头想想,立刻叫人进来,重新调整牢房。
荆红妆满意的挑挑唇角。
别的人关一天禁闭,可是动手的三个人做为主犯,要关三天,等三天出来,牢房也已经调整完了。
这段时间,计潮生把计家的人都聚在一起,凭她当惯了黑帮大嫂的习性,必定是抱团欺负别的犯人,这几个月早就应该结怨。
现在这些人分开插进别的牢房,不怕别的犯人不抱团报复回来。
上午十点,下田里干活儿的犯人们陆续回来,很快又各就各位,开始工作。
荆红妆各处去转转,见除去昨天几个相关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也就不再多留,把事情交待给两名质检员,向两人道了辛苦,又向段长平说:“这段时间,你务必要保证她们两人的安全。”
见段长平答应,也就和监狱长告辞。
监狱长讶异:“荆总今天就走?”
还以为她要等到案子的处理结果。
荆红妆笑:“这几批衣服、鞋子,总要两个多月才能做好,我看到已经理清头绪就好,就不在这里等了。”对上她有些犹疑的眼神,又说,“昨天的事情,我也会去上报,要求严惩,到时候有什么事,监狱长可以随时和我沟通。”说着,递一张自己的名片过去。
监狱长皱眉:“要求严惩?”
除了犯人的罪名,这里可还有监狱管理的问题。
荆红妆点头:“她们那是意图谋杀,我要求严惩,上边才能尽全力追查真相,我不希望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说的确实没错!
监狱长苦笑:“荆总说的是。”
可是这么一来,监狱也要担一个看管不利的责任,可是事实俱在,她又不能说非让荆红妆放弃追究。
荆红妆再把话说明白一些:“那些东西,都属于管制物品,现在还有一样没有找到,如果随后没闹出事情还好,万一有事,那可就是隐瞒不报,倒不如现在就把情况汇报上去,或者还能查出点什么。”
监狱长想着那把消失的锥子,心里也说不出的不安,只能点头,心里却发狠,恼恨计潮生那几个人惹事。
留下段长平和两名质检员监管这里的工作,荆红妆的车子载着三人出了监狱,仍然沿着壁挂公路出去,再经过驻守部队,开往江城。
出了西泉的那片山,黎名轩才又不放心的问:“嫂子,只凭16774可以吗?”
荆红妆微挑一挑唇,摇头说:“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有16774这样一个人,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想激计潮生自己跳出来动手,让监狱方对她戒备,别让她跑了,事实上……情况比我原来预料的要好。”
计潮生不但忍不住对她动手,而且,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在监狱里树敌。
黎名轩听她说的笃定,这才放心,车子进了江城,直奔江城公安局。
几个小时前,江城公安局接到监狱的报告,马上成立了调查小组,正在开会,就有人进来说,红妆地产的总经理过来,要反应西泉女子监狱袭击案的情况。
怎么是红妆地产的总经理?
调查组的人错愕,中断了会议,先把人请了进来。
见来的是一女两男,都是陌生面孔,更觉得诧异,一问才知道是总公司总经理,立刻请三人入座,问询情况。
北疆劳改农场调了一批物资,和监狱管理局合作,把三万多套衣服交给西泉劳改农场加工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是红妆地产的总经理亲自押送物资。
还有,红妆地产和北疆劳改农场又有什么关系?
听完几个人的陈述,又有人打去红妆地产江城办事处求证。
很快,红妆地产的人赶了过来,进门就看到荆红妆,忙过来打招呼:“荆总。”又取名片给专案组的人,“我是红妆地产华东分公司江城办事处的负责人,段青山,这位是我们公司总经理,荆红妆。”
又向荆红妆说:“刚才我已经联系高总,他下午应该能赶过来。”
段青山是第二批进公司的工程专业高材生,华东分公司成立之后,跟着高松泉去了苏城,之后业务扩展到华中地区,就独领了江城的任务。
荆红妆听到他老长一串头衔,忍不住好笑。
这几年,红妆地产在江城也做起一些名声,段青山也偶尔在本地新闻上出现,专案组倒也有人认出来,连连点头,向他求证北疆劳改农场和红妆地产的关系。
段青山拿一份公司的简介出来给他们:“我们华东、华西、东北、西北都是分公司,棉花种植基地,是总公司的子公司,由这位陆总负责,总经理就是荆总。”
这简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造出来的。
专案组的人看看荆红妆,又看看简介,简直难以相信。
这么多分公司、子公司的老板,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人。
荆红妆见几个人还是满脸的不信,无奈的说:“这些情况,各位可以向公安总部证实,而我这次押送物资去西泉监狱,京城的监狱管理局也是知道的。”
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没有人怀疑是假的,但是程序上还是要求证。
当即有人打电话去公安总部,有人去问京城监狱管理局,专案组组长也不耽误时间,直接问:“荆总今天来,是反应昨天西泉监狱的袭击案?”
段青山大吃一惊:“什么袭击案,怎么回事?”
荆红妆点头:“昨天在西泉监狱的袭击案,我就是受害人,本来应该留在那里,等待你们过去配合调查。只是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今天过来把昨天的事情做个陈述,先做个笔录。”
他们还在研究这件事要怎么做,受害人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还对流程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