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计紫仪再没有来找过荆红妆,直接升了周盘做副总,把楼盘交接的事交了给他,另外让人去联系建材。
只是乔英之前虽然是趁火打劫,签的是不平等条约,但是白纸黑字的协议在手,周盘也没有办法,只能一次次拖着,只要拖到年底,协议就会到期。
而另一边,木兰地产在把所有的建材公司联系一遍之后,发现红妆建材是价钱最合理,性价比最高的,叶紫仪派人去和方涣东谈了两次,订了一年的量。
荆红妆得到消息,对这个年轻女人倒是刮目相看。
第一次见,只觉得颐指气使,被环境惯出了臭脾气。
而真到做生意,倒是头脑清醒,不会意气用事,以公司的利益为前提。
如果当初建立木兰地产的是她,现在这整个京城的建筑业,会是另一种局面。
只是,这里做着事,心里渐渐的有些不安。
转眼就要过年,离那件事发生只有半年的时间,可是霍天磊还在北疆,她人不在那里,实在不知道陆岱能不能按时把人弄出来。
计木兰和计立国从北疆回来之后,陆岱来消息,说计家以过节的名义,连着给计长风和霍天磊寄了大量的食物,大多都便于储藏。
这是准备行动了?
荆红妆猜。
而元旦过去,北疆仍然没有动静,计家还在寄食物过去,一副要让他们好好过年的样子。
难道,计长风这么能忍,要等到明年天暖之后?
到了春天,山里草长莺飞,比冬天更容易找到食物。
可是,她等不了,可打电话给陆岱,陆岱只是说他心里有数。
看着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宁泽远和荆红日进京城来过年了。
见到荆红妆,荆红日就兴奋的说着他新建的养殖场。
荆红妆听他说起新研究的饲料,忍不住问:“你说用庄稼杆?棉花杆能不能?如果在北疆也发展养殖业,或者我们的棉花杆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荆红日急忙摆手:“棉花杆里含有棉酚,属于有毒物质,不适合喂牲口,倒是可以用来造纸。”
“造纸?”荆红妆眼睛一亮。
“嗯!”荆红日点头,“可以制成工业包装纸,或者牛皮纸。”
宁泽远忍不住笑问:“红妆,你不会再弄个造纸厂吧?”
荆红妆琢磨:“如果成本投入不算多,倒也不是不能。北疆那么多棉田,那些棉杆只用来当燃料,也烧不完那么多啊。”
宁泽远摇头:“工业包装用纸和牛皮纸的用途并不广,实在没必要专门投入,如果要消耗那些棉杆,倒不如建一个蘑菇养植基地,专门用来培植双孢茹,既能丰富基地的菜式,多的还能拿到外头去卖。”
“怎么做?”荆红妆立刻问。
宁泽远微笑说:“现在基地里有几间屋子就在做,无非就是扩大一些,等天暖了,搭几个棚子就行,不用再特别增加投入。”
这些事,基地自己就可以做到。
荆红日笑问:“那不是和姐姐在村里养蚕一样?”
宁泽远点头:“差不多。”
荆红妆“哦”的一声,笑起来,“那就由陆岱看着办。”
有地有原料有人手,还真不用专门的投入。
说到陆岱,宁泽远想起件事:“怎么陆岱的女朋友在青省?”
“你怎么知道?”荆红妆睁大眼。
宁泽远笑:“棉花采摘的时候,我在基地呆了半个月,陆岱连着收到两封信,都是青省去的,看字迹,应该是个女人。”
“看字迹是女人,你就敢说是女朋友?”荆红妆更奇怪了。
宁泽远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隔一会儿才说:“是……是颜夏说的,她去抢陆岱的信,陆岱那起急的样子,还脸红,就猜是女朋友。”
“哦?”荆红妆这一声拐了几个弯,侧头睨着宁泽远。
他提到颜夏的时候,表情也很古怪。
宁泽远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荆红日嚷起来:“姐,表哥这次来,就是跟着颜夏见家长的。”
“谁用你多嘴!”宁泽远也有点起急。
“真的?”荆红妆又惊又喜,一下子跳过他身边,胳膊一拐勾住他脖子,“表哥,你怎么就从了?说说,她怎么你了?”
“你……”宁泽远无奈,向一边的陆垣喊,“你也不管管?”
陆垣瞄他一眼,摇头:“不敢,我怕她表哥揍我。”
“你……”宁泽远更说不出话了。
荆红妆“噗”的一声笑出来,又忙推他,“表哥,你说说嘛!”
宁泽远叹气,忙把她拽开,瞄一眼几个孩子:“别带坏小孩子。”
荆红妆抿唇:“看来,真的做了少儿不宜的事。”知道他不好当着这么多人说,也不再问,扯回原来的话,“陆岱有没有承认,那是他女朋友?”
“应该是,要不然,怎么会说一起过年?”宁泽远说。
“他们要一起过年?”荆红妆顿时睁大眼。
过年可就二月了,他不盯着计长风和霍天磊,难道要跑去青省过年?
这也太靠不住了。
宁泽远点头:“是啊,第二封信寄过来,我就听陆岱向驻守部队咨询,问基地的家属要过来,要办什么手续。”
“是那姑娘要去基地?”荆红妆问。
既然不是陆岱要离开北疆,她就瞬间放心。
“是啊!”宁泽远点头,“第三批棉花收了之后,陆岱特意自己留了几斤,还和春芽说,让车队帮他捎几块好看的细棉布做被褥用。”
荆红日不懂:“说不定是给自己做的。”
宁泽远笑:“你也是大小伙子了,给自己做的被褥,会不会特意找好看的细棉布?”
荆红日立刻摇头:“暖和就行了。”
“所以……”宁泽远摊手。
这段谈话倒是吸引了陆垣,也拖着凳子过来,细细的问:“信里有没有照片,那姑娘长什么样子?”
宁泽远笑:“就算有,他也不会给我们看啊。”
荆红妆说:“听陆霁说,是他们下乡的时候一起的一个女孩子,和她同岁,是跟着父亲在牛棚里,后来父亲被带走,再也没有消息,她孤身一个人留在村里,后来自己去的青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