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个鬼!
听他把陆垣拿出来,计长风的脸色更阴沉一些。
这个时候,劳改犯的大队伍还没有回来,基地负责监督的队伍也就没有回来,食堂里只有基地的几个管理层人物。
看到陆岱带着计长风进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陆岱把计长风按进椅子里,在他肩膀重重拍两下,才笑说:“我计七叔新婚,做晚辈的,理应帮他庆祝一下,大家帮忙多打几个菜,还有上回拿回来的酒。”
“好!”几个人笑着答应,立刻跑去盛菜的盛菜,拿酒的拿酒。
桌子上很快用饭盆装了四菜一汤上来,两荤两素,其中一个荤菜居然能看到不小的大肉块子。
饶是计长风锦衣玉食的长大,但关在这里两年,吃饱的时候都没有,这个时候看到,都想要流口水,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陆岱另拿了几个空碗,一边倒酒,一边笑说:“计七叔,我们基地里条件有限,这酒还是我结婚的时候带回来的散装酒,比不上计七叔平时喝的瓶装酒,但是大喜的日子,聊胜于无吧。”
话说完,酒也倒完,拿起自己面前的碗,对着计长风举起来:“来,计七叔,侄儿祝你琴瑟合鸣,早生贵子。”
另几个人跟着起哄:“是啊,计部,祝你新婚美满哈。”
计长风听陆岱的声音里带着丝嘲弄,抬头看着他,冷淡的问:“陆岱,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替计七叔高兴。”陆岱笑着回答,指指他面前的碗,“七叔放心,你新婚燕尔的,我不会灌醉你,就这一碗,你不会怕吧?”
计长风不为所动:“不要对我用激将法。”
陆岱笑了:“我知道,别人激不动你,除了我哥。”
听他又提陆垣,计长风的眸色一深,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陆岱笑说:“七叔,我们这么多人等你呢,喝了酒好吃饭,晚上才更有精力。”
这就是赤果果的耍笑,原本在婚礼里,这样带点荤的说笑很常见,可是计长风想到和自己领证的女人,就忍不住皱皱眉。
这些年,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扑,漂亮的,聪明的,有才的,家世好的,形形色色,可是他心里只有事业,想越升越高,达到别人够不到的高度,根本没把这些女人放在眼里,也从不觉得她们配得上自己。
那个洪雪兰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脑子里只放着个男人,身体还被人玩了,脑子还不清楚。
现在他迫不得已和她领了证,但是对那女人实在没有胃口。
熬过这两天,让她替他和家里取得联系,等他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和她离婚,哪怕给她一大笔钱。
一张桌子,所有的人都举着酒碗,计长风却坐着不动,没有说话,也不想喝酒。
赵文将刚刚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慢慢走到他身后,在他肩膀上拍一下,含笑说:“计部,怎么这么大的架子?我们陆总敬酒,不给面子不好吧!”说着一伸手,已经把酒碗端了起来。
计长风一惊,下意识就要跳起来,下巴已经被他掐住,整个人顿时动弹不了,嘴巴不自觉的张开,一碗酒已经灌了进来,一下子又呛又咳,又挣扎不开,只能被迫吞咽。
陆岱看着他一碗酒都喝了进去,微笑说:“计七叔的酒量可真好。”说完,酒碗向他照了照,也一口口喝干,顺手放开,笑说,“吃饭吧。”
计长风呛的眼睛都红了,咳嗽几声,抬头死死盯着他。
陆岱摊手:“计七叔还想喝?”
赵文将按着他肩膀笑:“计部,这吃饭不会也让人伺候吧?”
酒不喝就灌,饭不吃他可要塞了。
计长风知道,今天陆岱就是要趁这个时候折腾他,不听他的,吃亏的也只有自己。
只是他还有要紧的话和洪雪兰说,不能喝醉。
酒不能喝,饭倒是不吃白不吃。
咬一咬牙,计长风也笑出来:“好,谢谢你的美意。”伸手抓住筷子,直接夹块大肉块子塞进嘴里。
陆岱笑:“对嘛,这新婚,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拿过他的碗,替他装了半碗白米饭,还细心的替他浇上菜汤。
只要不是酒,计长风来者不拒,再夹一块肉,扒几口白米饭,大口大口的吃下去。
陆岱向另几个人招呼:“来,吃饭。”又喊赵文将,“你自己拿碗。”
赵文将答应一声,自己去拿了碗,坐在计长风旁边,和另几个人说说笑笑,从容的吃饭。
计长风听他们的话题从今年的棉花产量,到囤好的粮食蔬菜,又再商量给员工涨薪,居然都是工作里普通的话题,倒不再为难他,心里奇怪,正好闷声吃个饱。
陆岱眼看着计长风筷子专往荤菜上夹,含笑把几个饭盆换个位置,肉菜送到他面前。
计长风也只稍稍一顿,跟着仍然闷头大吃。
等陆岱几个人吃完,计长风也已经连吃两碗饭,两盆荤菜,有一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陆岱看到,又替他盛一碗汤,含笑说:“计七叔,喝了汤,我好送你回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计长风也没什么好挣扎的,痛快喝了汤,还打一个饱嗝,把碗一放,冷笑说:“可以了吗?”
“七叔吃饱就行。”陆岱笑一下答。
还以为他要硬塞很多食物,让他撑着呢。
计长风不懂了,疑惑的看着陆岱,看他还要做什么。
陆岱自己喝了汤,向另几个人笑说:“麻烦你们收拾,我送计七叔回去。”说着站起来,向计长风做个请的手势。
计长风见他居然再不做什么,倒还真的像是庆祝他新婚,请他吃顿好的,心里疑惑,也只能起来往外走。
赵文将笑说:“陆总喝了酒,还是我开车吧。”
这里离监狱虽说不远,可也有两里地。
陆岱笑着丢钥匙给他,自己手搭在计长风肩上,一起往外走。
有赵文将开车,陆岱拉着计长风和自己坐了后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当然,只有他在说,计长风始终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