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先问问？”牧心迪问。
荆红妆笑一下：“昨天是在我们的工地，钱顺、钱旺又是进了我们的工程里，我们抓人还说得过去，在别的地方，我们可没有权利抓人。”
在采石场不也抓了小胡子？
听她突然很守规矩，牧心迪也有些意外，愣一下答应。
放下电话，荆红妆整理一下思绪才转过身来，看着陆垣说：“事情转来转去，还是那些人。”
“你说钱志帆？”陆垣扬眉。
刚才的对话，他也已经听到。
荆红妆点头：“只是从之前我们的判断来看，钱志帆和计长风早已经联手，有了钱志帆，计长风就干净不了。”
陆垣脸色变的阴沉，沉默一会儿，皱眉说：“只是那场纵火案，任立夫被判了二十年，现在刚刚两年，他人还在西北劳改，这件案子怎样也牵扯不出他来。”
拖不出任立夫，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拖出钱志帆，更不要说计长风了。
荆红妆咬牙：“一次纵火案，一次山鸣被撞的伤人案，都是查到中间就查不下去，难道这次还要这样？”
可之前那两起案子，如果不是她一力死磕，连任立夫和马明德都未必撕得下来，背锅的只是几个地痞流氓而已。
房新兰听到也忍不住皱眉。
那两起案子，宁泽远却只是听他们说过，惊讶之余，眼底也露出些愤怒：“只要钱顺、钱旺说是挟仇报复，就可以把别人摘的干干净净。”
连那两起案子的效果也很难达到。
陆垣见荆红妆一脸的愤愤，稍想一下说：“之前心迪去过西北劳改农场，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暗中注意过那边的文件往来，也没有什么替那几个人运作的迹象，现在任立夫在劳改，反而成了他的保护色。”
人在西北劳改，总不能说他指使远在京城的人绑架。
荆红妆微微摇头：“劳改农场，别的人轻易是进不去的，心迪所能查的，只是那里的看管，看有没有悄悄把人放走，里边的情况却没有办法查到。”
陆垣点头，想一下说：“现在任立夫在劳改，反而成了他的保护色，只是这件案子既然已经立案，就一定要给个结果。”
“如果还和上两次一样呢？”荆红妆问。
陆垣抬头看她：“我们也可以不守规则。”
也就是说，不理案子，他也可以对付钱志帆和计长风。
或者是时间太久，自己有些厌倦，或者，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
荆红妆也不想再守什么哪里事哪里了的规则，看他一会儿，慢慢点头：“好！”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另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头脑。
荆红妆也不解释，再看看时间说：“丁队应该已经从学校回去，我们去公安总部，看看问到什么。”和陆垣一起，又去公安总部。
看到两人进来，丁明成忍不住揉揉太阳穴。
看来，这件案子，这女人又打定主意死磕了。
叹口气，请两人坐下，丁明成也不等他们问，直接说：“今天在学校，我们找到那个孩子，问了所有接触过那本书的人。”
“有别人接触过？”荆红妆立刻问。
丁明成点头：“一个是他同班的一个孩子，他想借来看，那个孩子说是远远的，没给，另一个是他们的美术老师。”
“美术老师？”荆红妆反问，“美术老师怎么会接触到那本书？”
“他拿着书，现场给大家讲连环画是怎么画出来的。”丁明成说。
荆红妆略想一下，立刻摇头：“不对！”
“怎么？”丁明成问。
荆红妆说：“那个孩子是做过课间操还远远的书，也就是说，上午第二节课之后，美术课，怎么会占用这样黄金的时间？”
“哦，是前一天的下午。”丁明成立刻说，说完又递过来一张纸，“这是那个班的课程表，孩子失踪的前一天下午，这个班确实有美术课。”
荆红妆拿过来看看，忍不住皱眉：“一本小人书，不至于要看好几天，如果前一天已经看完，为什么不还？如果没有看完，那个孩子应该会看到这张纸条。”
也就是说，纸条不大可能是前一天就放进去的。
丁明成点头：“我也这么想，但是要依例对美术老师盘查，她和那个孩子说的一样，因为看到两个孩子说话，过去问，知道是在商量借书，拿过书见是连环画，又是工笔画成的，就趁机给孩子们讲一讲，讲完之后就还给了那个孩子。”
“再没有别人了？”荆红妆问。
丁明成摇头：“没有了，连那个孩子的家长都不知道那本书。”
“可是那张纸条，总不能是孩子放进去的。”荆红妆说。
丁明成点头：“只是我们再三问过，再没有别人拿过那本书，我已经和孩子说过，如果他想到什么，马上和我们联系。”
这样的线索，居然再一次一无所获。
荆红妆看看表，沉吟：“我们去学校，正赶上放学，再问问那个孩子。”
陆垣点头，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
这是怕有什么是他们没问到的？
丁明成无奈，只得亲自送出来。
哪知道下楼刚走到楼门口，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满头是汗的冲进来，一眼看到荆红妆，眼睛一亮的喊：“满满妈妈。”
“亮子？”荆红妆也是一愣，“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孩子就住在他们前边胡同，成天跟着陆盛夏到处跑，经常去他们家里看电视，所以认识。
“满满妈妈，我有事和你说。”亮子拉住她的手，急急的说，又看看丁明成，“还有公安叔叔。”
“什么事？说吧。”荆红妆问。
孩子愣一下，看看从楼道里出来路过他们的两个人。
陆垣看出些苗头：“丁队，我们还是回去说吧。”
“好！”丁明成也察觉到什么，立刻又带着大家回去。
孩子进了办公室，看着门关上，立刻说：“我和孙思琪一个班的，我知道谁还碰过那本书。”
孙思琪，就是给陆思远还书的孩子。